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初代家主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了？”当时还是古代吧，被驱逐出境着实有点麻烦。
“始祖和当时的太子同时拜入鬼谷门下，他天资聪颖，事事压太子一头，时间长了太子心里当然不满，好在始祖后来意识到了，就开始有意无意地让着他。”景湛顿了顿，“后来太子还朝，始祖成了太子手下第一谋士。”
“谋士？”景妤涵轻嗤一声，“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太子若是真的重用始祖，怎么会不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官职？”
谋士大多都没有好下场，这位太子怕是嫉妒自己的师弟，不敢给他实权。
“始祖明白这个道理，除非太子问，否则他绝不开口。但是在暗地里，他收容了不少民间的能人智士，也就是当时的异能者，景家就是在那个时候成立的。”景湛说。
玉月珩挑了挑眉，全当成一个故事听了，不过他没有插嘴，只是倒了两杯茶分别送到了景妤涵和景湛手边。
“谢谢。”景湛抿了口茶，继续说，“后来太子继位，第一件事就是想要除掉这个天赋异禀的师弟。但是当时景家已经能在民间操控一些舆论，天下人都知道帝王有一个名叫‘景绝’的幕僚，也是他的师弟。”
“这样一来帝王就不好下手了，否则就会被扣上薄情寡义的帽子。”景妤涵赞叹道，“舆论真是个厉害东西。”
“的确厉害，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帝王给了始祖丞相的官职，并把胞妹嫁给了他。”景湛嘲讽地说，“始祖对公主早生情愫，只是碍于帝王猜忌才不好表露。圣旨下来，依然是感恩戴德。”
景妤涵不确定地问：“难道是传说中的美人计？”
玉月珩放下茶杯，后面的情节已经猜得差不多了。
“灵儿，在那个年代，上位者没什么是不可以牺牲的，哪怕是同父同母的亲妹妹。”景湛放松了筋骨，倚在沙发上，“第二年，一个边角郡县发生了水患，帝王派始祖亲自去治理。始祖带着一个水系异能者，就去了。治理水管的过程不难，可以在回程的时候，帝王给给祖传信，信上只有三个字，是公主的名字。”
“嗯？这是什么意思？”景妤涵歪了歪脑袋问。古人说话真是拐弯抹角，有什么事直接说不来不行吗，弄那些弯弯绕绕有什么意思？
景湛声线优雅：“意思就是：帝王用公主的命威胁始祖，让他把命留在那里。”
“那可是他亲妹妹！”景妤涵忽然反应过来，“始祖没有反心吧，疑心病真重！”
景湛缓声说：“后来始祖屠杀了一县城的人，然后自尽了。”
景妤涵不解：“屠城？为什么？”始祖是去治理水患，县城的人都是他留下来的吧！
“据那个被始祖带去的水系异能者说，始祖是为了给帝王一个警示，景家不是吃素的。如果他伤害公主，一定会吧国家搅得天翻地覆。”景湛雅的声线缓缓地响起，“公主毕竟是帝王的亲妹妹，帝王没有杀她，但是褫夺了公主封号，贬为庶民，连同景家一起驱逐出境。”
“我明白了，始祖屠城就是为了让公主受到‘牵连’，恢复自由。”景妤涵恍然大悟。
“没错，因为始祖走时，公主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景湛顿了顿，“景家一众人护送公主离开，但没多久还是走漏了风声，有人向帝王报了信。”
“嗯，那么多人，有叛徒也是很正常的。”景妤涵嗤笑了一声，“不过一群异能者聚集在一起，保护一个孕妇还是绰绰有余吧。”
“嗯，后来公主逃到了别的国家，帝王一心要斩草除根，就放出消息，公主肚子里的孩子有其父之才，得之可得天下。”景湛哂笑，“所以公主无论逃到哪个国家都不可能有安稳的生活，最终无奈出海。”
“那个时候M国还是殖民地吧，我记得景家是从Y国迁到M国的。”景妤涵想了想，“但是按照你怎么说，景家初代都是异能者，怎么现在就剩下我们家主一脉了？”
“你忘了吗，混血没有异能。”景湛无奈地说。
“原来如此。”景妤涵了然，“那我的眼睛和安瑟斯有什么关系？”
“我怕他在你身上做手脚。”景湛轻叹一声，“景家除了初代家主以外没有人是灰眸，以前没往那方面想过，现在想想，安瑟斯说不定和我们家有什么渊源。”
景妤涵皱了皱眉：“不是给我做过检查吗？而且我也没觉得身体有什么异常。”
“但是你的异能用不了了。”玉月珩说，“先观察一段时间，等你全部恢复记忆你的异能还没恢复的话，我们再想别的方法。”
所谓别的方法，大概还是和梵城有关。景妤涵有弱点被安瑟斯拿住，再想解决就不是一张配方和一份名单能解决的了了。
景湛也认识到这一点，优雅的声线微微凝重：“我再去问问父亲，他说不定知道的多一些。”
一杯茶见底，故事听完了，玉月珩淡淡地问：“怎么今天才到？”
他四天前就把灵儿的消息告诉了景湛，以景湛对灵儿的重视程度，应该没有任何事能耽搁。
景湛俊脸微僵，叹息了一声：“老爷子突然病了，我临时返回去了。”
“三爷爷病了？”景家在世的老爷子只有三爷爷一个人，景妤涵担心地说，“现在怎么样了？”
景湛摇摇头：“没事，就是知道了你的消息太激动，绷紧的弦松下来，身子就撑不住了。”
“那就好。”景妤涵松了一口气，刚要再问问，却蓦地被人握住了手，“最近研究出一样新东西，想不想去看看？”
“？？”
景湛若有所思：“这么快就有进展了？”
“早就准备了，现在不算快。”玉月珩淡淡地说。
景妤涵听得云里雾里：“你们在说什么？”
“月珩为了救你把‘精纯四号’的配方交出去了。”景湛想起她现在什么也不记得，又解释了一句，“就是一种帮助异能者恢复和控制能量的药剂。”
景妤涵也不傻，银灰色的眸子仿佛一湾湖水：“你研究出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