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看着江封予，唇角动了动，最终被秘书部部长强行拉走了。
忙活了一中午。
苏眠连午饭也没顾上吃，一忙完就直奔江封予办公室，却在第一次扑了个空。
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
苏眠目光呆滞了一瞬，像来的时候一样，轻轻的关上了办公室的门，落寞的离开。
下午三点。
苏眠见卫柒领着一个女人进了江封予的办公室。
心下一慌，跑到秘书部部长办公室，问秘书部部长有没有什么要江封予签字的文件，她想帮忙送过去。
秘书部部长眼珠子一转，知道苏眠是想创造和江封予见面的机会。
小两口打架，她这个外人跟着遭殃。
她是巴不得两个人赶紧和好。
天知道这两天他们秘书部过的什么战战兢兢的日子。
随手从一摞待签文件里找了一份。
秘书部部长在苏眠肩膀拍了拍，意味深长道：“加油！”
苏眠勉强扯了扯唇角，抓着文件就往江封予办公室跑。
江封予办公室没关门。
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场景。
江封予坐在办公椅上。
女人站在江封予身侧。
侧着头和江封予言笑晏晏的在说什么，大波浪卷发落在江封予的头顶。
黑色的碎发和栗色的卷发交缠。
更添了一丝暧，昧。
苏眠抓着文件的手紧了紧，刚要敲门，就听到女人娇笑出声，身体又往江封予身边歪了歪，那模样，好像下一秒就要坐到江封予的腿上一样。
“那就说好了，晚上一起吃饭。”
苏眠猛的一巴掌拍在办公室的门上。
也吸引了办公室内两个人的目光。
女人撩了一把头发，在苏眠身上扫了一眼，眼底闪过一抹什么，很快转过头继续和江封予调笑，好像当苏眠不存在一样。
“星月楼怎么样？听说新来了一位大厨……”
苏眠憋着一股火，哒哒哒的走过去，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自己不爱穿高跟鞋，平底鞋踩在地板砖上根本没有气势。
“签字！”
苏眠啪的一声把文件拍在江封予跟前，盯着江封予的眼睛里好像燃着熊熊烈火。
江封予薄唇紧紧的抿着，头也不抬道：“放那吧。”
苏眠真的要被江封予气死了，“不行！”
她想也不想的拒绝，“急用！”
江封予闻言终于抬起了头，看了苏眠一会，直把苏眠看的心里发虚，莫名的有种自己在无理取闹的感觉。
男人沉默了片刻，最终伸出手拿过文件，在文件末端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女人捂着嘴咯咯的笑了两声，“没想到江总对待员工这么宽容啊。”
江封予不说话女人也不寂寞。
大波浪卷往后撩了一把，绕着苏眠走了半圈，挑剔道：“素颜不化妆，扣分三十。着装不整洁，扣分二十，不经同意随意进出老总办公室，礼仪扣分二十分，态度恶劣，扣分三十。”
然后看向江封予，笑道：“零分。”
“这样的人不开除留着做什么？过年啊？”
江封予抓着签字笔的手一紧，在苏眠看不到的地方，给了女人一个警告的眼神。
女人浑身一激灵。
尴尬的撩头发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
连忙闭上了嘴。
“我有话要对你说。”
原本苏眠是想等江封予有时间的时候，两个人心平气和的面对面的聊一聊。
现在她是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江封予拿起一份文件，认真的看了起来，声音淡漠如水，“现在是工作时间。”
“那下班之后你等……”
苏眠的话还没说完，女人就忙不迭的接话，“你们老板下班之后有约了，懂不懂先来后到？”
“晚上我在家等你！”
苏眠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不自觉的攥成拳头。
“我晚上有事。”
江封予签完一份文件，对着笔记本电脑敲打了几下，“不回去了。”
“那，那明天早上，明天早上我……”
“明天一天我都没时间。”
江封予抿唇，黑眸看向苏眠，一字一句：“不光是明天，后天，最近我都很忙。”
苏眠闻言噗嗤笑了出来，抬手在眼角揩了一下，她笑道：“这么忙啊。”
办公室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江封予没说话。
女人双手抱胸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苏眠深吸了一口气，“那就现在！”
“我就问你一句话。”
苏眠看着江封予，眼睛一眨不眨：“你爱我吗？”
江封予眸光闪烁了一下，若无其事的拿起另一本文件，被苏眠一把夺走，啪在桌子上，“应该说你爱过我吗？哪怕是一点？”
女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笑道：“妹妹你这话问的……”
苏眠猛的转头，红着眼恶狠狠道：“你闭嘴！我们俩的事，轮不到外人插嘴！”
等苏眠重新看向江封予，女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苏眠见江封予不说话，憋在胸腔里的委屈和愤怒就像个不断充气的气球一样，下一秒就要达到爆炸边缘，“行，我换一种问法，那天你和陆时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对她好只是因为一开始那个该死的人情。
是为了补偿她？
江封予沉默。
苏眠眼眶快速的聚集眼泪，大声喊道：“说话！”
江封予指尖颤了颤，好一会，应声，“是。”
这一个字。
像是粹着毒的刀子。
噗嗤插在苏眠的心口。
苏眠闭上眼睛，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点了点头。
苏眠抬手胡乱的擦了擦眼睛，因为刚哭过，眼睛里像是被水洗过的琉璃球一样，亮晶晶的，倒映着江封予的身影。
她努力的扯出了一抹笑，想要保留自己最后的体面。
“你的人情已经还完了，以后这个承诺可以不用作数了。”
苏眠对着江封予鞠了一躬，“是我想错了，给你添麻烦了，以后……”
苏眠卡壳了一下，又笑了，“哪还有什么以后了。”
拿起桌子上江封予签完的文件，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直到站在办公室门口。
苏眠脚步顿了一下。
想要扯一抹笑容。
眼泪却像是偏偏要和她作对一样。
不停的往下流。
很快模糊了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