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换取
风渑2025-07-02 18:491,999

整个公府都要靠着她的婚事来在朝堂之中维持稳固,但在下毒之事前,宁昊却从未掩饰过要将温氏抬为正室。

  对她近乎漠然,连对棋子的哄骗都不屑,对宁姝喜却处处纵容,待未来世子宁言风都不及其半分。

  难道母亲和他的夫妻之情就如此浅薄,让他连做个样子都不愿,让他爱屋及乌都不能?

  祠堂的大门在身后阖上。

  内里的光线一下黯淡。

  说是祠堂,实则里头的牌位除去新添的老国公与老国公夫人,便只有宁姝慕的曾祖父。

  蒲团本该分置两边,但前几日宁言风刚来跪过,恐怕是膝盖太疼,便合二为一。

  宁姝慕自然没有循规蹈矩的心思,她捂着脸坐下来,觉得这里除了阴冷一些也并无不好。

  就如幼时在寺中的日子一样清净,一样自在。

  ……

  春宴出了大丑事,饮宴结束后各归各家,事情很快传得满顺京皆知。

  长公主府中,忠勇侯薛常清也闻讯前来,“宫中已传来消息,圣上大怒,责罚了庆阳,同卫国公府的婚事,隐有松口之势,只是皇后荣氏不依,已唤了荣太傅入宫。”

  东临帝不会不懂得外戚专权的道理。

  太子同卫国公府的联姻他从前确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那也是因着还需依靠荣太傅来钳制他们忠勇侯府以及母亲一派。

  然而荧惑守心的事一出,东临帝欲以荣太傅替死,自然会变了口风。

  “此事只需再加一把火便成,可需儿子去……”

  笃笃笃!

  外头的敲门声让薛常清噤声,是霞蔚的声音,“殿下,是卫国公府大姑娘早先送来的信,奴婢不敢耽误。”

  “哦?”洪德倒是有些奇怪,那丫头今日的模样可不像是会这么快妥协的,“拿进来看看。”

  霞蔚双手呈递。

  薛常清未再多说,安静等着洪德将信拆开。

  母亲的性子他了解,绝不会做徒劳之事,若是外甥女只想着摆脱太子妃位却左右摇摆,甚至欲要自选良婿,她又岂会为旁人铺路搭桥,白费心思?

  洪德展开信笺,没过几息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常清,”她随手将纸递出,“你也看看。”

  薛常清对自己那个早亡的亲妹是很心疼的,起初想要多加关照一下她的子女,但母亲冷情,没有利用价值的便不愿投入半点心力。

  卫国公更是不愿同他们忠勇侯府扯上关系,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信中的内容很简洁,想以一事换取母亲出手要回庚帖。

  只是原以为是同忠勇侯府的婚事,仔细看了却是大吃一惊。

  “戎河一带发了瘟疫?”薛常清对此将信将疑,“外甥女怎会知晓此事?再者,瞒报之说根本立不住脚,时间一长,事情必定曝露,届时若圣上发落下去,这可是大罪!”

  洪德自然知晓这个中来去。

  信中写得很清楚——可将此事上奏天听,应和荧惑守心之天象,荣家危矣。

  短短的一句话,却涵括了太多不是闺阁女儿能得知的消息。

  荧惑守心之事事关大顺国运,除圣上外,文武百官知晓者不过司天监众人,还有荣家,或是耳聪目明的妃嫔。

  再传至各家更是只有当家家主能知。

  因而连卫国公宁昊都不知晓的事,宁姝慕又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

  洪德原本笃定她性情大变是从前隐瞒,如今却又不禁生出了怀疑。

  “母亲?”

  薛常清许久没得到回应,轻唤一声道:“不如这样,儿子暂不将此事上奏,待得遣人去——”

  “不,”洪德轻抚扳指,“立即上奏。”

  “母亲?”

  洪德沉吟道:“若知府知州皆是瞒而不报,难不成你派去的人就能探出什么消息不成?”

  “可此言若被证为不实,忠勇侯府恐被荣家等流抓住把柄,届时……”薛常清有些不赞同,“偷鸡不成蚀把米哪。”

  “裕王,”洪德突然问,“裕王可就是在戎河一带剿匪?”

  萧见梧能查到的事,洪德自然更能查到,如苓的死同裕王有关,虽然目的不明,但很显然,此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是。

  薛常清不知母亲想到了什么,“是在乌汾。”

  太礻且统一南方时,乌汾、太荇几地皆是未战先降,但因着其地并无北奉西虞之祸,太礻且权宜之下便使地方自领府州。

  到了先帝之时,虽得位不正,但手段震慑倒也没出大事,却没想到会在如今成了隐患。

  东临帝昏庸大顺皆知,其地与顺京割裂,有令虽达却无人落实。

  天高皇帝远,其狼狈下屯兵占港,更是无法约束。

  今上若非荒氵㸒无度,察觉国库渐虚,又怎会起了整顿之意,授裕王遥领乌汾知州,说是去剿匪,实则起了收复之意呢?

  因而若说戎河一带出了问题,裕王必定先知。

  要说这其中无甚关联谁人相信?

  洪德思虑片刻就有了计较,“常清,你立即入宫上奏此事。霞蔚,传话时琅,此前那刑部侍郎之子回报之事,散播出去,矜矜所求,本宫应了。”

  薛常清是一头雾水。

  朝中拥趸忠勇侯府者实则效忠洪德,但事无巨细皆先报于他,再传至长公主府。

  不过有些小事多是使得薛时琅与薛泠去做的,薛常清心中疑惑,倒也没再为着此等小事多叨扰母亲。

  他行礼告退后同霞蔚一道退出主屋,方才问了句,“母亲所说何事?”

  “回侯爷,”霞蔚没有隐瞒,“卫国公府小公子此前在醉霄楼议论圣上即位是为侥幸,言语中不屑极甚,刑部侍郎之子龚景唯恐祸连己身,次日便报了三公子。”

  薛常清明白了。

  母亲这是想借圣上之手运作,阻了卫国公府同太子的亲事。

  不过,那可是小妹的独子……

  他摇了摇头,如此不堪重用,还口无遮拦大抵是彻底惹了母亲厌弃,此事若真被圣上落罪,请立世子之事恐怕是彻底泡汤。

  卫国公的爵位无人可承,荣华便只在当代,这对忠勇侯府或许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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