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梦雉哪里受得了司马季这么冷硬的态度和斥喝,心里甚是难受。她暗道:“他突然间这样叼我为哪般?我觉得好方呀!”遂骤然起身。她那双水灵灵的凤眼突然间变得刻薄狠毒,斜眼看了司马季一眼后,扭动她那水蛇般的腰肢,向镇汉王府的右厢房缓缓走去。柳梦雉边走边哭道:“好个威风凛凛的镇汉王哦,我看你能威武到哪里去?”
司马季被柳梦雉这么一闹,心里却又暗自内疚起来。他暗叹道:“唉!本王适才真不应该对柳妃态度如此生硬!”他看着柳梦雉缓缓走开的背影,又低声唤道:“柳妃呀,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呢?”
柳梦雉回过了头,又用刻薄狠毒的眼神斜看了司马季一眼,遂抱头“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闪进了右厢房。
公孙信、籛越、英之雄、灌鹰、司马溜等人见司马季和柳梦雉这对“英雄美人冤家”当着大家的面如此言行,真介有辱大体,均在心里偷偷地暗笑。
灌鹰心中暗道:“镇汉王怎的就这么喜欢柳梦雉?又怎么这般惧怕柳梦雉呢?”
公孙信心里暗想:“这个柳梦雉不就是自己当年的柳如絮妹妹么?这么多年不见,她怎么变得如此刻薄和叼钻了呢?她又是怎样依赖上镇汉王这棵大树,当上镇汉王的王妃了呢?”
司马溜暗自琢磨:“司马季呀司马季,在这个举兵咸阳城之际,柳梦雉这个骚货显然是对你的悲凉倾诉,也是为你镇汉送终的悲哀哭诉。司马季呀司马季,你最终就要毁在这个骚货的手中!”
籛越除了暗笑以外,倒没有对司马季和柳梦雉的言行举止太放在心里。他只是在心暗想:“镇汉王此番召我们回府究竟是什么用意?”
右厢房那边,柳梦雉的哭泣声一阵紧一阵缓,一声悲一声叹。司马季听得那柳梦雉的哭泣声,既觉得揪心又觉得慌闷。他的心里清楚:“那是柳妃她在怪我司马季不够柔情,不够温存。罢了,罢了,等一会我得好好地哄一哄她!”司马季想起和柳梦雉的缠绵,心里又闪过了一阵阵的喜悦。
司马季压抑住复杂的心情,用厉眼扫了一下公孙信、籛越、英之雄、灌鹰、司马溜等人。他见公孙信、司马溜等人虽然不张声色,但也明白公孙信、司马溜等人对自己和柳梦雉的言行举止抱有想法。“你们都别装得如此淡定。”他心里暗想:“如果全是老姜,本王将会给他们一个辛辣的下场。”
随后,司马季遂干咳了一声。他缓声说道:“今日,本王将众将召回,众将可知本王之意?”
公孙信、籛越、灌鹰等将面面相窥,不敢言语。只听得英之雄揖手道:“臣等待镇汉王降令!”
司马季正襟危坐。“咸阳城很大,我们得去看看!”他缓声说道,“今日,镇汉府群贤齐聚,为的就是一个目标。那就是明日举兵杀向咸阳城去,把大赢二世帝国给彻底盘了!”
英之雄、公孙信、司马溜等将揖手齐道:“镇汉王威武!我等杀向咸阳城去!”
司马季“哈哈”一笑罢,厉声说道:“众将听令!”
英之雄、公孙信、司马溜等将遂并列站立在司马季的坐前,齐声道:“请镇汉王降令!”
“今令籛越将军带兵马十万,向颍阳进攻;灌婴将军带兵马十万,攻战峣关;司马溜将军带兵马十万,向阴岭攻去。”
籛越、灌鹰、司马溜等将齐声应道:“喏!”
司马季缓了缓,又道:“此番进兵咸阳城,事关天下苍生、关系江山社稷,本王也要亲自挂帅。本王亲率英之雄将军、公孙信将军四十万精兵,进发昌邑,直捣咸阳!”他心中暗道:“本王确定过他们的眼神,其他将军都挺忠诚的。唯英、公两将老傲了,本王得将他俩逅住!”
英之雄、籛越、灌鹰、公孙信、司马溜等将军齐声高呼道:“镇汉王威武!直捣咸阳去!”
司马季见众将军众志成城,信心百倍,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他随后又慷慨陈词道:“待夺得江山,众将都有份!”
“镇汉王威武!”英之雄、籛越、公孙信等将军又齐呼道,“此番举师,誓得必胜!”
时夜,管家司马长安按照司马季的指令,准备了兴兵攻打咸阳城的“集结晏”。
司马季亲自上前为英之雄、籛越、灌鹰、公孙信、司马溜等将军逐一倒酒、敬酒。将士们甚是鼓舞。
席间,司马季举杯对众将军道:“今晚这餐‘集结晏’,意为明日举兵攻赢集结。喝了这杯‘集结酒’,我们就为大赢二世帝国送行。也祝众将军旗开得胜、满誉而归!”
