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尼的生日宴会完了的第二天,周放和祝茜缇就坐上了返程的飞机。
连着几天的游玩让她难得的放松许多,心情也跟着微微愉快了几分。
去机场的时候是导师和师母一同来送他们的。新的学年还剩两个月就完成了,而他们老夫妻两也即将退休,安享晚年。
师母一直拉着祝茜缇的手,热泪盈眶的要她常回来看看她们。祝茜缇心里也难受的紧,一再应声儿。
……
T市。
一条“商业巨子政歌前任与现任究竟那个是真爱”的报道不知何时被悄悄发布,政歌大清早睁开眼的时候,报道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了起来,点击量过千万,占据了所有的热搜头条,久居不下。
报道上将政歌“前女友”祝茜缇的身份扒的一清二楚明明白白,详尽到从祝茜缇出生是怎样和政歌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再到五年前政歌是怎样狼心狗肺害了祝氏一族,导致祝茜缇由爱生恨远走他乡,结果遇到飞机失事销声匿迹了五年之久,如今祝茜缇重新回到T市,政歌也以商业巨子的身份重新重启祝氏,还在剪彩仪式上请求祝茜缇“回到祝家来”,遭祝茜缇无情拒绝后放狠话:祝茜缇永远都是祝家大小姐,没人能欺了她去。
这前脚情深几许后脚就被爆出已有未婚妻的实锤,商业巨子一腔热爱究竟是付给了谁?
政歌看着早报狠狠摔了手中的茶杯,沉着声音问陈管家:“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管家低头:“报道是昨天夜里三点从一家小报社发出来的,目前删热搜已经来不及了,报社也已经开除了发表这篇文章的记者。无从查证消息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更何况报道的都是事实,将几年前的报纸翻出来拼凑出这么一篇文章也无可厚非。只是,”
陈管家顿了顿,又斟酌着开了口:“这个时候将大小姐爆出来,对她的影响太过沉重。”
政歌喘着粗气,伸手一把拽了早饭前刚打好的领带,喉头艰难的滚动:“她,都知道了吗?”
“不知道。”陈管家看着他微微摇头:“大小姐出发去爱尔兰,还没归来,所以,不知道她究竟知不知道。”
政歌头痛万分的捏上了太阳穴,闭上眼睛重重的瘫坐在沙发上,呼吸一声比一声沉重。
她不是没想过这是不是出自于叶静姝的手笔,毕竟叶静姝的手段太过卑鄙。
可陈管家愣是没查出来一星半点。
更何况,这个时候是谁做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祝茜缇知道了该怎么办。
他再一次将她推上了风口浪尖,让她独自承受着狂风暴雨的伤害。
“将所有报道给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撤掉,收购哪家报社。”政歌薄唇中沉沉的吐出几个字:“还有,给我查,必须查个一清二楚。“
“是。”陈管家应声而去。
……
叶静姝这段时间忙的焦头烂额,好几天都不曾按时吃饭睡觉,没日没夜的加班,连政歌都顾不上理会。
好不容易处理完手头的文件,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突然又上了热搜。
而且这次的主人公竟不是她,也不是政歌。
而是祝茜缇。
叶静姝看着报道只觉得那个愚蠢的家伙干的这种没水平的事。真是让人恨不得掐死他。她好不容易才在政歌面前洗清了嫌疑,夹着尾巴还没做几天好人,这是谁有给她拉了这么一大波仇恨!
她有过针对祝茜缇的前科,政歌想都不用想就会将这件事怀疑到她头上来。
她好不容易才把和政歌的关系缓和,虽说只是个假象,可眼下这一出闹得又是雪上加霜。搞不好连脸皮都得撕破。
叶静姝立马捞起桌上的手机给政歌打了过去,心里紧张的像装了头小鹿似的彭彭乱跳,果不其然,刚传来打通的铃声,就被男人毫不留情的一把挂断。
叶静姝缓缓放下了手,不禁苦笑,看吧,那个男人从来就不信过她半分。
半分都不曾。
要说起来她这篇报道中她叶静姝才是受害者,自己的未婚夫被爆出这么多对别的女人情深似海的实锤,她反倒是大众眼中不被深爱的那一个啊。
何止是大众眼中。
他深爱的从来就不是她啊,她知道的。
……
明胭是最担心焦急的一个。
这两天眼睛一睁就能看到祝茜缇上热搜,偏生还找不到祝茜缇的人,简直让她心力交瘁。
之前她万般无奈下给周放打了电话,才知道两人去了爱尔兰。算算日子祝茜缇和周放应该是今天回来。
明胭边拿起手机一边拨打祝茜缇的号码一边在心里忐忑不安的祈祷这两人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回来,结果手机里传来机械的女声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完了。明胭心里重重一沉,放在耳边的手不自觉的沉了下来,已经登机了,来不及了。
看着手机上热搜头版头条的大字,明胭此刻只想冲到祝氏狠狠揍政歌一顿。
狼心狗肺的东西!
……
自打祝茜缇对着周放说了那番话之后,便想着与周放保持距离是最为稳妥的。
她给不了周放想要的便没有理由也不能在接受周放对她的好。
于是她便成了一副冷漠淡然的模样,像是对待陌生人一样的对待周放。
反倒是周放依旧是风平浪静的模样,该跟她说话还是跟她说话。
祝茜缇心里又别扭又尴尬又是满满的负罪感,不想面对周放。于是上了飞机就拉了眼罩,盖了毯子闭上眼睛假寐。
周放在一旁也不戳穿她,安安静静的不像话。
祝茜缇假寐着,不知什么时候就真的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将她歪到一边的脑袋扶起来靠在了什么上,也依然没有醒。
“傻丫头。”周放斜眼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毛茸茸的脑袋,在心里低叹。
他那里不知道,祝茜缇这是在将他一步一步的往外推。直到他再也接受不了彻底淡出她的生活。
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才能不觉得她欠自己颇多。
即使是一个人守孤独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