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就是被他迷了心窍!”景湛定定的看着景妤涵,“但凡玉月珩有一点把你的家人放在心上,就不会一直瞒到现在。在金三角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了吧,可笑玉月珩竟然用你在西岛待了两年的事实来加重我对你的愧疚。”
景湛转头看向玉月珩:“玉月珩,你当时是怎么想得?我对不起灵儿是真,但是你也没比我好多少。”
“在金三角的时候,我们在冷战。”景妤涵回忆起当初,“那是我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们的感情。西岛是月珩一手所建不错,但是我被绑架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我不在西岛,可能也会去别的地方,甚至会被卖掉更偏远的地方,终了此生。那种情况,我宁愿在西岛待着。”
四个人都沉默了,是啊,如果灵儿不是去了西岛拼杀出一身保命的本事,而是被卖到了更黑暗的地方呢?这世界上最肮脏的永远不是杀戮,而是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玉月珩搂紧了景妤涵,这一刻,他心里竟然生出一丝庆幸。可是,如果没有他,她原本不必经历这些。
景湛紧紧盯着玉月珩搂着景妤涵的手,一口牙几乎咬碎,是啊,他这个做哥哥的才是始作俑者,甚至在看着灵儿被带走的时候心里隐隐希望她就此死掉。他当时是怎么想的呢?万一灵儿真的被卖掉,以她的美色会沦落到什么地方他不用想也知道。
他有什么立场责怪玉月珩!
“就算你嘴上说过去了,但是你心里真的能放下吗?”楚嫣雯忧心地说,“现在你们感情好,怎么说都可以,可是万一以后有矛盾了,这件事就是定时炸弹。”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女儿遭受过的痛苦,只感觉枉为人母。如果她和南倾对两个孩子多一些关注,如果能早点发现阿湛的问题,事情也不会发展成现在的样子。
“妈,你想说什么呢?我已经嫁给月珩了,我的未来,以及未来会发生什么事都有我自己担着。你们认识月珩的时间都比我长,对他也有自己的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再清楚不过。”景妤涵说,“说实话,对于西岛,我可以理解,玉家风雨飘摇的时候,他需要安身立命的东西。哥哥以前和我说过玉月珩不是良配,可是在我看来,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比他更陪我了。”
气氛又陷入沉默。
玉月珩轻轻揉捏着景妤涵的手,狭长的凤眸里泛出柔光。他知道西岛的是不可能瞒着景家一辈子,也知道一旦暴露可能面临的就是景家所有人的责难。
但是灵儿已经不在意他这一重身份,对于景家人,他没必要主动坦白。
西岛已经渐渐暴露在人前,但是安瑟斯能查到这么详细的资料是他有意透漏的。两点好处:一来可以让景家人有所准备,等到以后知道的时候不必太惊讶,可以一致对外。二来,可以让安瑟斯自以为实力强大,可以突破整个夜社的封锁得到消息。
从安瑟斯说要给他一份订婚礼物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料到了他会把查到的资料送到景家人手上,但是可以确定安瑟斯不会和他这么快就撕破脸,闹得人尽皆知。
说他卑劣也好,自私也罢,他先一步和灵儿领了结婚证,就有存了把所有退路都堵死的打算。景妤涵是玉月珩的妻子,这是一辈子也不会更改的事实。
景湛右手放在膝盖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像是妥协,又像是不甘心:“玉月珩,灵儿已经是你的妻子,我没有对你们的婚姻指手画脚的全力,但是如果你让灵儿受一点委屈,我豁上整个景家也要讨个说法!”
景妤涵一怔,哥哥一直看不惯月珩,她以为哥哥会揪着这件事不放,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松口了。
景湛把自家妹妹的表情收入眼底,只得苦笑。他倒是想为难一下玉月珩,但是他们先一步结婚了,说什么都晚了。而且,他看的清楚,灵儿一颗心都扑在玉月珩身上,既是受了委屈也站在玉月珩那边,如果他真的敢动玉月珩,怕是灵儿会第一个不同意。
“既然灵儿对你没意见,我们做家人的不会干涉你们的婚姻。”景南倾目光灼灼,“阿湛说的没错,灵儿是我们的宝贝,如果你让她受委屈了,我们拼上景家也不会放过你。”
“这些资料我都不容易见,哪儿来的?”景妤涵问。
“直接摆在桌子上的,可能是来得宾客里带了尾巴,监控录像没有任何异常,我猜测是异能者。”景湛紫眸微闪,继续道,“景瑟失踪那次,机场的监控也没有任何异常。”
“瑟瑟说白屺和他的父母也来了。”景妤涵思索着说,“白屺和梵城没有直接联系,但是上次瑟瑟失踪的事他只能说说有嫌疑,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他和梵城有关。”
景湛摇头:“资料出现的时候白屺在宴宾厅,没有时间做手脚。今天的宾客太多了,我已经安排人仔细查看录像了,一有发现就会汇报到我这里。”
玉月珩淡淡地说:“这次是安瑟斯的手段无误了,我和安瑟斯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他想破坏我的订婚宴甚至破坏我和灵儿的婚事。”
景妤涵狐疑地问:“如果想给你找麻烦,直接公之于众效果岂不是更好,为什么只是交给了我的家人?”
“安瑟斯想控制夜社成为梵城的附属势力,被我拒绝了。他大概觉得么有人能反抗梵城,所以今天只是给我一个警告。”玉月珩淡淡地说,“当然,如果能破坏我们的婚事就更好了。泾河和夜社结仇,我腹背受敌,他就有机会在背后耍手段了。”
景南倾抿了抿唇:“梵城不是小势力,而是一个信徒众多的国家。月珩,你和梵城为敌,考虑过以后吗?”
玉月珩轻笑了一声:“那我应该成为梵城的附庸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不止华夏人懂。我不是梵城的信徒,就算我肯低头,梵城也不会真心接纳我。等到夜社没有利用价值了,我的下场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