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钦天监副使已是瞧见了榻上的惨状。
他双唇僵硬的张了张,愕然的看着榻上身影,腿一软便跌倒在地,喉中却发不出一声来。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直到一名小厮冲到榻前叫喊,大哭,钦天监副使终于找回声音。
他甚至无力爬起,只能双手双腿往地下一撑,爬到榻边抓起高成材逐渐变凉的手,惊恐的哑声叫道。
“怎么回事!大夫……大夫……快请大夫来……”
夏侯爷紧跟在后,“怎么会这样!快命人请大夫!”
“是!”乔氏早已慌了神,抓住一旁也被吓得面色呆滞的夏袅袅,“袅袅,你快去请大夫来,一定要快!”
“好……母亲,袅袅,袅袅这就去!”夏袅袅转身就往外小跑着离开。
直至一刻钟后,夏袅袅才将大夫带到厢房中。
大夫一诊脉,便起身摇了摇头。
“侯爷,这,这人生机尽了已经好一会儿了,即便是宫中的太医,怕也无力回天了。”
此言一出,钦天监副使骤然转身,猛然抽出一旁侍卫腰间的佩剑,刺穿了大夫的身子!
那大夫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又被狠狠刺了几剑!
“该死!”
“谁说我儿死了!”
“我儿没死!没有!”
丫鬟与侍卫不忍再看,纷纷别开眼去。
“这到底怎么回事!高公子怎么会死在这里!”夏侯乐指骨微颤,只敢低声询问。
“是那贱婢!”乔氏咬着牙,眸中尽是凶狠!
“明明我亲眼把那贱婢锁在里面的!高公子的死,一定是她所为!”
“先别说这些了!”夏侯爷愤怒的呼了一声,“一会儿你就将这罪推到夏棠身上,否则,钦天监副使,绝对会与我侯府不死不休!”
说罢,夏侯爷匆忙上前。
“副使,不可再刺了!大夫死了便死了,您不能再伤了身子。”
夏侯爷故作恐惧,“令,令子的死,与我侯府绝无关系……”
“你给我住嘴!!”钦天监副使猛的从地上站起!
“来人,把这厢房的大门给我堵上!谁也不准出去!”
“是!”钦天监副使带来的一众侍卫上前便将整个厢房出路全部堵住。
莫说是大门了,就连微矮一些的侧墙也被全然堵住。
钦天监副使双眼猩红的爬起身。
他抽出一旁侍卫腰中佩剑,一把抓住夏侯爷的领子,将他压倒在地!
双眼通红,浑身颤抖!
“我儿究竟为何会死在你侯府之中!究竟是何人所为!何人!”
夏袅袅被这一幕吓得失神,脚步甚至还往后倒退了两下。
“副使,副使您冷静一些!”夏侯爷只觉得脖颈之间蔓延起一阵凉意,双唇颤抖劝道,“此事本侯必然会给你查个清楚,你,你先把这剑拿开。”
乔氏也急忙上前,紧张的扣着掌中锦帕。
“副使,您且听我说,此番侯爷唤您前来,乃是有意与您结盟,侯府上下待令公子便犹如我儿,侯爷又怎么会杀令公子!”
钦天监副使双唇不停颤抖,连带着微塌的鼻子也不停的抖动。
“那你倒说说,躺在榻上已无生机之人是谁!”
乔氏被吼的心中一跳。
“如今整个侯府,只有一人未到,一定是那人害了令子!”
“谁!”钦天监副使抬起猩红如血的双眼,脖颈青筋暴起的吼出声来,“是谁!”
乔氏吓得一哆嗦,喉头滚了滚才敢回答,“是那贱婢,夏棠!”
说罢,乔氏扭头吩咐丫鬟,“还不快去寻那贱婢的踪迹!把她压上来!”
“是!”
守在厢房里的丫鬟急匆匆转身就要离去。
却没想,门刚被打开,已然换了一身洁净衣裙的夏棠便已出现在西厢房门前。
“贱婢!”
乔氏愕然瞪大遍布惊恐的双眸,“你,你是如何从这厢房里逃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