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霸又说道:“当时,我听说你姜三叔从你鲁二叔手中抢走了长鱼婶婶的事,我也很是气愤,就和师父独孤赏雪说起。师父听后也很生气,他找了你姜三叔狠狠地骂了一顿。而你姜三叔也是有口难辨,有苦难言,从此就和我与师父之间产生了误会。”
上官羽听赵天霸这么一说,叹了一声,“都说天道自然,或许就是天意的安排。”他说
道,“感情的事非常的微妙,谁也说不清楚。”
“可不是么?”虞楚楚叹道。她听得鲁幽冥与长鱼若渴的生离死别以及长鱼若渴与姜离魄之间的情感纠结,又想起自己与上官羽的悲欢离合,在心中暗道:“有一种揪心的痛,虽然不见流血,却见证了深爱!有一场深爱,只为一人,却也命运安排。”
上官羽见虞楚楚陷入了沉思,悠声问道:“楚儿,你是怎的啦?”
“没什么。”虞楚楚回过神来,柔声说道,“我只是觉得他们之间的爱情故事太悲催也壮美了!”
“姜三叔和鲁二叔之间,纵然再深的兄弟感情,也抵不过和长鱼婶婶缘份的交织!”上官羽说道,“当时我就想,鲁二叔、姜三叔和长鱼婶婶他们三人的身心肯定早就已经伤痕累累。不过,赵四叔又告诉我后来的一些情况,让我也悲催得很!”
上官羽又将赵天霸告诉他的对虞楚楚说了下去。
赵天霸道:“我和你姜三叔之间的误会后来也慢慢解开了,就是师父独孤赏雪他老人家也渐渐地原谅了你姜三叔。要不然,十年前师父他老人家也不会派我出山,在黑水涯绝谷找到了你姜三叔,救醒了你姜三叔。”
赵天霸将当年受师父的委派,一路追寻姜离魄、姜子城等人的一情况和杀死东方剑电,几经周折追寻到了黑水涯绝谷底,找到了深度昏迷的姜离魄并将姜离魄救醒的经过又说了个大概。
“当我找到黑水涯绝谷底的时候,发现姜师兄差不多要被雪花给埋住,我救他的时候他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上官贤侄,我那时救醒你姜三叔的时候,却发现他本来满头的黑发却突然间全变得雪白了,你说那是怎么回事?”
“竟然有这样的怪事?”上官羽有些吃惊地说道。
“或者,人一遇雪就兴奋,一飘摇就变老!”赵天霸干咳了两声。他接着又叮嘱上官羽道:“上官贤侄,至于今晚我和你所讲的那些关于你姜三叔的一些事情,你千万不可再去问你姜三叔,毕竟我和他之间的误会好不容易得到了调和,我也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这个自然,请赵四叔放心!”上官羽坚定地对赵天霸道。
随后,上官羽和赵天霸两人又聊了一些关于赵振仁、伍如意和赵菲菲的事来。
……
不多时,上官梁旧居的周围传来了一阵“上官公子”、“上官公子!”的呼唤声。
上官羽待那些呼唤的人走远,就让赵天霸先行离开了上官梁的旧居。他随后自己悄悄走了出去。
“乾首座,姜三叔他没醉吧?”上官羽问上官乾。
“姜前辈已经喝高了,在寝间里休息。”上官乾简洁地回应了上官羽。
上官羽长吁了一口气。他见赵天霸走了过来,抱拳致歉道:“赵四叔,适才不好意思,失陪多时!”
“哪里的话,有事当然要先处理。你姜三叔已经喝高了。”赵天霸向上官羽使了一个眼色。
“三叔喝高了,就让他休息一会,我明儿再向他致歉!”上官羽说完就奔向了上善阁。
上官羽将与赵天霸“玩失踪”的事告诉了虞楚楚。“命运从来都是公平的!”上官羽淡淡笑道,“它无情地打击着鲁二叔,却又静静地成全了姜三叔。”
虞楚楚听后暗想:“很多时候,唯有当距离渐远时,才能看得清事情的原本。”她对上官羽道:“羽哥哥,人生一路,太多的坎坷,昨日花开,今朝花谢,谁都不能保证能决然独立于地。”
“楚儿,你知道吗?姜三叔有他过错,长鱼婶婶有她的苦衷。但这些好像都是命运的使然。”上官羽又叹道,“有时候我在想,爱自己也要宽恕自己,包括接纳自我批判的部份!”
虞楚楚淡然一笑道:“或许,错才会对!”
