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书,你可以不用说的。”
夏棠无力的抬眸,瞥了一眼心虚到几乎隐藏不住一点事情的仓书。
“七芝呢?云怜姑娘拿走了吗?”
“对。”仓书挠了挠脑袋,憨厚一笑,“就在药房,不过您现在身子虚弱,倒也不必亲自去一趟,您就在耳房中歇着吧,云怜一会儿便来找您。”
您?
仓书这怎么还越来越不对劲了?
夏棠疑惑的撇了他一眼,倒也没细问,只是点头后撑着身子走进书房旁边的耳房中。
她能从书房里撑着走出来,就已经实属不易了。
再去药房走一趟,怕是会真的要了她的命。
午时。
云怜拿着夏棠所说的药材到了耳房之中。
“这七芝唯有一株,所以我不敢亲自下手熬煮。”
云怜上下打量了夏棠几眼,“看样子,你这条小命是捡回来了。”
“那也得多谢云怜姑娘。”夏棠半靠在榻边,闭着眼睛声音虚弱道,“熬煮药材之时需要耗费极大的精力。”
“我如今尚且还在虚弱之中,怕是无法熬煮,再休息几个时辰应当可以,云怜姑娘,侯府如何了?”
提及侯府,云怜清秀的小脸上带了几分凝重。
“庄姨娘能瞒得了今日,也绝对瞒不过明日。”
“侍卫今日巡逻之时进房看了一眼,这本于礼不合,可他搬出了夏侯爷,若是再进去看几眼,怕是就能发现端倪。”
听罢,夏棠皱了皱眉。
“既如此,那今夜我就得赶回侯府。”
“你得先把药熬好。”云怜却不肯松嘴,“别忘了,明日可就是你所说的一月之期。”
“主子说的话向来不会有假,说是一个月,就是一个月,你明日熬不出药材,可是会死的比侯府发现在你房中的不是你,而是庄姨娘更早一点。”
“我知道。”夏棠点了点头,“我再歇几个时辰,劳烦云怜姑娘为我熬些粥,否则,我只怕没这个熬药的力气了。”
云怜撇了撇夏棠苍白的脸,终究是没说出拒绝的话来,“行,等着吧。”
不多时,云怜便打了一碗粥,喂给夏棠喝下后又看着夏棠睡去,这才转身离去。
刚走出耳房,便瞧见了守在书房门前的仓书。
云怜凑了过去,“呆子,你今天怎么回事,看着棠小姐的眼神怎么有点奇怪?你是不是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没有!”仓书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云怜,你莫要害我!”
“此言何意?”云怜挑了挑眉,“该不会……是你看见了什么吧?”
仓书吓得瞪大了眼。
“我,我,我没有看见棠小姐趴在郡王爷身上,真的没有!”
“……”云怜抿了抿唇。
她瞪了仓书一眼,抬手就戳了一下仓书的脑袋。
“我看啊,你这嘴就跟咱们小厨房里那个王大娘手里的勺子似的不停漏。”
“在我面前也便罢了,若是在他人面前,这话你敢传出去,主子怕是得剥了你的皮!”
仓书急忙捂嘴。
眼底深处却拧出一抹笑意来。
“云怜,你不会告诉别人的。”
“哼,那可不一定。”云怜冷哼了声,“行了,这件事情快些忘了才是,我要去一趟侯府,你把耳房那边盯紧了。”
“好。”仓书点头应下,这才目送云怜离去。
半个时辰后。
云怜潜进侯府。
庄姨娘早已等候多时,听见动静还以为是又奉命前来的侍卫,吓得一哆嗦后不敢转头。
她强装镇定,捏了捏嗓子后才问,“又有何事?”
“是我。”云怜走到庄姨娘面前,“今日那些侍卫来了几遍?”
“两遍。”庄姨娘松了口气,“但是每一次来的侍卫都不一样。”
“云怜姑娘,棠小姐何时才能回来?若是再拖下去,我怕会被发现。”
“他们不会发现这么快的。”云怜眯了眯眼,“只是……他们也许,快怀疑了。”
“那怎么办才好?”庄姨娘慌的手心冒了汗。
“不必担心。”云怜却是镇定许多。
“他们怀疑也无用,夏侯爷这个人有些多疑,他如今忌惮棠小姐,在并未确定棠小姐不是真的,离开侯府前是不会再轻易寻事端的。”
“庄姨娘,你得与我演个戏了。”
“演戏?”庄姨娘不解,“是为了哄骗过……啊!”
庄姨娘话音未落,脖子突然就被云怜猛的掐住,整个人重重的摔在了榻上!
刺痛遍布身躯。
庄姨娘变了脸色。
“云怜姑娘,你为何要……”
“给我闭嘴!再说一句,我现在就杀了你!”云怜低吼,吓得庄姨娘将想说的话都说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