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头发，扯衣服，扇巴掌，指甲盖掐人都用了。
尖叫声，哭骂声，诅咒声。
当然，全都是苏瑜发出来的声音。
苏眠全程不说话，闷头就打，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江封予打架打多了，倒还真看出来点心得，最后拧着苏瑜的胳膊把人摁在了地下，骑在苏瑜的后背，压着不让苏瑜动弹。
苏瑜身上遮挡的装备全掉了，头发乱七八糟，脸蛋被摁在水泥地上，冰凉的触感简直堪比公开处刑，疼到是其次，关键是丢人，觉得受到了侮辱。
满脸的泪水和红痕，嘴里还在不停的咒骂，什么难听骂什么。
简直和钱艳芬有的一拼。
“贱人，你个贱人快放开我，你不得好死！”
苏眠的形象也比苏瑜好不到哪里去，脖子里火辣辣的，还有不少血丝从皮肤里渗出来，胳膊腿就连腰都酸疼酸疼的，也不知道是被苏瑜趁乱掐的还是拧的，也得亏冬天穿衣服厚，这要是夏天，怕就都跟脖子里一样要见血了。
苏瑜被按在地下还不老实，双手动不了，双腿使劲的折腾。
苏眠虽然比苏瑜高不少，但其实还没有苏瑜重。
苏瑜脚尖一蹬地猛的往一边一翻，还真把喘气的苏眠给掀了下来，双手赶紧抽出来就去抓苏眠的脸。
她厌恶透了苏眠这张脸。
说不定江封予和陆时没有按照原定的轨迹走，就是因为被这张脸迷住了！
苏眠一下子偏过脸，苏瑜的手就抓在了苏眠的脖子上，准确的说从下巴到脖子，一大长条血道，估计得有十来厘米。
“去死吧，去死吧，你早就该死了，为什么还活着，去死去死！”
苏瑜一个翻身坐在了苏眠的肚子上。
苏眠被苏瑜坐的差点翻白眼，一个不慎，就被苏瑜卡住了脖子。
苏瑜也没想到能这么顺利，本来想和苏眠好好聊聊，但既然苏眠不想聊，她也不介意直接动手拨乱反正。
只要苏眠死了。
一切苦难就可以结束了。
这么想着，苏瑜手下的动作越发狠厉。
苏眠双手死死的掰苏瑜的手，苏瑜的手却像是铁钳一样，狰狞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
苏眠越痛苦，苏瑜就越兴奋。
沈陌宸已经死了，苏眠也快死了。
碍眼人的都没了。
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挡她了。
“很快就结束了……”
大脑开始混沌，思绪也开始停滞，耳朵里嗡嗡作响，视线也开始变的模糊不清，苏眠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
“姐……”
谁在叫她？
苏眠手指颤了一下，耳边仿佛听到了谁的哭泣。
“小陌……”
唇瓣蠕动了一下，苏眠呢喃叫了一声沈陌宸的名字。
周遭一切重新涌入大脑。
苏眠涣散的目光一点一点的重新聚集，正好对上苏瑜兴奋到已经扭曲的五官，这一幕正好和视频里虐杀沈陌宸的那张脸重叠，大脑轰隆一声，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看似过了很久，其实也不过一瞬间。
苏眠放弃去掰苏瑜的手，反手薅苏瑜的头发，狠狠的向后一拽，苏瑜惨叫一声，头皮好像快要被扯掉了。
苏瑜坐在苏眠的肚子上掐着苏眠的脖子，苏眠两只手绕过苏瑜的后背紧紧的拽着苏瑜的头发，两个人几乎形成了一个圆。
“松开松开！！苏眠！你放手放手放手！疼！”
苏瑜崩溃的大喊，下意识的松开卡在苏眠脖子上的手抱住自己的脑袋，正好给了苏眠可乘之机。
苏眠趁着苏瑜放松的一刹那，狠狠的吸了几口空气，混沌的大脑也逐渐的清晰起来。手下一个用力，双腿曲起向上用力的一顶，苏瑜一身惨叫，这下子不光是头皮，后脊椎也像是要断了一样，疼的苏瑜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好痛，真的好痛，呜呜呜……疼死我了……”
这还不算完，苏眠薅住苏瑜的头发生生的把人从身上拖了下去，晃晃悠悠的从地下站起来，直接把苏瑜的头往一侧的墙上撞。
苏瑜又哭又叫，凄厉的声音不断的回响。
“我好疼，苏眠，苏眠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苏眠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苏瑜以为自己的求饶管用，面色一喜，继续道：“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只要你放了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了，咱们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我……”
“一笔勾销？”
苏眠冷笑了一声，抓着苏瑜的头再一次狠狠的撞向墙壁，砰的一声响，苏瑜惨叫一声，眼前满是金星，好一会都没能缓过来。
“拿什么销？凭什么销？你为什么总是要和我过不去，为什么总是惹是生非，我给了你那么多次机会，你为什么就是不知悔改！！”
苏眠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当初她就不应该看在苏瑜这张和怼怼相似的脸上，一次又一次的放过苏瑜。
虽然苏瑜绝大部分的话都是屁话，可至少其中有一句话是真的。
沈陌宸的死和她脱不了关系。
如果早知道会有如今的结果，她当初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杀了苏瑜。
“为什么要动小陌！为什么为什么！”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赵警官带着人赶过来的时候，苏瑜已经晕了。
苏眠还抓苏瑜的头一下一下的撞着。
其实苏眠也已经脱力了，除了一开始撞的那几下给苏瑜造成了实际性的伤害之外，后面还能撑着一口气机械的重复着动作，完全是凭借对苏瑜的恨意在支撑。
“为什么，为什么……”
苏眠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好地方了，原本雪白的羽绒服此刻也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脖子上脸上手上都是血，也看不出来到底哪里受了伤，狰狞着脸，疯了一般，眼里都是红血丝。
这疯狂的样子让人都有些不敢靠近。
赵警官心道一声不好，连忙上手下上去给两个人分开。
苏眠眼珠子僵硬的转动了几下，嘴里还在喃喃的问为什么。
抓着苏瑜头发的手狠的几乎要把手指骨都要掰断，警察又不敢使劲掰苏眠的手，可苏眠不松手，苏瑜根本解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