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乔氏瞳孔微动,有些怀疑的拧眉片刻后声音软了些,“此事,当真与你无关?”
察觉到乔氏变化,夏棠还未接话,夏袅袅便已慌了神。
她好不容易才让乔氏这般厌恶夏棠,绝不能就此功亏一篑!
否则……她背后的那个人,会因此放弃她,她才享受了这么一些时日的荣华富贵,绝不允许就此被夏棠打断!
心中思绪渐定。
夏袅袅忙上前,挡在乔氏与夏棠面前。
“母亲,当然与姐姐无关了!”
“姐姐能有这番心意,实属不易,可……郡王爷与长公主那里……母亲……咱们该怎么办?”
提及楚蘅与长公主,乔氏眸中软意顿消。
她烦躁的别开眼。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袅袅,你不必担忧,母亲不会将你推入火海。”
说罢,乔氏眼角余光掠过夏棠泪眼蹒跚的模样。
“我教了你十余年,难道就是教你如何卖可怜的吗!”
“别以为你说的这几句话能让我打消心中疑虑,夏棠,我是最了解你的人,你的手段,瞒不过我!”
“母亲,别再说了。”夏袅袅抓住乔氏手掌,看似无辜的杏眸闪烁。
“哥哥他们应当很快得知此事,咱们得想办法与父亲说。”
乔氏这才惊醒过来。
她长舒一口气,“袅袅,多亏了你,若不是你在母亲身边提醒,只怕母亲就忘了这正事了,快,随母亲去拟封书信。”
“是,母亲。”夏袅袅亲昵的挽过乔氏的手臂,回眸瞧了一眼还在落泪的夏棠。
“姐姐,那我先和母亲去给哥哥和父亲写信,一会儿我让人将伤药送过来。”
“多谢袅袅妹妹。”夏棠宽袖轻抬,抹了抹眼角的湿润。
直到夏袅袅和乔氏远去,她才放下手腕。
“棠小姐……”
庄姨娘有些动容,指尖动了动,却不敢触及夏棠的手臂,生怕会碰到夏棠的伤口,只能低声安慰。
“你莫要多想,夫人……”
话还没说完,庄姨娘便瞧见了夏棠抬起的双眸。
她心中霎时一抖,想说的话全然忘了。
夏棠漾着血丝的双眸里,只有漠然。
仿佛刚才的那些泪水和颤抖的话,都只是庄姨娘一个人的错觉。
“庄姨娘。”
夏棠坐到椅上,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润了润有些干涸的唇瓣后,才不紧不慢的道:“该不会以为,我方才,是真的在难过吧?”
“自然,自然不会。”庄姨娘无措的摆了摆手,尴尬的扯了扯唇瓣。
“我本以为……我战战兢兢的在侯府里当了所有人以为的天真蠢笨之人十余年,已经能看穿大多人的假象了。”
“却没想到,棠小姐方才的难过,我竟没看出半点假意来……”
夏棠没有说话。
她指尖往上一动。
温热的茶水便顺着口腔入了喉。
只是,眸中漠然却掺了浓郁到掀不开的阴霾。
庄姨娘自然看不出她方才的假意。
前生,她沦落风尘,若是这点小小的伎俩都不能瞒过他人的眼睛,只怕死得更早。
“棠小姐……”
就在夏棠出神之时,庄姨娘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想来,您的话应当是半真半假。”
“若我猜的没错,您采的苍山雪莲是真的,可真正想治之人并非是夫人,而是……那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