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婉芸明白尚廉晖的意思,他是想给她敲一个警钟,各种嫌疑指向她,若是再有什么意外,只怕他想保她都难。
由于尚婉芸的话,让众人没有反驳的余地,尚廉晖便让众人退了下去,顺便下令,从此刻起,任何人都不得离开府内半步,违者便当做真凶处置。
如此一来,一方面是为了让疑心尚婉芸是真凶的人明白尚婉芸没有逃走的机会,一方面也是避免真正的凶手趁机逃走。
刚刚走出正厅,尚水琴便快步跟了上来,拉住了尚婉芸,满脸担忧,“芸姐姐,你可是已经找到证据证明谁是真凶了吗?”
尚婉芸看着她,轻笑道:“没有。”
尚水琴一愣,见她一脸轻松的模样,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时,尚旭沉也走了过来,看着尚婉芸,问出了和尚水琴一样的问题。
一时之间,尚婉芸被他们的担心弄得反而有些无奈,这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她道:“你们两个不必担心我啦!虽然我现在没有证据,不过很快就会有的!放心放心!”
说完,便拽着散星便继续往前走。
看着她如此轻松背影,仿佛是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尚水琴和尚旭沉互视了一眼,都皱起了眉头,满是疑惑。
另一方面,尚婉青随着秦氏也走出了正厅,此时,尚珞然跟了上来,三人互相对视了一下后,便急忙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
“这尚婉芸居然还敢回来?”秦氏一张老脸因为愤怒而扭曲着,想起方才尚婉芸那般胸有成竹的模样,不自觉加重了音调,“她该不会已经知道下毒的就是青儿了吧!”
“娘!”尚婉青责备地喊了一声,看了一下四处,发现没有人才松了一口气,“那么大声,就不怕被人听见吗?”
“我这不是因为担心嘛!”秦氏急道。
尚珞然反而比较镇定,说道:“放心吧,大娘,她尚婉芸若是真的已经找到了证据,方才在正厅便已经拿出来了!如此看来,肯定是还没有找到!”
他的话让秦氏稍稍松了一口气,可是她越想还是越觉得不放心,“这尚婉芸现在可是机灵得很,我们可千万不可掉以轻心啊!就我看,应该再想个法子,直接把她杀了!”
“不可!”尚婉青急忙否定了她的建议,“我们设了那么多局,我甚至让月儿趁夜潜入祖母房内,想嫁祸给她的婢女,都被她破解了!我们现在若是再轻举妄动,只怕会留下疑点!”
“你所说的也是,但是若是真的被尚婉芸找到了证据怎么办!”秦氏还是很担心。
尚婉青皱眉想了想,“不会!下毒一事我做得很缜密,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她不可能找到的!”
即便如此,秦氏还是很担心,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尚婉青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为了以免万一,我们……”
说着,她便凑近尚珞然和秦氏,在二人耳边说了一些悄悄话。
听完以后,秦氏和尚珞然都露出了醍醐灌顶的邪恶笑容。
回到梧桐苑,尚婉芸把从绝魂山带回来的一些行程丢在了桌上后,便独自一人去了厨房。此时,天极和李大夫也在场,正在熬制那些青灵草。
见尚婉芸走近,二人急忙行礼道:“见过二小姐!”
尚婉芸看了看正在熬制草药的砂罐,此时药罐里散发出一种浓浓的药味,不再似刚采来时那般清淡的青笋味儿,便问道:“这青灵草需要煮多久呢?”
“回二小姐的话,这青灵草需要用大火熬上一个时辰,再加入些许生姜和冷水,再小火熬制半个时辰,待到草药呈黑褐色,方才可以!”李大夫说道。
“有劳李大夫用些心思了!”尚婉芸说道。
天极看了看尚婉芸,便道:“二小姐,府内若是无其他事,天极且先行告退了!”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尚婉芸也知道,此刻天极应该还在担心萧景轩,他还在深山里养伤,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没事,你先回去照看太子殿下吧!”尚婉芸道,“辛苦你了!”
“这是天极职责所在!”天极说了句,便转身正要离去。
尚婉芸突然想起了什么,喊住了他,“天极,你待我替太子殿下问好,且告诉他,回来之后,救命之恩必定相报!”
“是!”天极应道,然后离开。
这时,一名厨师走了过来,闻到了那浓浓的药味,看了看尚婉芸,便道:“二小姐可真厉害!竟然真被您找着了这青灵草!”
尚婉芸只是轻轻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厨师揪开了药罐的盖子,此刻青灵草的颜色渐渐加深,已经呈墨绿色,一阵阵药味不断地飘了出来。
盖好了盖子之后,厨师突然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这紫萝花可真是害人不浅呀!虽然非体寒者服用可以清热解暑,有益身心,可是若是食多了,也是不行的!”
见他似乎对紫萝花很有研究的样子,尚婉芸问道:“厨师也知道紫萝花的利与害?”
“那可不!”厨师一副自豪的样子,说道,“当初大小姐来问我可否入食时,就是我指点大小姐去做的,当时我还特地叮嘱,一次只可用一朵花,要是过量,即便非体寒者食用了,也会腹泻不止,恶心难熬数十天!”
“还有这种事?”尚婉芸惊道,她一直以为紫萝花只对体寒者来说是致命的毒药,却没有想到非体寒者也是不可多食的。
“当时大小姐也不是很懂,还是我在一旁指点的,大小姐便煮了两朵,煮了两碗羹汤,好像是专门给侯爷熬制的!”
他说的事情,尚婉芸也知道,听散星说,尚水琴和尚旭沉在她上山时帮她调查过,尚婉青的那株紫萝花,正是做成了羹汤,给了爹爹和尚珞然。
厨师还在不停地说着自己如何如何懂得紫萝花的各种益害,说着自己还懂得一些异域文化等等的事情。
尚婉芸只是听了些许,只是附和着,觉得这人不甚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