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坐在床塌边,将弓箭握在手里,“阁下是想让鱼奴喜欢上你吗?”
“我对姑娘一向都很好。”
“阁下在将军府可不是那样。”
“她现在不是奴隶了。”齐州于坐在窗台,视线飘往外面,“对面原来是花楼,子渊,仁,我们去玩玩。”
“我不去了,你们慢慢玩。”
“仁,我们走吧。”齐州于拉着仁的胳膊,“走吧,我请你。”
“在下想休息。”
“你一点都不累,快走,别闷坏了。”
“阁下还有心情?”
“怎么会没有,那可是个好地方。”
“可鱼奴还在伤心,阁下这样抛弃她不太好吧。”
齐州于一听,竟有些犹豫,“我是不该这样做。”他抓抓头发,再次看向花楼,几秒后他却拉着仁的胳膊,“走吧,走吧。”
“唉。”
花楼只开了一扇门,没有花娘在门边揽客。里面不仅有花娘,还有花郎,各有各的味道。今日来客稀少,店家一看见来了两位男人便马上打招呼,请他们选择要去哪边。
右边站着一排花娘,各种族的姑娘都有,高矮肥瘦一应俱全。她们卖弄风情,不断挑逗齐州于和仁。左边站着三名花郎,人族、灵族和矮族,他们对来客袒胸**,尽情展示男人的魅力。
齐州于和仁看都不看左边,身体朝右转去。店家一看就明白,呼喊更多的花娘出来。花郎退下,左右两侧的门涌出十几名花娘,香味也扑鼻而来。
她们有的打扮成法师的样子,有的穿了影的衣服,姑娘们搔首弄姿,想必一定要让他们留下。齐州于看得乐不可支,他推推仁,叫他先选。
仁想逃也逃不了,他看了一遍所有花娘,选了一位样貌平凡的灵族姑娘,之后他便由姑娘拉着上二楼。齐州于吹口哨,直夸他有眼光。
“应该也叫千灯过来的。”轮到他选时他想要两个,奈何钱币不够。他挑了一位丰满的人族姑娘,搂着她上楼。
齐州于特地站在仁的房门前,听了一会,嘿嘿笑着。随后他推开最大的房门,将姑娘快速抱到床榻上,身体顺势下压。姑娘咬着下嘴唇,宽衣解带,可她的视线朝左转去,花容失色,恐慌地退到角落边。
齐州于得逞一笑,他转身看去,望见恶鬼。他马上变出白剑,攻击恶鬼。对方防御他的招式,短剑猛地朝他刺去。
短剑唰唰地划开他眼前的空气,他轻松躲开,一根寒毛都没少。
恶鬼气急败坏,索性丢下招式,胡乱挥舞短剑。她从右边追到左边,还是伤及不了齐州于。她的右手被灰布包扎成得很厚,可见被洗掉的血迹和刚枯竭不久的血液,右手稍微撑地便冒出鲜血。
她左手很不熟练地挥动短剑,仅凭着一腔怒火驱使她举起胳膊,而手指却不能很好的握住剑柄。眼看短剑要刺伤花娘,齐州于眼疾手快,一掌打中姑娘的左手腕。剑落下,他抱住吓哭的花娘。
齐州于摸摸花娘的背,脸上笑呵呵,“我兄弟在隔壁努力着,你可别吵到他了。”
“少啰嗦,这次我一定要抓到你!”
齐州于大笑,“南荣当离,果然是你。”
“没错,你逃不掉的。”当离拿起腰后的绳索,“要不被我抓住,要不从窗户跳下去。”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你烧成灰我也认得。”
“我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你究竟是怎么认出来的?”
