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维障碍是精神分裂的核心症状，主要包括思维形式障碍和思维内容障碍……”
墨染怕苏眠听不清楚，特意找了一份相关的文案递给苏眠，让她自己看。
就一张薄薄的纸，是那种医院常用的彩色硬质纸张。
上面着重介绍了精神分裂症的一些特性。
比墨染说的还要详细一些。
苏眠嘶的一声，再看自己的手指，指甲秃秃的，手指头已经被她啃掉了一层皮，幸好没有流血。
墨染一直在注意着苏眠的举动，眉头皱了一下，拿起手机噼里啪啦的摁了一会，给江封予发了一条信息。
苏眠的全部思绪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自然没注意到墨染的动作。
等苏眠看完，整个人好像虚脱了一般，靠在椅子上，眼珠子盯着天花板，好一会没任何动作。
“如果……我是说如果。”
墨染不好一直打击苏眠，本来就是受人所托，见苏眠陷入思维障碍区，连忙劝解道：“他要是肯好好的配合治疗，也不一定不可以保持痊愈或者基本痊愈状态。”
苏眠猛的坐直身体。
“江封予和我之前研究过的精神分裂患者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他的意识很清楚，智力也是正常的，只是在某些特定刺激下，才会发病。”
“特定刺激？”
苏眠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回想了一下他所知道的江封予发病的几次，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
“我！和我有关的事情！”
墨染眼睛闪过什么，刚要说话，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墨染抬头看了苏眠一眼，见苏眠正看着她，手一滑，直接切断了电话。
干咳了一声道：“是这样吗？”
苏眠连忙点头，把她所知道的江封予发病的事说了一遍。
她的语速很急，有些地方磕磕巴巴的，还需要墨染来帮她整理。
其实苏眠现在的状态很不适合再谈下去。
墨染委婉的提了一下，被苏眠一口回绝。
她有预感，这次如果不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了。
墨染无奈，只好道：“苏小姐还是平复一下心情的好，不然我怕你等不到我们把事情说完，你就撑不住了。”
苏眠的心跳的很快，头也有些晕。
她心里也清楚她现在的状态大概有些不好。
还是咬着牙撑着继续和墨染讨论江封予发病的细节。
墨染说江封予的病因很大可能是心理因素引起的。
也就是心病。
她给江封予研发出来的药本身就比市面上的常用药药量要大得多。
可在江封予发病的时候，还是起不到多大的效果。
大部分只是吃个心理安慰。
具体还是靠他自己来平复，度过难熬的发病期。
苏眠心疼的不行，低垂着头，眼睛红的好像要滴血一样，眼眶里都是眼泪，就是咬着牙不让眼泪掉下来。
“说起来，我从陆宴口中听到过一件事，之前一直想要问，也没时间去查证，今天正好你来了，我就查实一下。”
苏眠小声的吸了吸鼻子点头，等墨染继续往下说。
谁知道等了一会，也没见墨染开口。
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墨染起身给苏眠倒了一杯果汁，推到苏眠面前，“我觉得你现在可能需要喝点甜的东西，心情可能会好一点。”
苏眠双手交叉搭在桌子上，脑袋低垂，颓丧的好像头上的呆毛都趴了下来。
墨染又有些有痒了。
苏眠指尖颤了一下，听话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浓厚的香蕉味涌入口腔，很甜，甜的发腻。
可苏眠并不喜欢这个味道。
眉头皱了一下，苏眠强忍着胃里的翻涌，咽了下去，便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再也没动一下。
墨染眸光又是一闪，点了点头，“这是上次陆时过来的时候带过来的，我看没过期，就给你盛了一杯，看来你并不太喜欢这个味道。”
“我也不喜欢，怎么说呢，太甜了，腻的慌，齁嗓子！”
苏眠似是被墨染的形容逗笑了，抬手擦了擦眼角，唇角终于弯起了一点弧度，整个人也比刚才有了些精神。
“我比较喜欢香橙味。”
墨染很是爽快，“那下次你过来给我打电话，我提前让陆宴给你准备。”
“陆医生？”
苏眠诧异的看了墨染一眼，就见墨染直接柔和了眉眼，眼底有着浓浓的幸福，“恩，我爱人！”
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平时我不怎么喜欢出门，一般都是他负责采购。”
苏眠有些羡慕两个人的感情。
手不自觉的伸向桌子上的饮料杯子，放在唇边抿了一口，仍旧甜的发腻，但好像也不是那么特别的让人难以接受。
脑海中蓦地闪过一道什么。
苏眠突然想起了之前在帝都的时候，陆宴甜腻腻叫老婆打的那个电话。
愣怔了一下，看向墨染。
好似在努力的把那个模糊的影子从记忆深处拽出来。
“我们是不是以前就见过？”
墨染挑眉，“想起来了？”
苏眠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墨染也没继续在这件事上打趣苏眠，见苏眠缓的差不多了，才继续之前的问题问道。
“听说之前在江封予病发的时候，是你拦住了江封予，而且江封予并没有对你动手？”
苏眠一听，就知道墨染说的是上次江封予和张强发生冲突的那次。
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
墨染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喃喃道：“我早就该想到的……”
说着凑到苏眠耳边说了一句话，苏眠直接呆住了。
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真的……行吗？”
墨染摆了摆手，“反正药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作用了，既然是心病，自然需要心药医，行不行的，也只能试试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总比束手无策的好。”
苏眠沉默了一会，唇角扯出了一抹苦涩，“可他……”
“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墨染拦住苏眠的话，举起手机屏幕，让苏眠看了一眼。
屏幕上显示江封予的未接来电23个。
苏眠连忙掏出自己的手机，这才想起她的手机早就没电了，悻悻的把手机放进口袋。
苏眠心想着下次晚上一定要少玩手机，还要记得充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