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了？”
苏眠刚哭完，鼻子有些不通气，说话的时候囔囔的不清楚，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江封予唇角勾了勾，明知故问道：“你没问沈陌宸吗？”
苏眠唔了一声，接过江封予递过来的纸巾，擦了一下鼻涕，“问了，他说你公司有事。”
江封予唇边的笑意更深了，恩了一声，“就是这样。”
苏眠止住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江封予，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字一句道：“我想听你亲口说。”
江封予眉心一动。
有些无奈，但还是按照苏眠的意思，重复了一遍他之前让沈陌宸说的话。
苏眠点了点头，眼睛还是没动。
江封予却立刻明白了什么。
有些好笑的用大拇指擦了一下苏眠还有些带潮湿的眼角，“怎么了？”
“你骗我！”
苏眠扯开一抹笑，只是这笑比哭还难看。
“我给过你机会了。”
江封予瞳孔一缩，面色顿时沉了下来，“沈陌宸说的？”
苏眠摇头，“和谁都没关系”
她伸手拉过江封予的衣服，翻开，让江封予看。
江封予立刻慌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就像无数狗血小说电视剧里发生的一样，江封予有事未归，回来的时候衣服上却蹭上了女人的口红。
苏眠觉得挺好笑的，可是她笑不出来。
喉头哽咽了一声，她点头，“好啊，你解释，我听着呢。”
江封予却哑了口，说不出来了。
这一解释，牵扯出来的东西太多了。
有些东西，他还不能让苏眠知道。
至少不应该是现在。
“说啊，怎么不说？”
苏眠又想起刚才的梦了。
直到现在她才更加确定那就是梦。
大概也只有梦，才会那么美好。
而现实永远是残酷的。
“是苏瑜对不对？”
苏眠没有再给江封予辩解的机会，她大概猜到小说剧情了。
当初读小说的时候，还是她最喜欢的那段。
虽然小说剧情和现在有了很大的出入，但不得不说主线剧情还挺明确的。
江封予和苏瑜的订婚宴。
也是原小说中江封予的第一次出场。
沈亦修带苏瑜离开时，恰巧遇到了在停车场等待已久的江封予。
也是这一次见面，江封予对苏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再之后就是各种狗血的巧遇。
一直到江封予的情根深种。
“订婚宴啊。”
苏眠笑了笑，看向江封予，“在哪里，帝景吗？”
“来的人多……多吗？”
苏眠哽咽了一声，还是倔强的把话说完，“和上次沈家为苏瑜举办的宴会比呢？”
江封予抿着唇没说话。
苏眠也不在意，自顾自的继续说，“应该挺多人的，毕竟这么大的喜事。”
“我是不是还欠你一声恭喜啊。”
江封予眼睛里已经开始凝聚风暴，黑沉沉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是暴风雨。
“恭……唔……”
苏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封予捂住了嘴。
男人的手指间有浓浓的烟味。
苏眠却不讨厌这个味道。
或许只要是和这个男人有关的，她都喜欢。
可这个男人要喜欢别人了。
苏眠呜咽了几声，张嘴用力的咬在江封予的手上，江封予闷哼一声，还是没有松开苏眠。
他怕死了那张嘴。
好像说的不是话，而是在放刀子。
一刀一刀的尽往他心口上扎。
如果可以，他更想用自己的嘴堵住她的嘴。
然后狠狠的咬她的唇。
让她也疼一下。
苏眠眼睛红的不行，呼出的气都是粗的。
直到口腔里都是血腥味。
苏眠终于停止了挣扎，闭着眼睛无声的流眼泪。
江封予目光沉沉的盯着她，确定她不会再说什么剜人心的话，才慢慢的松开了捂着的手。
江封予的手上原本就有伤，现在更是多了一个深深的牙印。
牙印处都见了血。
男人连看都没看，毫不在意的抽了一张纸巾为苏眠擦拭唇边的血。
苏眠别开头，不让江封予擦。
江封予一只手拇指食指掐着苏眠的下巴不让她动，另一只继续擦拭。
苏眠猛的睁开眼瞪着江封予。
男人擦着擦着突然笑了，凑近苏眠耳朵，似是呢喃，“你再这么看我，我就忍不住亲你了。”
苏眠脸一红，别开脸。
又再一次被江封予扳回来。
苏眠一下子急了，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再看就要亲。
不看又扳着别人的脸非让看。
“你。”
江封予心想，“你！”
可这话不能说。
太流，氓了。
苏眠会生气。
江封予唇瓣动了动，低声道：“别动，马上就好了。”
然后将擦脏了的纸巾扔掉，用大拇指抹了一下。
松开了苏眠。
苏眠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在眼睑处投出蝴蝶翅膀般的阴影。
唇瓣不经意的抿了一下，唇舌间似乎还停留着淡淡的烟草味。
带着一些涩，带着淡淡的苦。
到最后就是清香的薄荷味。
“我确实没回公司。”
江封予抽了一张纸巾，在手中折叠了几下，随意的打了一个结。
一张纸巾就变成了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蝴蝶被男人的手拿着，忽上忽下好像飞一样，送到了苏眠的眼前。
苏眠淡淡的看了一眼，没有伸手去接。
江封予手中的蝴蝶就锲而不舍的一遍一遍的从她眼前飞。
话也停在了那一句。
苏眠指尖颤了一下，刚伸出手，男人又说，“我回江家是有别的事，我不知道他们会把宴会安排在家里。”
江封予见苏眠把蝴蝶接过去，掏出手机摁了几下，若无其事的继续道：“衣服的事我只能和你说是个意外。”
倒不是他不想全盘托出。
而是涉及到了监控视频的事。
他不想让苏眠知道，觉得他是个变，态。
毕竟没人能忍受自己时时刻刻被人监视的。
尽管他的本意和出发点都是好的。
“不和你说实话，是怕你担心。”
江封予站在病床边，凝视着苏眠，眼睛里都是心疼，“苏眠。”
这大概是苏眠第一次从江封予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同样的名字从别人口中叫出来是一种感觉。
从江封予的口中叫出来又是另一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