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到玉月珩和景妤涵的孩子了。”宙斯把莉莉丝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想看吗？你可以读取我的记忆。”
莉莉丝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是没有拒绝。许久，她说：“孩子很可爱。”
“你哥哥在那个世界过得很好。”宙斯轻声说，“他离开造神终端以后就到了那个世界，玉月珩和景妤涵能有现在，你哥哥功不可没。”
莉莉丝的眼神归于平静：“我知道，我很放心。”
“你一直都知道的话，为什么还那么恨我？是因为孩子，还是因为商玦？”宙斯颤声问。
“或许，是因为我预料到自己会死在你手上。”莉莉丝笑了一声，语气冰冷无情，“我相信我看到的，我也相信，你是真的想杀了我。”
宙斯忽然笑出了声，笑声渐大：“你有没有心？景妤涵，我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儿上，你因为一件没有发生的事误会我至此！”
“很难接受吗？”莉莉丝面无表情，“商玦，我的孩子，还有我，我变成这个样子都是拜你所赐。即使你不杀我，我也会被你逼疯。”
宙斯按着莉莉丝的肩膀：“你可知这几十年我过着什么日子？莉莉丝？景妤涵！你是不是早就忘了，我们在一起也有过快乐的时光？”
“我知道，我记得，但是我是失去的你无法还给我。”莉莉丝淡淡道，“覆水难收。”
“那又怎么样？没有什么消失得彻彻底底，我不允许。”宙斯眼眶欲裂，“灵儿，你感觉到了吧？”
“我感觉到了。”莉莉丝说，“你会死的。”
“我是个自私的人，你知道的。”宙斯吻住莉莉丝的唇，“我们感情最好的时候，你曾经问过我，如果有一天我们其中有一个人先死了怎么办，你还记得我是怎么回答的吗？”玉月珩的造神中观能量过大，这个世界或许在法则中算是个错误，也许会消失也不一定。到时候，每个人都会死，而作为造神终端的载体的莉莉丝却又一线生机。
莉莉丝歪了歪头，又问了一遍：“如果有一天我们其中一个人先死了怎么办？”
宙斯笑了笑：“如果你先离开的话，我会跟着你去，如果我先死，在我死之前，一定会带着你走。上穷碧落下黄泉。”
“你真自私。”莉莉丝勾了勾唇，已经预料到宙斯是什么意思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杀得了她，除了她的权限拥有者。
“灵儿，别怕。”宙斯温柔地笑着，精致的匕首出鞘，在空气中泛着寒冷的光。她的凤眸里跳跃着偏凉的金色，这一刻，仿佛一扇昆仑烟雨，能杨钊大千世界。
莉莉丝怔怔地看着他，直到匕首准确地刺入了她的胸口。她承载着造神终端，异能伤害不了她，只能用利器。她没有反抗，只是深深地看着宙斯。
这个人，她一生唯一爱过的人，可是她经历的所有困难也都由他给予。爱了恨了，伤了怨了，最终也不过相顾无言，免不了相爱相杀。
出乎意料地，莉莉丝没感觉到很疼，她甚至没有低头，能感觉到全身的血奔涌着流下来，很快，她就浑身冰冷。
看吧，故事的最后，她还是避免不了死在他手里。一切早已注定，不管做出什么选择夜逃不开这个结局。
“很快就不疼了。”宙斯笑着亲吻莉莉丝的唇，“我陪着你一起。”
莉莉丝半倚在宙斯胸口，叫出了一个许久不曾说出口的名字：“月珩，我好冷......”
宙斯嘴角流下血迹，但是抱着莉莉丝的双手始终却没有松开：“那我抱紧你，给你暖暖。”
莉莉丝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她的身体强悍，就算血流干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死掉：“可是我的心好冷......如果、我们不是这样遇见的还有多好啊～”
宙斯贪婪地看着眼前这张脸，一刻也不愿意移开目光：“一百多年，我们都错了......”
“如果、如果我们还有以后的话咳——”景妤涵咳嗽了一声，吐出了一大口血，鲜红温热，像一朵朵妖娆的彼岸花。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灵儿，有人已经替我们重来了。”宙斯轻声说，“我想要的，自始至终也只有一个你而已，你还爱我吗？”
莉莉丝笑了一下，却没有说话。爱吗？好像恨更多一些。或许，这样的收场，就是最完美的结局。
宙斯收紧了双臂，唇角渐渐勾起一抹笑容，哪怕直到最后也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同生共死，这一生，他已经没有遗憾了。
两个人渐渐闭上眼，过了很久也在没有睁开。他们身后的整个世界变为灰色瓦砾，转瞬消亡。连带着那些纠缠了许许多多年的爱恨情仇，全都消失了。
......
景妤涵睁开眼，对上了一片雪白的衣襟，她正躺在玉月珩怀里。
玉月珩还没醒，伸手揽过她的腰，声音喑哑：“做噩梦了？”
景妤涵委屈地说：“嗯，梦到你把我杀掉了。”
玉月珩没睁开眼睛，拍了拍景妤涵的背安慰道：“我永远也不会伤害你的。”
景妤涵点了点头，问出了一个在梦境中出现的问题：“如果有一天我们其中一个人先死了怎么办？”
“如果你先离开，我会跟着你去。”玉月珩吻了吻景妤涵的发顶，“如果我先死的话......”
景妤涵睁大了眼睛问：“怎么样？”
“我尊重你的选择。”玉月珩吻了吻她的唇，“一个人活着很痛苦，可是我也不舍得你跟我走，所以，无论你怎么选我都尊重。最多就是在奈何桥上等着你，到时候你变成了一个小老太太，而我还是这么英俊。”
“讨厌啊你！”景妤涵恼羞成怒地咬了玉月珩肩膀一口，“我永远都貌美如花。”
“对，我们乖乖最美了。”玉月珩吻了吻景妤涵的唇，“不过，大早上不要乱动，容易上火知道吗？”
景妤涵下意识往后退：“你、你别乱来啊~”
玉月珩长臂一勾，把景妤涵带回怀里：“晚了，宝贝，你得负责给我灭火。”
景妤涵的挣扎渐渐变了调子，青岛弄湿，她迷迷糊糊地想，换了一个结局，他到底换了一个答案，这才是最美好的结局。
只不过。我怎么舍得让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