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决定自己去找商玦？”玉月珩问。
“抱歉，我不想让你因为我再欠他人情。”景妤涵说，“上次帮他调毛，他还没给我报酬，也算不上求他。”
虽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商玦没有拒绝月珩许诺，或许是觉她他的人情和月珩的人情价值不对等。
“灵儿，我早就和你说过，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我在后面给你担着。”玉月珩凤眸微沉，“在你能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我会给你自由。但是你不能把我摒弃在你的世界之外。”
“我只是......习惯靠自己。”景妤涵说，这也算合理地解释了为什么她打算绕过玉月珩和景湛，自己找商玦。
这句话也没说错，在西岛的时候做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后来跟随他的那些伙伴也都是听从她的吩咐。
事必躬亲，她也没有旁人可以依靠。
听到这里，玉月珩就算有再大的火气也消失不见了，每次只要提到她的过往，他就心痛得无以复加。
“以后，不要忘了有我。”玉月珩上前一步，重新把人搂回怀里。
景妤涵乖巧的把脑袋倚在他肩膀上，这一次算是混过去了。
月珩，其实我心里清楚，由你或哥哥去找商玦的话成功率会大一些。
但是万一我回不来呢？你们会因为帮我找到赤鱬而难过。我不想让你们，因此痛苦一辈子。
......
半小时后，刘起煜敲了敲房门：“午餐已经准备好了，下楼吃饭吧。”说完，他转身去叫团子。
玉月珩带景妤涵去了餐厅，片刻，刘起煜抱着团子也下了楼。
团子好像还没有睡醒，肉乎乎的小手揉着眼睛。
景妤涵虽然心里想着别的事，再美味的佳肴也食之无味，但还是抬头看了团子一眼，水眸倏地睁大。
她的异能刚刚进化，能量也没有完全吸收。在她不刻意控制的情况下，身体里的异能会在特定时间自动流转。
就是她刚刚看团子的那一眼，她在团子的身体里，看到了几团如有实质的黑雾分布在四肢的关节上。
这是.....有人把能量留在了团子体内，怪不得一直查不出病因。谁会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
顿时，吃着盘子里的饭菜如同嚼蜡。这种异能造成的伤害，或许有个人可以治愈。
......
饭后，景妤涵忽然扯了扯玉月珩的衣袖。
玉月珩挑了挑眉：“有发现？”她在餐桌上的欲言又止连刘起煜都注意到了。
“团子身体里有异能残余。”景妤涵低声说，“我想了很久，也不是不能治，只不过过程会很痛苦。”
“你手下有先天治愈系异能者吗？”玉月珩问。
治愈系异能者大多数以衍生异能的形式存在，该属性异能者大多数自愈能力强，对旁人的辅助功效并不显著，且没有什么攻击力。
而可以治愈他人的异能者，世界上总共也没有几个，大多数已经归隐。
“当然没有。”景妤涵摇头，“但是我认识一个异能者，她的能力是化物，可以化解比她开发程度低的所有力量。”
“风险很大。”玉月珩皱了皱眉，“如果控制不到位，那个力量很可能在团子身体里散开。”
“因为早就知道团子身体的问题？”景妤涵恍然，现代医学都查不出病因，只能往异能上想了。
“团子刚刚出生时那股力量比较活跃，我们都发现了。”玉月珩说，“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要考虑的因素太多。那股力量不强，但是我们无能为力。”
景妤涵握了握玉月珩的手：“我想我的人过来看看，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希望，万一可行呢？”
刘起煜抱着团子走在前面，但她知道瞒不过他的耳朵，现在就是等着他表态了。
刘起煜的脚步顿了顿，回过身对景妤涵感激一笑：“那就劳烦了。”
五年了，能找到的异能者三爷都跟都找了个遍，但是还有一丝希望就不能放弃，不是吗？
团子似有所感，对景妤涵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景妤涵回之一笑：“过几天，我会让他亲自来一趟。”同意就好，她是真的喜欢团子。
......
“玉叔叔再见，姐姐再见。”车子开动前，团子挥了挥小手，天真快乐的脸上让人几乎忘掉了她忍受着怎样的折磨。
“团子再见，姐姐会想念你的。”景妤涵温柔地笑了笑。
车子渐渐驶远，景妤涵问：“你介意和我讲一下以前的事情吗？”她对他的过往几乎一无所知，他似乎暂时没有告诉她的打算。
玉月珩沉默了一瞬，说：“当年在异能者联盟解救了一批被强行关押的自由异能者，刘起煜和他的妻子也在其中。我去的时候，他妻子只是普通人，已经奄奄一息了，我用了许多手段才强行救回来。但是她受到的损伤太严重，耽误的时间太久，团子还没满月就去世了。”
“所以从那之后刘起煜就一蹶不振？”景妤涵问，可以想象，要是没有团子，真不知道这个男人会做出什么事。“异能者联盟还存在，他不想报仇吗？”
“就算想，他也得考虑团子。”玉月珩淡淡地说，“他生无可恋，但怎么忍心团子变成无父无母的孤儿？”
这也是人之常情。
“刘起煜的妻子蔡依林是联盟的时候就已经被异能所上，因为怀孕所以有一部分转移到胎儿身上。”玉月珩又说，“她身上那股能量随着血脉成长，最多压制到18岁，解决不了只有死路一条。”
“还是跟我的人过来再说吧，团子太可怜了。”景妤涵靠在玉月珩怀里合上眼，“一天没睡了，让我靠一会儿。”
“嗯。”玉月珩伸过手揽住她的肩膀，声音低柔，“睡一会儿吧。”
低头看着她的侧脸，狭长的凤眸里闪过幽暗的情绪。
她今天掩饰得很好，他险些就相信了。
那次她从钟老那里回来神色不对，但也没持续多久，他就没有深究。
现在结合她的说辞仔细一想，她当时根本不记得青城瑶是谁，怎么可能因为知道了青城瑶的劫难而慌神？更不可能对他闭口不言。
如果劫是真的，那是谁的劫呢。
能让灵儿紧张的只有三个人，他，景湛，还有她自己。
普罗米修斯那通电话是她接的，她会不会对他隐瞒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