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细碎脚步声轻响。
云联目带阴霾的往外巧了一眼,只一眼庄姨娘据知道了门外有人盯着。
心中的恐惧骤然消散。
庄姨娘镇定了片刻后才配合着云怜,痛苦的咳嗽两声后哀求。
“云怜姑娘,我,我不敢了,你,你放过我吧……”
“不会再有下一次。”云怜抽回手,“若是你再敢僭越,就莫要怪我。”
庄姨娘倒在地上,捂着脖子点头。
“再不干了,多谢姑娘今日能饶我一命。”
细碎脚步声再度响起。
门外的黑影消失。
庄姨娘这才起了身。
她担忧的拧着眉,“云怜姑娘,这真能有用吗?”
“聊胜于无。”云怜尝试了口气,撇了一眼庄姨娘脖子上的红肿痕迹,“你的伤……”
“无碍。”庄姨娘摸了一下后摇头宽慰道,“云怜姑娘只是为了要打消侯府之人的顾虑,并非是真的要伤害我。”
“嗯。”云怜冷淡点头。
她并不关心装姨娘是死是活,方才也不过那么随口一问,就算庄姨娘真的被掐死,她也只会歉就那么一会儿。
只要主子平安无虞,谁的命,她都不在乎。
又在房中呆了片刻,确定无人会再来后,云怜才离开。
一切也正如她所料。
那人离开后便一路到了明月阁中。
“夏棠还待在房里?”听到仆人的话,夏侯爷心里依旧存疑。
“她不可能那么冷静才对,难道……她当真变了不成?”
“侯爷,奴才不敢撒谎。”奴仆的头重重磕在地上,“奴才的确听到了棠小姐说什么,云怜姑娘饶命之类的话,而且里面也的确有惨叫声传出。”
“从门口透进的黑影,奴才能看见棠小姐被一个人掐着脖子按在桌上,奴才所说之言皆是亲眼所见,并无半分虚假!”
闻言,夏侯爷眉间的褶皱愈发浓了起来。
可他心里的怀疑也终究是打消了大半。
“行了,你这几日便一直守在那院子周围,若是有任何异常,及时来报。”
“是。”仆人应了一声后躬身离去。
“父亲。”夏淮川从椅上起身,“母亲的事情……”
夏侯爷的注意力霎时收回,
他猛的捏住靠椅把手,怒声斥道,“不要再说你母亲!她就是个贱人!”
“父亲!”夏淮川瞪大了眼睛。
“您难道当真不相信母亲吗?母亲这么多年在侯府里兢兢业业,怎么可能会做出这般蠢笨之事!又怎么可能会在与那戏子有染的情况之下,还将那戏班子请来!”
夏淮川的分析不无道理。
可偏偏夏侯爷听不进去,反而冷眼瞥向夏淮川。
“你这么说,意思就是我冤枉了你的母亲?你若说你母亲是无辜的,那信物又如何解释!”
“必是有人陷害母亲!”夏淮川起身,撩起袍尾便跪倒在地。
他低垂着头,“父亲,请您还母亲一个公道!”
夏淮川却不知道,他越是这样,反而叫夏侯爷越是厌烦乔氏。
他才是侯府真正的主子,所作出的决定又如何能轮得到他人来反驳!
若旁人也便罢了,他的儿子一而再再而三的站出来维护乔氏,显得他才是那个真正的罪恶之人!
“闭嘴!”
夏侯爷怒吼一声,抓起桌上的茶盏就砸向夏淮川。
夏淮川躲也不躲,任由那茶盏砸中他的额头。
刺痛过后,一股鲜血从额头涌下。
“给我滚出去!”夏侯爷指着院门,气得浑身颤抖,“你若是想为她求情,那就一同滚出侯府!夏淮川,这世子的身份,可并非由你自己做主!”
这话就夏淮川瞳孔忍不住颤了颤,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似乎在心里寸寸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