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剑,文竹与一青下得山峰,极速上武当山而去。
一进入山门,便见那横七竖八的尸体,己被小泥鳅打扫。还有几个外出回来的小道士,跟着小泥鳅后面。
三人进了大殿,书剑看到小泥鳅。说道,“一青道长以来,让他去看看他的师哥吧。”
一青走入内殿,便见一清尸体横陈殿中,他走过去揭掉蒙盖,见一清眼睛并未完全闭上。仿佛有很多未竟事,还没有处理。他趴在一清身上。痛哭起来。
“师哥,师哥,你走的好苦。”
一个男人发自肺腑的哭声,更加会让人肝肠寸断。小泥鳅,陈伊深受感染。也低下头去。书剑与文竹进入后,见此情景,也甚是伤心。
一青翻看一清身上的伤势,幽幽说道。“这是东方笑血魔掌所伤,可怜师哥纵横一生,正直担当,却落到了这个下场。东方笑……”
一青咬牙切齿的自语,看得出。他虽然与一清没有过多来往,但心中这份牵挂,二人的感情始终没变。
只听书剑说道:“老人家临走前,再三让我把话传到,他说年轻时可能伤害了你,所以务必让你接下掌门人这个位置,把武当发扬光大。”
小泥鳅说道,“哥,一清道长出殡,还用不用通知别人?”
书剑沉思少顷说道,“算了吧,就算通知了武林各位前辈,短时间内他们也不能赶到,有势逢年关在即。我们先把一清道长葬了吧。”
“等一切按排就位,过完年后,在择一时日,我们通知武林各派,来武当做一个交接仪式。”
书剑转过身来,向一青问道。“如此可以吗?”
一青犹自没有从痛苦中醒过来,便见他双眼红肿,点了点头。
小泥鳅说道。“哥,我去通知法事,来为道长超度,让他入土为安吧。”
书剑点了点头。
小泥鳅走后,书剑与文竹,把一青搀入内殿,倒上茶水。
便见一青,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道长,人已走,节哀顺便。”
一青缓缓说道。“诸葛羽攻打武当,为何没有半点征兆。”
书剑说道,“这便是诸葛羽的诡异之处,他攻打少林,功败垂成之际,别人都认为他退回老巢,却没想到他马不停蹄赶到武当。一清道长即使得到消息,也措手不及。”
苏剑忽然想起在襄阳酒馆,一凉闹事,耽搁了行程。不然赶往武当没有问题。
于是向一青问道:“道长,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一青缓缓说道。“你尽管说。”
“一凉既是你的师弟,身为出家人,却为何去山下做一些抢劫的勾当,这是犯清规戒律的。”
一青低下头来,沉默片刻。说道,“唉,事情是这样的,一凉本是市井之徒,我点化他出家,就是为了让他能收拢本心,莫做恶事,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谁知他在他两位师弟的掩护下,又去山下做了恶事,他的两位师弟一世一界也是没有了亲人,做一些抢劫越货的勾当,被我制服后,便收留了他们。”
“没想到他们依然劣心不改,我认为这里清心寡欲,会让他们少了一些世俗之心,怎奈红尘的诱惑太大了。他们还是出去惹了事。”
“道长。”书剑说道。“这次你当了武当山掌门,对他们更加要严厉才行。不然他们在惹出事情,声誉便会波及武当,难免会被武林上的各门各派耻笑。”
一青悠悠说道。“这个当然,这个当然。”
稍后小泥鳅,把法事请来,为一清道长祈福做了法事后,葬在太和宫后殿山中。
书剑把剩余的道士召集殿中,说了一下情况。
“以后一青便是你们的掌门了,望诸位道兄谨遵师命,匡扶武当。”
道童齐声响应。
小泥鳅对一青说道。“道长,年关在即,山中清修也很辛苦,如果他们之中有亲人的,让他们回家过个年,你们在山上也要改善一下生活。”
一青点头说道:“谢石少侠。一定,一定。”
小泥鳅伸出手指算了一下。他向陈伊问道。“今天是腊月多少啦。”
陈伊略一沉吟,说道,“二十一。”
小泥鳅便向书剑说道。“哥,既然此事以了,我们回冲虚观看师付去吧。还有几天就过年了,我们在路上还要耽搁几天。”
书剑点头称是。
他向一青说道,“如此我们便要走了,这里的一切,还望道长,能担起责任。以后的武当,就要靠你了。”
书剑双手向一青握去,只觉一青的手掌也很有劲力。
他看到一青的眼神,果敢而坚毅。
心中自是蔬朗了几分。
一阵北风吹过,众人觉得身上一凉。但却感觉神清气爽。
当下书剑,文竹,小泥鳅,陈伊四人拱手向一青告辞。默默走下武当山去。
走出数里,隐约看到一青的身影,还未退去。
小泥鳅不无感慨的说道。
“哥,你看这个道长到底怎么样呢?”
书剑说道。“他看到一清道长的尸体,伏尸痛哭,却也至情至性。应该是二人,时间久了,疏远了关系,但感情还在。至少是真性情。我们险些在襄阳酒馆误会了他。这样看来,他当时的出现,便是一种巧合。”
“是啊。”小泥鳅说道,“一开始我还怀疑,这几个人有问题,看来是我多虑了。不过那个一凉道长确实是人品不堪。”
“一青道长说了,他们都是出生草莽,顽劣惯了,要痛改前非,一下很难做到,便多少纵容了些。”
便听文竹说道,“但愿他们几个不会影响到武当山,这可不比他们在南柱峰,武当山乃武林的泰山北斗,若让江湖同道知道,有这几个不成器的弟子,还不会笑掉大牙。”
小泥鳅说道。“你说的这个,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我们考虑的,一青道长应该也能想到,他身为武当山掌门,应该会妥善处理的。”
陈伊忽然问道。“诸葛羽打完武当,下一个还会找谁?年关在即,不会再发生什么血案吧。”
书剑沉思片刻。说道:“少林,武当,在比较有影响力的应该就是峨眉了,峨眉远在川蜀,他们连续作战,也应该疲惫的很,应该不会去了。”
“这样吧,我们回去陪师父过年。”
小泥鳅笑道。“好啊,这回冲虚观热闹了,正好二位师父都在,我们回去好好庆祝一下。”
文竹与陈伊看了小泥鳅一眼,纷纷笑了起来。
文竹忽然叹道。
“真是世事无常,想想一清道长在冲虚观时,掷地有声。谁曾想这才不过数月,便阴阳两隔。”
陈伊仰头看了一下天空的明月,说道,“就像是天空的明月,有时圆,有时缺,这非是人力所能为也。”
小泥鳅笑道。“我小时候受尽了欺辱,当时我就想,假如我长大后,学会功夫,要去找他们报仇,要打得他们哭爹喊娘才行。”
文竹和陈伊看着他,笑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呢。”
“可是后来。”小泥鳅接着说道。
“后来有一个小姑娘救了我,这些仇怨瞬间烟消云散了,我甚至想,受一些屈辱不算什么,他反而会更激励我成熟,到是受了人的恩,一辈子也难以忘掉。”
旁边的陈伊脸瞬间红了。
小泥鳅看到后,一脸喜悦的说道。“皇天不负有心人,后来真让我遇到了她,冥冥之中,这是否就是天意呢。”
陈伊低下头去,却掩藏不住她那满脸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