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者联盟最近动作很大,但还没收到什么确切消息。
虽然不想和普罗米修斯有直接联系,但事关她的安危不得不去求证一下。
而在得到结果之前,他不会让她走。
还有一件事,她对西岛态度转变得突然。好像自从那天晚上她用手......之后就不一样了。
淡金色的眸子露出那种最原始的、罪恶的情绪,几乎能将人吞没。
颠倒众生的脸上在半明半昧之间,看不出情绪。
他的姑娘年纪虽然还小,无论演技还是手段都让他另眼相看。知道他心疼她,只要提起西岛他就不忍心再追问。
想起她眼泪打湿睫羽的样子,玉月珩心里五味陈杂,苦肉计加美人计,如果没有今天这通电话,他可能真的被骗过去了。
玉月珩抬手轻叩了一下隔板,许维把隔板放下来。
“明天之前,我要知道普罗米修斯近三个月以来所有动向。”玉月珩声音微沉,幽长的凤眸低头看向怀里熟睡的人,“联系商玦,我要他手上的赤鱬,条件随他开。”
“是。”
......
回到公寓已经是下午4点,玉月珩帮景妤涵换上舒适的睡衣,独自去了书房。
他之前答应过她这几天抛弃所有的工作专心陪她,但有些事情不弄清楚,他始终无法放心下来。
玉月珩拿出手机,拨通了一长串像乱码一样的数字。
“嘟嘟嘟——”
大约响了七八声,对面才传来一阵阴测测的男声:“Hi,King,真想不到你居然也有主动找我的一天。”
“你的声音,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作呕。”玉月珩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啧,既然讨厌我,又何必打两个电话?”普罗米修斯阴暗的声音中是毫不掩饰的得意,“还是,你真的担心我对你那小未婚妻下手?”
“呵——”玉月珩嗤笑一声,“你敢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普罗米修斯声线微微扬起,“我不得不承认,那小姑娘有点背景,但你要知道,普通人是无法和异能者抗衡的。景家,也只有景湛可以看了吧!”
“不得不说,你自信得有些愚蠢。”玉月珩弯了弯精致的唇角,“不妨告诉你,景家嫡系没有西方人。”
“你说的越多,也只能证明你有多在乎她罢了。就算景家有异能者又怎么样,联盟不会把景家放在眼里。”普罗米修斯闻言顿了顿,也不在意:“King,这么直接的把弱点暴露出来,可不像你的性格。”
玉月珩凤眸闪了闪:“我现在真有些好奇你给我准备的大礼到底是什么了?”
他故意把自己落在下风,再适时发问,这样才有可能从普罗米修斯是口中套出话来。
“哈哈哈——”提起这个,普罗米修斯笑了,无包裹着着堆积如山的尸骸与刺鼻恶心的血腥气,“King,你一定会喜欢的,我已经能想象出你高兴的表情了。”
“但望你不要后悔,当年的事再发生一回,异能者联盟这个真的从世上消失了。”玉月珩放松了脊背,上半身倚在座椅的靠背上。
“King,让我们共同期待圣诞节的雪夜吧。”普罗米修斯笑意不减,声音中充满了未知的阴暗恐怖,“再见。”
“再见。”玉月珩挂断了电话。
圣诞节?只剩两个月了。
那天灵儿接了电话,普罗米修斯应该还用灵儿威胁他了,只不过没想到接电话的人是灵儿。
如果不涉及她自己,她不可能对他隐瞒。
那个所谓的劫难,会不会就是替他挡的?
玉月珩揉了揉酸涩的眼眶,这是当年独自前往异能者联盟大本营时也没有这么心力交瘁。
华夏玄学自从异能者联盟内部颠覆之后就几乎凋零殆尽,到如今也只剩下钟老一脉。
钟老和太爷爷交情深笃,或许钟老早就算出了异能者联盟会有所行动,或者他有什么劫难,在青家就告知了灵儿。
事关重大,灵儿当时什么都不清楚,也不敢贸然告诉他。
他的幼年青年际遇非同寻常,每一项都险象环生。如非死劫,钟老根本没有必要特地提起。
渡劫,改命......
这个傻丫头,莫不是想自己承担一切?
人都是自私的,玉月珩从来没有想过,这世上居然还有一个人把他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如果他的猜测是对的,那她就是那自己的生命冒险。
......
景妤涵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了,房间里没有开灯,迎着月光能看见有个人坐在窗前的椅子上。
她的意识还没有完全回笼,肚子却忽然“咕咕”叫了一声。
黑暗中,她的视线清晰的看到了墙上的时针指向了三。已经凌晨3点半了,怪不得会饿,连晚饭都没有吃。
景妤涵看向床边坐着的人微微诧异,这倒是头一回,他竟然没有叫她起来吃晚饭。
“饿了?”淡漠的声音突地在静谧的空气中响起,又逐渐消散。
不知为何,景妤涵忽然觉得现在的气氛有些危险。
“有一点吧。”景妤涵动了动了身子。刚一动,手就被他抓住,他指尖微凉,掌心却是热的。
紧接着,一道微弱而的电流在不到一秒钟之内划过她的全身。
景妤涵顿时失了力气,连说话的声音都不觉变小,“月珩,你这是干什么?”
她的异能才进化第三次,并且能量源没有完全吸收,而月珩至少已经进化五次了。异能者之间的等级压制,真的是毫无办法。
直觉告诉她,白天的说辞并没有让他相信。可是现在她似乎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说服他了。
“要么我把你弄残,或者干脆把你变成植物人躺一辈子,我就省心多了。”玉月珩起身坐到床边,低头摸了摸她的脸。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撩人,却让她不寒而栗。四目相对,她清晰地看到了他眸子里的地狱深渊,满山骸骨。
景妤涵咬了咬唇,问:“你又怎么了?”
“我下午问过你,有没有瞒我什么?”玉月珩忽然笑了,“宝贝,你似乎没对我说实话。”
那一声“宝贝”叫得景妤涵心都颤了,他果然发现了!
景妤涵下意识地别过头都不敢看他,却被他用力扳正了下巴,被迫看着他在黑夜里依然清晰的淡金色狭长凤眸,幽暗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