这一晚,上官羽同样也没有睡好。想起了赵天霸和他的谈话,上官羽心里想道:“原来姜子城和鲁剑川是同母异父的兄弟。照这么说来,他们也应该是我上官羽的兄弟。”上官羽转而又想:“上一代的‘四小义’满怀抱负、出生入死,却因诸多的隔阂和误会,以致兄弟不睦,真是上天弄人。”“但愿我和子城、振仁还有剑川能成为当今世上新的‘四小义’。只可惜那剑川大哥却生命未卜,冥川大却被杀死了,要不然该有多好!”“照龙谢的说法,他爹龙聚丰是在受伤之后,听到我爹惨叫声的,那龙聚丰是否真的左肋就中了剑伤?”“那天在躺平四义坡顶突然出现的蒙面前辈又究竟是谁?”
……
作为上官府的管家,上官秋是尽责尽职、任劳任怨的。
上官秋像往常一样起得早。但是这天清早,上官秋在上官梁旧居周围打扫落叶时,却发现了一怪事。他心里暗道:“难道上官梁大人的旧居昨晚有人出入?”上官秋正想上前探个究竟,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声“上官管家早!”
“哦,原来是姜三叔呀!”上官秋抱拳道。
“管家,你好像发现了什么?”姜离魄缓声问上官秋。
“哦,没有什么,我只是太思念上官大人了。”上官秋装着没事的样子,镇定地对姜离魄说。
姜离魄听后“哈哈”了两声,缓声问道:“不知你们的上官公子可睡醒了?”
“正想请安去!”上官秋揖手对姜离魄道:“姜三叔,我们走!”
太阳暖暖地照在上善阁,上官府一片详和。
离上善阁不远的地方,突然传来了“铮”的一声琴音。姜离魄当下放慢了脚步,凝住了心神,正想猜测那抚琴的人是谁。
紧接着,又“铮、铮”的两声琴韵过后,却传来了一阵悠悠扬扬的琴声。
姜离魄悄声对上官秋道:“管家,不急前往,我们暂且沐阳听琴!”
上官秋“喏”地应了一声,遂放下了前行的脚步。
姜离魄和上官秋侧耳听去,只听得那琴奏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姜离魄被那一曲静雅、婉转的《关雎》所陶醉。他悠声叹道:“好一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料琴音已止,遂施展跃向前去。上官秋也紧紧跟随在后头。
不多时,又传来了琴声:“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琴声悠悠扬扬,丝丝琴弦上跳动着爱情友情人情世情。当然,这演绎的自然是上官羽和和虞楚楚之间的一场深爱。
姜离魄缓步趋前,只见虞楚楚在离上善阁的不远处的雅间前端坐着,撩着长长的流云袖,正抚着一把崖柏古琴。而虞楚楚的身边站立着那位玉树临风的男子,正是上官羽上官贤侄。
姜离魄听得琴音骤然间休止了下来,遂缓步走了上前。“崖柏古琴幽幽,幽幽崖柏古琴。”他拍掌赞叹道:“虞姑娘一抚琴就雅致,一拨弦就共鸣。虞姑娘真是好琴技,一指空灵,一指清远,简直是精妙绝伦!”
虞楚楚见姜离魄和上官秋到来,遂连忙起了身。她拉过身边的上官羽,对姜离魄说道:“楚楚见过姜前辈!只是楚楚琴技粗陋,惊扰了姜前辈实属不该!”
“见过姜三叔!”上官羽抱拳向姜离魄道,“前晚席间失赔多时,还望三叔多多海涵!”
“上官贤侄不必多礼,三叔我当时也喝高了,还出了洋相!”姜离魄笑对上官羽道,“上官贤侄,虞姑娘刚才所弹奏的两首曲子,这介中的弦中音、曲中韵,应该不用三叔我来告诉你吧?”
“哈哈!”姜离魄和上官羽说话间,却倏地飘来了浑重的声音:“师兄也太过小看上官贤侄了,上官贤侄他岂能不明白虞姑娘的心思呢?”
上官羽正想回过头,不料赵天霸已经疾至在身边。上官羽当下对赵天霸揖手道:“赵四叔好!”
赵天霸见虞楚楚被姜离魄说得脸颊绯红,遂对虞楚楚说:“虞姑娘的琴技绝妙,真是旷世难求!”
虞楚楚抱拳,谦虚了几声,又谢过了赵天霸和姜离魄。她对上官秋道:“管家,快点请两位前辈用早膳!”
上官秋“喏”了一声,走过上官羽身边。他在上官羽的耳根细声地说了些什么后,然后就离开了上善阁。
上官羽神态自如,仿佛对上官秋所说的事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
姜离魄没有看出上官羽对上官秋所说的悄声话有任何的反应。他心里暗想:“我这个上官贤侄果然城府极深,心思慎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