“呵呵,那个老巫婆和你的侍卫我认得,她们对你态度我一下子就猜出来了,还有你那眼神,没有人会认错。”
“不错,你很了解我。”
“鬼才想要了解你,束手就擒吧。”
他翘着唇角,伸出双臂,似乎愿意被绳索捆绑。当离小心翼翼走近他,果不其然她被推倒,面具被夺走,双手被绳索紧紧捆住。
“杀了你!”当离怒吼。
“呵呵,来啊。”齐州于把玩着面具,“这是你画的吗?”
“放开我!”
“阁下!”仁跑来,他的衣物还穿在身上。
齐州于吃惊,“你怎么还穿着衣服?”
“不行吗?”
“你不是在快活吗?”
“在下教那位姑娘射箭,她很高兴。”
“啊?”
“在下见到她的手指有伤,认为是弓弦弄的。”
“什么呀,钱白花了。”齐州于无奈,“不过我倒是抓到了一只老鼠。”
“放开我,今天之内我一定要成功!”
“好不容易找到你,我们就不能好好叙旧?”齐州于倒茶,“渴吗?”
乍然,当离一个鲤鱼打挺,跳出窗外。
齐州于想要抓住她,却只碰到衣角,“小心!”
当离落到楼下的役车上,她还未稳住身子,便飞快地逃了。
“需要在下抓住她吗?”
“她有点怪,先看看她会耍什么花招。”
渐暗的东方开始出现星辰,于树枝之间遥望,星辰有如被树梢困住,而树梢能借此闪闪发光。六人聚集在男人们的客房里,鱼奴累了,在隔壁客房早早睡下。他们听着齐州于诉说鱼奴的事,子渊很是同情她。
“哼,伺候蠢猪的人如此可怜,被伺候的猪猪却跑去潇洒。”刘四娘冷嘲热讽,“言行不一,可要天打雷劈。”
齐州于不甘示弱,“你也可以去潇洒,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老一点的花郎。”
“那种花郎很难得,老娘让给你。”
“不不不,你先享受。”
“行了。”十剑客赶紧打断他们,“千灯。”
“是。”千灯垂头,之后她姗姗道来,“姚国的使者和召之比一起,半个时辰前他们见了澜侯,谈论月国的事。月世子十八天前已经回到了义安,他们确定月世子在当晚与北狄使者见面。召之比今晚回姚国,借道永国。”
“小子,你要不要派千灯去跟踪他们?”十剑客看向齐州于。
“为何?”
“姚国的法术边境你可过不去,正好可看看他们是怎么进去的。”
“不必,我会咬出一个大洞。”
“猪猪不想和千灯分开,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齐州于耳红,“你别乱说。”
千灯继续说道,“诸侯已得到天子的命令,各国的大军将会被集结,誓死与月国对抗。”
十剑客沉思一会,“有提到天子的百骇军和他的神明吗?”
“召之比认为,万一月国军真的接近姚国,神明将会在崇吾山与他们决一死战。”
“神明会亲临战场?”齐州于问。
“不会,那只是安抚诸侯的说法。”
“他们都太小看月甫了。”刘四娘叹气,“天子肯定以为月甫很好欺负。”
“姚国的将军是谁?”齐州于插嘴道。
“百里之武。”千灯回答。
“月国军的野性比别国的士兵都强,绝对不能小瞧,仁,是不是?”
“阁下说得对。”
“姓百里的肯定比不上折竹将军,要是他们轻敌,月甫就会欣喜若狂。”
此时,十剑客的左手按住剑柄,千灯和仁进入迎敌的姿态,刘四娘和子渊自觉地后退。
只有齐州于在喋喋不休,“月甫也和以前不同了,他小时候最见不得手脏,一有灰尘就会像小姑娘似地尖叫着去洗手。哈哈哈哈,我最喜欢往他身上扔泥巴了,他越摸越脏,脸上有土的时候还会大哭呢,要是在他洗澡水里——哇啊!”
哗啦,砰。南荣当离跌落到众人面前,她灰头灰脸,短剑明晃晃地举在眼前,对齐州于大喊,“坐以待毙吧,齐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