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说漏嘴啦!”
云怜一双圆溜溜的杏眸左右转了转,指尖急忙捂着唇瓣,生怕又多说些什么。
“你就当没听到这句话啦~”
“反正,今夜你总归也要去见主子的~”
云怜模样清秀,说话时,挑高的尾音却如狐狸般娇媚。
“要谨言慎行哦,主子一个不高兴,那可是真的会把你捏死的~”
“多谢云姑娘提醒。”夏棠压下眼帘,再没了力气言语。
一大半的身子都靠在云怜身上,这才得以回到闺房中。
坐在榻上歇了好一会儿,力气逐渐恢复后,夏棠才起身走到桌边,在纸上写下几味药材后,朝守在门边的云怜招手。
“云姑娘,麻烦你去准备这几味药材,今夜想要遏制住郡王爷体内的毒,这几味药材缺一不可,记住,一定要快。”
“好呀!”云怜接过夏棠手中黄纸,一蹦一跳的离去。
闺房里只剩下夏棠一人。
乔氏与夏侯爷尚在苦恼钦天监副使之事。
今夜又要想办法给郡王爷补偿,分不出心思来对付她。
这倒难得的叫她落了个清静。
只是,前世她与郡王爷并不相熟,郡王爷毒发之时究竟何种模样,她不得而知。
让云怜抓的几味药材,只能暂且压制。
夜色将近。
乔氏命人备了一箱又一箱的珍奇之物。
夏侯爷还在昏迷之中,此事便全然交由乔氏做主。
“母亲。”
看着堂中摆放的箱子,夏袅袅只觉得一阵肉痛,忍不住扣紧了手中锦帕。
“不过就是打碎了一枚玉佩还有御赐之物而已,我们再仿制一枚不就好了吗?为何要把大半个侯府的家底都掏出来?”
乔氏施了粉黛的面容也依旧盖不住苍白。
“袅袅,你才刚回侯府,不知其中厉害也是正常。”
“郡王爷见过不少奇珍异宝,更何况,那是他母亲留给他的玉佩。”
“你打碎御赐之物是小事,那枚玉佩……才是重中之重,若是不能叫郡王爷满意,只怕……”
后面的话乔氏并未说完。
可夏袅袅却已经明了其中深意。
“母亲,都怪袅袅,若是袅袅没有回来,这些事情也便不会发生。”
“这又如何能怪你?都是那贱婢的错!”提及夏棠,乔氏心中怒意升腾。
“如今怪我分身乏术,否则……我竟然要叫那贱婢彻底死于我手!”
“母亲,不可,姐姐与您有十几年的母女情分,袅袅不想看母亲与姐姐闹到那一步。”
夏袅袅说罢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她自是不能将心中计划说出。
略一斟酌,夏袅袅蹲身翻动木箱里珍贵的云罗菱绸。
绸布入手丝滑。
夏袅袅眸中贪婪难掩。
“只可惜了这些上好的绸布了,不瞒母亲,在乡下时,抚养袅袅的父亲与母亲也曾做过绸布。”
“有一夜,那些绸布竟然不翼而飞,他们便将这事情安到袅袅头上。”
“母亲您看。”夏袅袅起身,旋即掀开宽袖。
“这道伤疤便是那时候落下来的。”
她手臂并不如夏棠那般细滑白皙,反而像麦子一般带着些黄黑之色。
手臂上还有几道已经愈合,却依旧有些许痕迹的伤口。
乔氏看的心疼,“都怪母亲没有早些把你……”
话音未落,乔氏双眸倏地亮起。
“袅袅,你方才说,绸布不翼而飞?”
“是。”夏袅袅故作单纯的抬眸,“当时抚养袅袅的父亲与母亲找了许久也没找到,最后才只能将怒气撒在袅袅身上。”
乔氏心中有了谋算。
她不愿叫夏袅袅知晓,也便寻了个借口将夏袅袅支开。
“袅袅,这些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你且去加那贱婢叫来。”
“是,母亲。”夏袅袅仿佛全然没有发觉乔氏的心思,有些僵硬的行了个弯身礼后转身离去。
直至夏袅袅的身影消失在堂门后,乔氏才招手将清点东西的丫鬟叫到身前。
“息姝,这些东西清点完之后,一定要再对一遍……”
“不过这其中有些东西,需要你这么做……”
乔氏在息姝耳边呢喃。
息姝点头应下,“夫人放心,奴婢一定将此事办好。”
乔氏点头,眸中狠色蔓延。
“嗯,动作快一些,那贱婢要来了。”
“今夜,我必要叫那贱婢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