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茜缇的生活突然忙碌了起来,每天忙着上班,下班,回家后还得遛狗。
她给小家伙买了新的窝,冬天有厚厚的绒毯垫子给它。她白日里忙,只能给它买了自动投喂器。
小家伙悟性很高,教了没两遍就学会了。
还喜欢冲着她摇尾巴,跟着她的脚步不停的迈着小短腿,在客厅和厨房之间来回穿梭。
周末的清晨,祝茜缇起了个大早。
她转身蹲下来,轻抚着小家伙金灿灿的脑袋:“好啦,我们吃早餐啦。”
小家伙仿佛能听懂她的话一般,迈着小短腿跑向阳台角落自己的投喂器旁边,伸出小爪子摁了几下,便有狗粮出来。
祝茜缇也从厨房拿了简单的三明治牛奶出来。小家伙对着她小声的叫,她走过去,小家伙求夸奖一样的伏在地上,尾巴摇的十分欢畅。
她伸手轻轻拍小家伙的头顶:“真棒,快点吃吧。”
……
一人一狗的早餐不论是做起来还是吃起来都十分简单迅速。
外面厚厚的积雪还没化,北风吹过发出经历的怒吼。
祝茜缇穿了一件雪白的高领毛衣,外面是一件焦糖色的呢子大衣。小家伙很是聪明,早已咬了自己的牵引绳放在祝茜缇脚下,仰起头乌黑发亮的眸子看着祝茜缇。
祝茜缇不由得就笑了。拿出一件儿红色的宠物衣服给小家伙穿好,这才牵着它出了门。
祝茜缇给小家伙取名lucky。是幸运的意思。
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外面冰天雪地的,祝茜缇就牵着lucky在小区里转悠了一圈,小区有保洁,这会儿正在清扫道路,看到这一人一狗惊讶的不行。
这才想起半个月前物业早已通知了一条消息:可以养宠物,但要各类证件齐全。并且保证不会影响到小区内住户的人身安全和正常休息。
lucky还是个不到四个月的小狗,狗生中第一次见到雪花,可算是撒了欢儿。放着保洁清扫出来的道路不走,非得迈着小短腿儿冲着雪堆扑腾。
祝茜缇几次拉都不过,只好上前解了lucky脖子上的狗绳,抱起小家伙往旁边堆起的雪堆上一扔,白白的雪堆里就只有一个金灿灿的屁股。
祝茜缇乐的哈哈大笑,看着lucky用力的刨开一个洞,从里面钻了出来,冲到她面前十分得意的摇尾巴,好像在说它出来了!求夸奖!
一点儿也没计较刚才是她将它扔下去的。
祝茜缇看它傻傻的样子又有些心疼,俯身下去抱了小家伙回家。
她没注意到的是,小区门口处停了一辆不常来的车辆,车里的男人看着她牵着一条小狗一圈一圈的走过,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还好。目前这个状态,有一个新的生命陪伴着她,真好。
……
祝茜缇回了家,给小家伙洗了澡,又动手吹干了小家伙浑身湿漉漉的毛发。
小家伙玩水玩的很开心,只是吹风机得“呜呜”声有些吓到它。
待到下午明胭来的时候,祝茜缇正在书房里翻着一本叫做《图腾与禁忌》的书。左手边是一杯热牛奶。
明胭看着这情形,一个人的小日子过得精致有情调,丝毫不显无聊,同时还提升自己,真不愧是心如止水的祝茜缇。
这些日子以来,政歌多少次要见她,她哪次不是一口回绝了?
难不成是经历了一番生死,爱恨情仇突然就看淡了?
直觉告诉明胭,事情没那么简单。可是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当年的事情真相大白,孰是孰非对对错错早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政歌因为一个错误失去了祝茜缇五年,以后可能还会更多……
每每想到这里,政歌就恨不得千刀万剐了自己。
至于祝茜缇,从医院醒来的时候就发觉政歌已经知道了什么,后来也确实证实了她的猜想,陈管家将一切都告诉了政歌。
祝茜缇听到的那一刹那有些恍惚了。
她背负这个秘密那么多年,独自漂泊在外,舔舐伤口。也从来没叫过一声苦和怨。
这些年唯一想过的就是,不能让他知道,不能毁了他。
可是当包袱真正被放下来的时候,像是驼背老人背上的一块变形的肌肉,突然被手术给拿了下来。
虽然明知道自己以后不用驼背了,不用顶着背上那一座沉甸甸的山脉了,可以随心所有的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反而有些不习惯。有些担心,又有些自嘲。
他都知道了,那么所承受的压力和痛苦就绝不比她要少。这个时候满怀着对她的愧疚和负罪跑来找她,她的未婚妻怎么办?
误会解开,不是破镜重圆就是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而她和政歌,早已不能重圆。
那么,索性她也不是“政家”的人,当年的“祝氏财团”也不过是对三条生命的愧疚和日夜难安的良心。
不如一如五年前,从此互不干扰。
她能看着他,他好好生活,幸福美满就好。
祝茜缇这样想着,她要的不多,只要他平安就好。
彼时的祝茜缇所不知道的是,政歌早已将她牢牢镌刻在了骨子里,说放下就放下,这时间哪里还来的那么多痴男怨女?
她祝茜缇从来都是心狠手辣,能云淡风轻的将自己从那个家庭中生生的剥离出来,拼尽一切努力的告诉了所有人,不管有没有所谓的祝家,祝茜缇都同样会活的精彩,
她还将爱恨嗔痴一应俱全的隐藏,云淡风轻的告诉政歌,我抽身的彻底。从头到尾就只有你一个人陷在里面,越陷越深。
可是他政歌不行啊。
他做不到,不论是五年前亲手埋葬了自己的父亲,都想着一命抵一命,只要她祝茜缇开口。还是五年如一日的思念到发狂,亦或是如今的避而不见。
他政歌从来都没有她狠心绝情。
外界传他政歌如何铁血手腕城府深沉的样子,到她这里,不过轻飘飘一句话,就能让他瞬间被打回原形。
“你这狗,啥时候买的?”明胭像发下新大陆一样,尖叫着跑去lucky的身边,将原本在窝里舒舒服服打哈欠的lucky给生生的惊醒了。
毫不客气的冲着明胭就“汪汪”的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