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谦没有解释。
大早上赶回来看望司小溪的白伊然,替他解释了一通。
并非名义上的解释。
白伊然冲进来后,看到取代顾煜城的顾谦,愣了下,
下意识的就问:“顾煜城呢?”
白伊然是看着自己说的,刚醒的司小溪被问懵了。
“什么顾煜城。”
她从醒来就没见过这男人,为什么白伊然会怎么这么理直气壮,
就好像这里本该有顾煜城一样。
“这家伙搞什么鬼,不是说好等我来替他的么,我刚来,他什么时候走的。”
白伊然回家换了身轻便的衣服,跟袁总大吵大闹用了她不少气力,
就把这里的事情交给顾煜城来管,自己先回家了。
看着眼前一脸见鬼的白伊然,一种可能在司小溪心底慢慢升起。
“我,我没见顾煜城啊,白小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说出那个名字,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司小溪承认,她十分在意,顾煜城到底有没有在她出事后,陪着她。
眼看着白伊然就要把昨晚的事情说出来了顾谦温润的神色阴沉了一分。
在白伊然开口前,顾谦突然开口,打断了她想说的话。
“刚忘了告诉你,我在上来时看到煜城急匆匆的走了。”
“想必他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所以先行离开了吧。”
顾谦一副恍然大悟,刚想起来的模样。
成功将司小溪期盼的念头打的烟消云散。
她眼中的光黯然几分,先走了啊。
原来,顾煜城是在这里陪过自己的么。
与此同时,另一边顾煜城回到举办宴会的宛庭。
这里还有不少公子哥和名媛在里面休息,昨天晚上盛大的宴会留下的东西,
里面的服务员正在清扫。
林彦看着电脑上显示的红点,推了推眼镜镜框,
“司瑶小姐的手机定位就在这里。”
“能定位到具体位置吗。”
顾煜城面无表情,光从语气听不出他此时情绪如何。
“不能。”
林彦摇摇头,又想起道:“除非调取酒店的监控画面,找到司瑶小姐。”
宛庭这家酒店占地面积非常大,足足有二百亩,其中大部分都是园林景观。
“那就调监控。”
顾煜城看了看眼前的酒店,心中有几分抗拒。
但酒店的管事听到顾少来了,诚惶诚恐的跑过来,
点头哈腰询问顾家有何吩咐。
接下来都是林彦去交谈调取监控的权限,管事闻言为难的给自家老板打了电话。
得到同意后,才带着顾煜城和林彦进入监控室。
有监控的情况下,司瑶的身影很快就找到。
那是在宛庭后花园的一处私密园林中,周围的建筑仿照古代庭院,
所以树木建筑的建设都分外密集,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迷路在这里。
“这,这位小姐是怎么跑到这里面的。”
管事看着监控画面中,瑟瑟发抖的司瑶,十分差异。
“我明明吩咐下去,宴会上的宾客都会照顾好的。
顾少,我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管事不停的为自己的疏忽道歉。
“算了,你别说了。”
顾煜城却没有去追查的心情,揉了揉太阳穴,烦躁的摆摆手。
宿醉加上没有好好休息,顾煜城此时的精神状态过于紧绷。
“顾少,我这就让人把司瑶小姐接出来。”
林彦事实的在旁边道。
“不用,我自己去。”
顾煜城现在一点都歇不下来,就要空闲下,
脑海中就会回想起司小溪浑身是血的模样。
顾煜城带着林彦大步流星的往外走,管事毕恭毕敬跟着。
就在他抬脚要踏出监控室时,
顾煜城突然回头,目光落在监控画面上。
他问:“昨天晚上,宴会厅二楼的监控,帮我调出来。”
出乎意料的,这回管事听到这话,身体猛然一震。
“怎么,是有什么困难,不能让我看?”
顾煜城危险的眯起眼,管事浑身发抖,连忙喊道:“不,不是的顾少。”
“不是我不想给顾少你看,而是昨天晚上的监控,它……”
管事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口,扭捏的把自己抖成了筛糠似的。
“说!”
顾煜城神色彻底冷了下来。
“我没有闲功夫陪你在这儿弄审讯那套。”
“我,我说。”管事冷汗直从头顶冒。
“今天早上,袁总特地派人过来,把昨天晚上宴会厅二楼的视频给剪走了。
不是我不想给顾少你看,是我现在真拿不出来监控了。”
管事的叫苦连天。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两边儿都是大人物,他谁都不敢得罪。
“袁总?”
林彦念了这个称呼一句。
敏锐的察觉到,自家顾少的脸色黑如锅底。
“这个老狐狸,做事可真绝。”顾煜城冷笑连连。
袁总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对他那不成器的儿子有很大的威胁,
派人慌里慌张的把监控截走,为的就是顾煜城找事算账。
这下,顾煜城知道了。
他和这老狐狸的绊子算是扯下,解不开了。
顾煜城很生气,以至于周身的气息都冷的令人窒息。
他是为了司小溪。
林彦大步紧跟在顾煜城身后,看着自家顾少阴郁的背影,
心里苦笑道:这都是什么事。
——
司瑶老老实实的把自己蜷缩在林子里的石墙下,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她听到,空寂的四周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
顾煜城颀长俊秀的身影,紧接着从不远处快步赶来。
司瑶看到这抹身影,嘴角勾起得逞的笑容,
随后将浸水的手机扔到路上,发出声响吸引对方过来。
“小念,我来找你了。”
顾煜城轻缓的嗓音从对面传来,司瑶慌乱的抬起头。
看到顾煜城的瞬间,如看到救命恩人般,朝着他跌跌撞撞跑来。
“你来了,煜城你终于来找我了,我好怕啊。”
“你为什么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你去哪儿了。”
司瑶伸手抱住顾煜城健壮的腰肢,埋在他胸口呜呜的哭噎起来。
她說,她在这里等了顾煜城很久,久到害怕。
顾煜城感受着身前的柔软,却心不在焉。
他握着司瑶的手腕,没有安慰,却是反问一句:
“昨天,你去哪儿了。”
没什么出事时,你没有在宴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