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黎黎案的调查结果很快就被公布了出来，她因非法提供麻醉药品、精神药品罪，被判了三年。孙梵雅的非法经营罪，也让她被判了一年。
杨允眸收到这两条信息的时候，正在特效棚里，刚刚摘掉那重得吓人的偷窥。
偷窥是用来做面部捕捉的。孙黎黎被捕那天，杨允眸早早地收到了消息，她和制片人们打好了包票，孙黎黎的待播剧，她可以换脸，也可以配合补拍。至于片酬嘛，她的原话就是“给个红包就行”。
于是在踏上好莱坞之前的这一个月，她每天都在棚里，完成了三部电视剧的换脸与补拍工作，制片人为她的敬业竖起了大拇指。
三部片子隶属于三个平台，三个平台都拿出了一部S+的剧作为补偿，等着她从好莱坞归来后补上，她的档期一下就排到了两年后。
雯雯带着个一脸贵气的中年女人走了过来，介绍说，这是出品人张姐。
杨允眸眼前一亮，伸出手来：“久仰久仰。”
孙黎黎自然成为了张姐的谈资，杨允眸本不想说太多，只应付了句“她本是一手好牌啊”。张姐笑了笑，说杨允眸你肯定没上过牌桌，她不过就是个筹码罢了，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然后，张姐凑到杨允眸耳边，小声道：“庄家会在意一个筹码吗？庄家只会在意牌桌干不干净。”
听完这句话，一股凉意从耳朵蔓延到了脚跟。杨允眸挤出一个微笑，说姐，你说的真好，我记住了。
临走的时候，杨允眸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张文成似乎消失很久了。”
张姐依旧是笑盈盈地：“是吗？”然后笑着跟现场打了一圈招呼后就离开了。
半个月之后，消失的张文成也回归了大众的视线。
杨允眸已经坐在保姆车上往机场开了，手机突然跳出来一则新闻，上面写《影星张文成主动投案自首》。她点开这条链接，看见画面里的这个男人，面黄肌瘦，驼着背，像是老了十岁，亦或者生了一场大病一样，双眼麻木地被警察带走。
新闻里写，张文成当天乘坐从泰国飞往云南的航班。在机场海关处，声称自己犯下多项罪行，主动申请投案自首，目前警方已将他作为嫌疑人扣押，并正在确认他的陈述是否属实。
杨允眸笑了出来，对一旁的叉烧说“这哪是投案，这是投诚。”
叉烧听懂了这句话的深意，也笑了出来。
杨允眸看向车外的时候，刚好开过北二环的雍和宫桥，她看着鳞次栉比的屋檐，突然心生一念。
雍和宫的侧门，依旧有一位喇嘛等着她。杨允眸走近看，发现他与多年前初相识的那会并无两样，时间仿佛在他身上按下了暂停键。
同样按下暂停键的，还有那不对外人开放的观音洞。杨允眸进去之后，似是又回到了多年前那个春天的下午。
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脑中没有了任何的杂念，心里却再也许不出任何的愿望。
不知多久，她睁开眼睛，恍惚中好像看见了旁边出现了林雅茹的侧脸。她一惊，眯着眼仔细辨认，才发现那只是自己的影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