众将军举杯高呼道:“镇汉王亲自挂帅、顺天应时,直捣咸阳、趟平大赢,让镇汉的旗帜高高飘扬在咸阳城之上!”
司马季“哈哈”笑罢,又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他放下手中的酒杯,一把搂住了柳梦雉那水蛇般的腰肢。司马季喷着满口的酒气,对柳梦雉道:“柳妃柳美人,你看看季哥我是不是威武之极?”他说罢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柳梦雉用水灵灵的凤眼含情地看了司马季一眼。她娇声娇气道:“当今天下,唯镇汉王最是威武!”她说罢又向司马季敬了满满的一杯。
这场“集结晏”,司马季和英之雄、灌鹰等众将士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从申时末一直吃到亥时初刻。司马季和英之雄、籛越、灌鹰、司马溜等将军酒意都很浓,唯独公孙信倒有几分清醒。
是夜,秋风习习,酒气熏天。
子夜初刻,英之雄、籛越、灌鹰、司马溜等将军都枕着酒气和杀气进入了梦乡。司马季却是抱着温柔,枕着指日可待的镇汉皇朝的美梦也早早就见到了周公。
一勾弯月静静地挂在镇汉王府后山的树林上空,就像是一把冷艳幽冥的刀那样诡异。
柳梦雉朝酣睡的司马季冷眼看去,心里暗道:“你就好好的做你的美梦去吧!”她随后身着一袭黑衣,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厢房。她脚尖点地,纵身一跃,就驰向了那朦胧的月色之中。
“公孙大哥呀,我一听镇汉王他说要召你回府来,心里头就不知道有多么的高兴。”柳梦雉柔声地对公孙信说道。
“是吗?我却没想到镇汉王他会突然就召我们回来。”公孙信缓声道,“时间过得真快,都快十年没有见到如絮妹妹了,想不到你如今还做了镇汉王妃,恭喜如絮妹妹,贺喜如絮妹妹!”在公孙信的心里,眼前的这个柳梦雉就是自己当年的那个柳如絮妹妹。
柳梦雉“嗤嗤”了一笑。她悠声说道:“公孙大哥,你哪里知道絮妹我的苦衷!其实呀,絮妹我的心里一直都牵挂着公孙大哥你。”柳梦雉暗道:“想不到这么多年没有见公孙大哥,公孙大哥他越发越成熟了,男人味也越来越浓了!”
“如絮妹妹,话可不能这么说,过去的事情都不要再提了。”公孙信吁了一口气道,“如
今我们虽然都在镇汉王的帐下,但是我们的身上的使命不同。明天我就要上战场了,如絮妹妹要好好保重自己。”他说罢正想离去。
“公孙大哥,我们都那么长时间没有聊心事了。”柳梦雉柔声道,“怎么啦,你难道不愿意多陪我一会?你这样子,会让我觉得好方的呀!”
一阵秋风晃晃吹来,公孙信闻到了柳梦雉身上飘散出来的缕缕幽香,他的心头骤然间掠
过一阵阵的喜悦。
“公孙大哥,今晚的月亮真美!”柳梦雉抬头望了望天空中的那勾弯月,对公孙信柔情
道。
“是啊!天上的月亮虽然美丽。可是,这连年的战争,却使得家山暗淡,百姓日苦。”公孙信也望了望天上的弯月,长叹了一声,忧伤地对柳梦雉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也不知道家乡如今变得怎么样了。”
“你们男人就知道家山。”柳梦雉柔声道,“公孙大哥,今晚月光如水,我们不谈家山,就聊一聊我们过去那美好的时光可好?”
“如果我们连家山都没有了,空留下那美丽的月亮又有何用,那还会有谁去欣赏呢?”公孙信长叹一声后,缓声对柳梦雉道,“过去的美好时光已经随风飘逝,我们当下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尽快将残暴无道的大赢二世帝国给彻底整了,结束这场战事。”
“相不到当年的公孙大哥如今却变得心怀家国大情而没有儿女情长的人了!”柳梦雉走近公孙信,含情脉脉地对公孙信道,“公孙大哥,你知道吗?我多少次梦回我们那青春年少时光,我多少次在睡梦中呼唤着你。你知道你在我的心中有多么重要吗?公孙大哥,我是真心爱你的,我也希望公孙大哥永远爱着你的如絮妹妹!”柳梦雉说着将身子依向了公孙信。
“如絮妹妹,你千万不可以再掂记着我!”公孙信说着有意识地与柳梦雉保持一定的距离。
“公孙大哥,你是知道的,我是忽然就被安排上镇汉王妃的。”柳梦雉走到公孙信的身边,突然张开双手却向公孙信紧紧地抱了过去。“我们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只要能和你永远在一起,我宁愿不做这个什么凉凉的镇汉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