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而望,大门外站着一个绯红衣裳的女孩,昂首挺胸,一双清澈如溪的眼眸直视着众人,那张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一般的笑脸背后,却是绽放的火焰之花,欲将所有的污秽燃烧殆尽。
“小姐!”散星惊喜地呼唤。
尚婉青的脸色渐渐变得铁青,她瞪了一眼身边的尚珞然,仿佛在责备他办事不力。而尚珞然此刻的心情也不好受,原以为尚婉芸应该已经惨死在万昊手上,却没想到可以全身而退。
“你这个凶手,下毒谋害老夫人,又杀死永越!现在竟然还敢回来!”秦氏咬着牙,恶狠狠地瞪着尚婉芸,仿佛面对着的人并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杀人犯!
然而尚婉芸却没有理会她的话,径直走向了一边的李大夫,对他说道:“李大夫,青灵草我已经带回来了,此刻太子殿下的贴身侍卫天极正拿去厨房,可否麻烦您过去帮忙指点,那青草灵该如何熬制,才好尽快让老夫人服用!”
李大夫一听,欣喜若狂,急忙道:“是!我马上就去办!”说完,便退了下去。
其他人面面相觑,似乎都不敢相信尚婉芸真的从那个绝魂山取回了青灵草,那深山之所以名为绝魂山,是因为大多数人都是有去无回,最好的情况也是各种带伤而来,她尚婉芸一个不过双七年华的小姑娘,竟然可以平安无事回来。
“不好意思,让大家失望了!”尚婉芸看向在场的众人,嘴角轻轻上扬着,“我尚婉芸平安无事的回来了!
“呵,你现在回来自首又有何用?杀人偿命,你杀了永越,又谋害祖母,你以为这些罪责都可以被轻易放过吗?”尚婉青冷笑道。
尚婉芸看向她,十分冷静地回应道:“我没有杀人,没有下毒,自然也就不是来自首的!”
“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有什么狡辩的!”秦氏说着,将散星的荷包丢在了她的面前,又道,“你下毒谋害老夫人,又等不及要她死,就派了你的婢女企图勒死她!”
听了她的话,尚婉芸眉头轻蹙,方才在门外便已经听到了一些,大概知道了为何这些人都在聚在这里。
她不慌不乱,看向她,反问道:“那我问你,我要是真的下了毒,为什么还要采青灵草回来!我既然上了山,我又是怎么跟我的婢女下达指令的?难不成我还有分身术,或者千里传音不可?”
“这还用得着说吗?你肯定是事先便安排好的!”
“那么我再问你,我若是真的巴不得祖母死,我又何必去那么危险的深山采药?我图什么?”
“这……”秦氏一时哑然。
“还有,”尚婉芸面向众人,继续说道,“你们谁又亲眼看见我下毒了?谁又亲眼看见我指使我的婢女呢?谁又亲眼看见是我的婢女想要勒死祖母?”
她一字一句,声声铿锵有力,堵得秦氏无话可说,在场的人也都面面相觑,不发一语。
现场一片死寂。
“谁说没人看见了!”这时,尚灵瑶突然上前一步,随后指着站在尚廉晖身后的莲儿,又道,“昨夜莲儿亲眼所见,就是你的婢女企图用白绫勒死祖母!”
随着她所指的方向,尚婉芸看向了莲儿,众人的目光也都齐刷刷地看了过去。
顿时成为所有人的聚焦点,尚婉芸的目光更是如同一把利剑一般,莲儿吓得急忙跪下:“请侯爷明鉴,莲儿不敢说假话,莲儿当时只看到了黑影,并没有看到那人的脸,所以不敢确定就是散星,莲儿不敢妄下定论!”
“即使没有看到脸又怎么样!散星的荷包就是掉落在老夫人的房内,这又怎么解释?”秦氏继续咄咄逼人。
“呵呵,这种很明显的栽赃嫁祸,还需要解释吗?”尚婉芸冷笑一声,又道,“假如我拿走了你们在场其中一位的私人物品,丢弃在现场,是不是也可以将你们定罪?”
“你还想狡辩?”秦氏怒视着她。
“再说了,要是散星真的想杀祖母,又怎么可能那么草率!穿着婢女的衣服不是故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吗?”尚婉芸道。
所有的疑点都被尚婉芸破解,见其他人都没有话可以说,尚婉芸又继续道:“那么现在,我们回到最初的问题,你们所有人都认定,是我下毒害祖母,那么我的居心是什么?平日里祖母最疼爱的人便是我,我高兴还来不及了呢,我为何要害对自己好的人?”
众人无话可话。
尚婉芸又继续道:“假如我真的希望祖母死,我又为什么大费周章上山采药,况且祖母时间只有三日,我若是真想她死,直接逃了,不带解药回来就可,又何必指使自己的婢女再次行刺?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凶手就是我?请问,如果是你们想杀人的话,会笨到如此吗?”
场内的人个个面面相觑,秦氏和尚婉青等人也找不到更合理的说法。
就在此时,一时不说话,听着他们各种辩驳的尚廉晖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道:“此事没有查清楚之前,谁都不准乱下结论!如今最重要的是,赶紧治好老夫人的毒!”
“爹,”尚婉芸看向他,“您放心,今天晚上,我就会把凶手找出来,证明我的清白!”
“今天晚上?”众人惊讶不已。
尚水琴和尚旭沉也急忙过去,劝尚婉芸三思,他们二人花了好几天的时间都找不出凶手,尚廉晖更是暗地里专门找人调查都没有任何可疑的线索,她一个人就想一天找出凶手?
“放心吧!”尚婉芸胸有成竹,随后看向众人,又道,“今天晚上大家就拭目以待!”
说着,便要拉着散星离开。
尚灵瑶突然冲了过来,拦住了她,道:“你是想借此机会逃走吧!大家千万不要被她骗了!”
“我觉得脑子是个好东西,我希望你也有!”尚婉芸毫不留情地回了一句,“我真想逃的话,去绝魂山的路上就逃走了,我又何必自投罗网,大费周章回来再逃一次?”
“你……”尚灵瑶被堵得没话说,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尚廉晖挥了挥手,道:“既然芸儿都这么说,大家今天晚上就拭目以待吧!但是芸儿,若是今天晚上你找不出真凶的话,你的嫌疑最大,你应该知道下场!”
“好!”尚婉芸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