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姑娘的额头一直抵在齐州于的柔软胸膛上,没有再做出什么。齐州于急不可耐,他抓住她的胳膊。忽而叶姑娘面露凶狠,一手揪住齐州于的衣襟。
“干什么?哇呀!”齐州于急忙闪避刺来的短剑。
“死肥猪。”叶姑娘猛刺齐州于,“别跑!”
可能是因为体重减轻了少许,齐州于的动作比以前有所灵活,纵使叶姑娘的速度很快,可他也能够勉强躲开。他绕树躲避,幸亏这是一棵巨柏,粗壮的树干可以让他绕一大圈。叶姑娘停下他也停下,她一动他就往另一个方向跑。
他喘口气,后退几步,“你在生什么气?”
叶姑娘呼吸平稳,指尖摸摸剑刃,“你站着不要动,你不动我就不刺你。”
“是月国最新的把戏吗?不如换我来。”
“口出狂言。”
他等了一会,察觉到巨柏的另一面静悄悄,便偷偷绕过去。他绕了两圈都没发现叶姑娘的身影,他停顿,接着猛地朝后转身,也未见姑娘。
齐州于抓耳饶腮,左右前后都不见人影。他抬头,果不其然他见到叶姑娘从上而降,她的双脚即将踩中他的肩膀。多亏他在面对折竹的时候练就一身躲避捕猎者的本领,他一个后跳闪避,继续绕树跑。叶姑娘恼怒低吼,抬手指向两位镖师。镖师们快速跑向齐州于,但都被巫火击倒。
奴隶被巫火吓退,他们躲在马车后,叶老汉和他的妻子也躲起来。镖师们包围刘四娘,她一道冰墙挡下射来的箭矢。凶悍镖师悄悄从一侧翻窗而入,将昏迷不醒的千灯从驿站内拖出来,他顺便踢倒巫师,朝齐州于放狠话。
千灯睁眼,眼神凶悍。她左手拔剑,重心转移到左脚上,耳朵辨别对方的位置,三两下击倒凶悍镖师。
凶悍镖师不甘示弱,连连回击,专门攻击千灯的右侧。丧失一半行动力的千灯没有充足的力气招架,她改为滑步闪避。另外六名镖师冲向千灯,共同进攻。余下的一名镖师紧盯着刘四娘,巫师乖乖躺在地上,欣赏千灯如何克敌制胜。
千灯一剑挡下挥来的几把兵器,接着她抓来一位镖师替她挡下箭矢。凶悍镖师从后方偷袭,他的力量在千灯之上。她侧身闪避,剑刺入凶悍镖师的右臂,连同他的护臂也被刺穿,在镖师的右臂内侧留下长长的剑伤。
凶悍镖师捂着伤口后退,手中的兵器再也握不稳。镖师们不敢继续进攻,他们难以相信双目失明的人还能够精准攻击。这给了千灯稍稍休息的机会,她不动声色调整呼吸,通过耳朵和嗅觉再次确认每位镖师的方位。很快,她在一个呼吸内杀了弓箭手,然后杀法师,杀完后她吐出一口腥血。
镖师认为机会来了,他们一涌而上,包围千灯。剑刃甩得飞快,千灯边招架边闪避。
“别碰她!”齐州于冲去,受到叶姑娘的阻扰。他手无寸铁,加上两名镖师一左一后的包围,顷刻之间他被抓住,“别碰我。”
千灯又杀了一名镖师,“世子!”
“你别出手。”
“行了,你们都住手吧。”叶姑娘的话令镖师们停下攻击。
“世子,你受伤了吗?”
“别过来。”
千灯站稳,剑放在身后侧。齐州于被押到驿站门前,叶姑娘结结实实给他的脸一个拳头。
千灯微怒,“别碰世子。”
叶姑娘走向千灯,轻蔑看了看她,随后也给千灯一个拳头,只不过被对方抓住。她的手被抓痛,可她强忍着不露出一点胆怯的表情。
千灯松手,叶姑娘揉揉拳头。之后叶姑娘后退几步,背对千灯,紧接着她偷袭,却被千灯一招打掉短剑。
“你的眼睛不是看不见吗?”叶姑娘赶紧拾起武器。
“哈哈哈,你可知她是谁?”齐州于很是得意。
叶姑娘笑道,“果然如传闻一样厉害。”
“为什么要杀我们?”
“你管不着。”
齐州于看向马车,“叶老汉,出来。”
叶老汉紧张,从马车后方颤巍巍地探出脑袋,“此事与我们无关。”他抱着害怕的妻子,“我也是被逼无奈的呀。”他指指凶悍镖师,“是他们,他们非要送我,还赶走我的镖师。请贵人宽宏大量,千万不要怪罪我们。”
齐州于看向叶姑娘,“要是她没有受伤,你们才不敢出手。”
叶姑娘笑了笑,“我怎么知道她受了伤。”她抛抛短剑,“我说的是——”话没说完,她冲向千灯。
叶姑娘的招式很迅猛,但都被千灯逐个招架,她的脖子和肩膀都被打伤,却还是不知死活地攻击千灯。千灯用剑低空一扫,揪翻叶姑娘。
“哈哈哈。”齐州于发出嘲笑。
叶姑娘吹吹额前的头发,不服输似地瞪着千灯。
“她是菀枯镖局的捕头,第十六位。”刘四娘说。
“才第十六啊。”齐州于挑着眉毛。
叶姑娘瞪一眼齐州于,像是触及到她的逆鳞。
齐州于见此,继续问刘四娘,“江湖是不是称她为‘十六姑娘’?”
“正是。”
“哈哈。”
叶姑娘怒,“把他们绑起来!”
镖师得令,他们将三人的脑袋压到地上,另一镖师从箱子内拿出绳索。
“竟敢对老娘动手动脚,你们遭天谴吧。”
“世子,请让千灯杀了他们。”
“你别出手。”
“千灯还能......”她的手摸向腰袋。
“放下手!”
手持大刀的镖师来到他们身侧,他绷了绷绳索。千灯再也忍不住,她立刻起身,与冲来的十名镖师厮杀,时不时咳出血。她的速度和力量慢了很多,若不是刘四娘的巫火帮助,她的背部一定会被砍伤。
齐州于闭眼,嘴巴微动,努力回忆梦中的回响。刘四娘不擅长近距离作战,她被叶姑娘的脚绊倒,其余镖师当场抓住她。千灯脑袋昏沉,也被叶姑娘与镖师合力击倒。
叶姑娘抓起千灯的头发,短剑对准她的眼睛,“如果你愿当我的手下,我便饶了你。”
飞刀已被千灯握在手里,“月国永远比不上齐国。”
大刀镖师对刘四娘举起武器,叶姑娘也准备对千灯下手。齐州于满头是汗,身体沉重,他默念的回响渐渐形成清晰的语言,化为无形的咒语。他能感觉到咒语的力量正在凝聚,随着他的越来越集中的注意力而快速增强威力。两位镖师挥动武器,刘四娘闭上眼。
忽然暴风雪袭来,所有人处在狂风之中,身体被压得抬不起。齐州于差点昏倒,他强忍着,结果吐了一地。他试着睁开眼,物体的重影和上下颠倒的感觉又让他吐了。风雪消停,叶姑娘和镖师们被压在雪堆之下,他们难以动弹,只能发出恼怒的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