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道细软的声音却先炭火一步。
“哎呀!这是要干什么呀!”
紧闭的双眸蓦然睁开。
夏棠回头便见云怜惊讶的瞪着眼睛,朝她一步步走来。
“你是何人?”
钦天监副使眸光狠厉的看向云怜。
“唔,我是郡王爷府中的人呀。”
云怜苦恼的点着唇瓣,拧眉看着夏棠。
“你怎么又被欺负了?这次又是什么事情呀?”
“云姑娘此言差矣。”乔氏已在昨夜派人打听了云怜之事,自然也得知了云怜名讳。
“这是我侯府的事情,无论是谁,今日都不得插手!云姑娘也请放心,若这贱婢真是无辜的,我侯府,也绝不会草菅人命。”
乔氏咬着牙根,不再去看云怜,只下令道,“来人,将云姑娘请到一旁。”
“等等。”夏棠眼珠微转。
她不相信云怜过来只是为了强硬的从乔氏等人手上救下她。
那郡王爷,也不会有这般好心。
抬眸对上云怜充斥兴味的目光,夏棠心中有了底。
“既然触及火,便能显出色来,夏夫人也不必将一整盆炭火都撒在我身上吧?”
她冷笑一声,故作愤怒的哑着声音道,“我只要贴近炭火,不就能看出真相了么?”
说罢,夏棠用力抽回双臂,“不用夏夫人动手,我自己来。”
她上前夺过侍卫手中的火盆,将所有的碳洒落在地围成一个圈。
而她,则是站在了这圈中心。
炙热的炭火像是要将麻衣都给燃起。
汗水自额头滚落。
夏棠被烤的双颊晕红一片,摇晃的身子仿佛随时能倒在这炭火之上。
可她身上的麻衣,并未显出颜色来。
乔氏震惊的瞪大了眼。
怎么……怎么可能?!
她亲手将夏棠锁在厢房里,绝不会有错!
可如今……这又是怎么回事?!
“现在,能证明我的清白了吗?”
夏棠抬起双眸,滚滚热泪从眼眶里落下。
“夏夫人,我曾经最为敬爱的母亲,还是说,你又想在我身上泼下什么脏水?试图将这罪名栽赃在我身上?”
若只是诉说无辜之言,自然不够。
她得让钦天监副使知道,她在这府中,已是到了乔氏厌恶到除之而后快的地步。
果不其然。
听闻此言,钦天监副使眸中愤恨再度掀起!
他森然的笑了。
“夏夫人,你还要如何解释?”
乔氏已然泛白的双唇嗫嚅。
不应该是这样的。
怎么会……
“来人!”
钦天监副使身子颤动的回头。
“将公子带回府中!”
话音刚落,钦天监副使便低头死死的盯着乔氏与疼到无法言语,只能捂住不断渗血伤口的夏侯爷。
“我的确无法亲自斩杀你夏侯爷。”
“但是,杀了我儿之事,我也绝不会就此罢休!”
“我会将此事如实奉告于圣上,夏侯爷,你侯府与我钦天监,自今日起,不死不休!”
钦天监副使甩袖而去。
“不……”
夏侯爷慌忙抬头,“夫人,不可……快去将副使请回来……”
乔氏面如死灰,双腿一软,便也跌落在地,哪里还兴得起半分气力。
“贱婢……”
乔氏扭头看向夏棠。
“这就是你的目的!”
“你想让侯府彻底颠覆于你手是不是!”
“早知如此,我便不该心软留你一条命,免得叫你祸害侯府!”
“夏夫人慎言。”夏棠勾唇一笑,走到门槛边,蹲身直视乔氏眸中愤恨。
“别忘了,云怜,是郡王爷府上之人,今夜,是侯府要给郡王府补偿之时。”
“夏夫人与其将这时间放在我身上,不如细想想,该如何让郡王爷消气。”
“否则,真正与侯府不死不休的可就不仅仅只有钦天监副使了。”
“你!”乔氏气的眼前一片昏沉。
“快走啦~”云怜上前挽住夏棠手臂,“郡王爷说了,今夜侯府所给的补偿由夏姑娘送到郡王爷府,夏夫人,可要快些准备好赔偿之礼哦~”
云怜歪头灿笑,挽着夏棠转身便走。
一边走,还一边道,“郡王爷说了,这赔偿之礼要是叫他不满意,此事,他也会告诉皇上的,到时候这事情传入皇上耳中,只怕侯府会更惨哟~”
夏棠晕红的双颊蔓开笑意。
“云姑娘,多谢。”
“谢我做什么?”云怜撇嘴,“哼,告诉你吧,真正救了你的人可不是我,是主子。”
在侯府之人面前,云怜自然是规规矩矩的叫着楚蘅为郡王爷。
如今在夏棠面前,她倒是没了忌讳,直接叫为主子。
“嗯?”
夏棠不解凝眉,“云姑娘此言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