却说天降神女,竟迷住三圣并斩却王首,七彩王大骇,谓玉道:“汝使何等邪术,竟敢害河蟹王性命?”玉亦不知缘由,听其一番话,顿时心头火起,道:“吾光明正大杀了,你待怎地?”随提破军,跨深海麒麟,威风凛凛来战七彩王,此前天空乌云密布,忽一阵风吹过,泻出几缕金光来,七彩王心中惊疑,不敢久战,遂化成流光往边界冲去。玉在其身后大喊道:“兀个乌龟王八成精,缩首何其快也!”乃摧麒麟奋力追赶。
一圣一王于空中交战,不觉已过饷午。一人一妖自千里之外大战归来,路过城池时,七彩王见龙关之上尽插人族旗帜,心中大惊,一个不慎被玉从左侧赶上,一刀拦成两截。王怒吼一声,竟然断处重生,接成一处,复回身与玉大战。双圣激战空中,令得天地变色,空中怒吼如雷,不时有流光飞溅而下,融断山河,众皆惊栗。月见状,忙令启动护城法阵,城门之下,一片金芒腾起,护住龙关。
这时,沼泽深处,一人骑泥鳅滑行而至,月急视之,却是天赐披发跣足,驾坐骑而来。月令楼下兵士开了前门,放赐入内。谁知此举竟让那七彩王有机可乘,闪电赶至城门前,当先怒吼一声,吓坏了开门兵士,慌忙把门闭合,重新闩上,却拦天赐与妖王在外。空于楼上道:“速令开门!”月道:“妖王临城,向使闯进城中,吾满城皆亡矣!”空怒而出,从城楼上往雄关下一跳,被赐凌空飞起,接住抱在怀中。此时妖王已至,圣武紧随其后,只见赐不慌不忙,从袖口中摸出一个人儿来,凌空抛出,竟化成一个铁人,挡在二人面前。
这铁人浑身犹如金铸,光彩熠熠,棱角分明,看似极为瘦弱,七彩王全然不放心上。正是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这七彩王一旦轻敌,性命顷刻而休。
且说七彩王已死,关上兵士欢呼震天,遂大开城门,将玉与赐等迎入关内。玉问众人道:“向者斩得王首,所使哪位英雄?”赐道:“一傀儡尔,何足道哉?”玉道:“如此神物,宜馈赠。”赐笑道:“傀儡难炼,况且一次之物,复何求哉?”玉讪讪而罢。
当下升帐关内,点清所损兵士共七千余名,斩得妖首十万馀,龙关妖兵一个未曾逃脱。随令将河蟹王首级祭祀威武将军,玉自痛哭于坟前,谓诸将道:“吾曾嘱咐其小心应付,武曾言自有分寸,此时却躺于此矣!惜哉!千古道武牵圣者能得几人?痛哉!吾虎将威武也!惜哉!痛哉!”闻者无不悲恸,感伤落泪。又令以狐儿首级祭祀南宫慧,赍金银等往大后方与烈士家属,并嘱以抚慰。
自此龙关尽归人族所有,妖魔天都之外,三关俱为人族所夺,四方呈现包围之势,光复大陆中心指日可待。是夜玉升起营帐,召诸将齐聚一堂,玉道:“目下光复大陆中心在望,四方对天都呈包围之势,日间有前线明皇将军、南宫将军、中广将军等摧发奇兵,共往商议夺都之策。汝等应召集各自部下,点卯完毕即可出发。”帐下诸将齐声应喝,遂出帐召集部下士兵,玉留一将守关,其余合计三万五千精兵夤夜径至都下会合。
时光复战二十一年夏。
玉领大军出九龙关,取转枯骨道,不一月,到天都下八十里处人族大营内,此时人族雄聚一百七十万大军,过双泽,以枯骨道为中心,背靠邪云山,远近连绵上千里结营。枯骨道两侧沼泽宽阔,道中多生矮荆棘,从高空俯望而下,人族营地一片宽广。黄昏时分,鼓烟造饭,炊烟袅袅蒸腾,竟自成一片云天。
玉自入主帐内与诸圣会合,当是时,人族有十大圣武,分别为:韶河部落来月将军、大南山中广将军、河姆渡明皇将军、天之部落天曲将军、天之部落天桓将军、汜水部落南宫释将军、汜水部落南宫行将军、原僻静岭隐士公祖乙将军、乌衡部落乌桓将军、旧烈焰部落烈焰雄玉将军。十员大将聚首商议破都之策,因彼阵营内亦有十大妖王,攻城乃下下之选,诸将欲寻完胜之计。有人道发动奇袭,夤夜将其攻下;又有人道声东击西;亦有人主张强攻;有人主张赌斗,道:“先斩其二,而我方不损,则破关必矣!”圣者道:“妖魔凶狂无信,如何使其听我等?”遂罢,复主张无中生有……
俱不得诸将认可,是以久不出其策。
十圣正苦于无计,这帐下一员文官名李恢者忽报有计来献。这李恢原是无名士人,少有胆识,多谋略。恰逢乱世烽火,其乡归某一小部落所管。时乡中有一恶霸横行,占人妻女,夺人财产,村中长者亦不能制。部落无人出管,是以恢连夜告乡中长者道:“恶霸横行市里,部落不管,盖因恶霸勾结管事,遂无人阻止。方今吾愿捐卑微之躯,冒死往告部落,愿得诸公福佑。”乡老泣谓之道:“汝赤子之心,实村中之幸也。若有所举动,吾等必倾力相助。”恢归于家中,将向日早已备下锦鲤数千尾尽数放生河中,却堵下游河道,锦鲤逆流而上,部落中人一见锦鲤如织,从下游纷纷逆流而上,皆疑为吉兆,遂遣多名使者前来堪查,由是惩治恶霸。事后使者问乡老道:“是何贤才出此妙策?”乡老道:“李家恢公之谋计也!”自此,几十乡里皆闻李恢之名。后该部从军而行,李恢从而为谋事,后其子文亦随伍入军,父子多立有功勋,皆从文官职。
圣者闻说有计来献,忙召恢入见。恢入至帐内,面对诸圣毫无怯意,圣问道:“汝是何人?军中管何职务?有何破都妙策相献?”恢道:“属下乃乡野一文士,从军十五载,偶有功劳,幸列文官,今有拙计‘笑里藏刀’来献。”玉见其面对诸圣,仍自口齿清晰,心中欢喜,乃顾问道:“如你所言,何谓笑里藏刀?”李恢听了,说出一番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