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正?本宫要如何做,才能达到宁国公心头所谓的公正呢?”
皇后嘴角蜿蜒起一个讽刺的笑来。宁国公冷冷的瞧着皇后,冷声一笑:“皇后娘娘这个意思,似乎是不打算给我这个公道了。”
“你要的公道无非只是想让宁桑在金秦作威作福罢了,”皇后冷声道。
宁国公瞧着皇后,这个女人在他跟前越发的嚣张跋扈:“那你的意思,宁桑脸上的伤口就这么算了?”
“宁国公想要如何做?”皇后问。
“自然是要让这个女人偿命!”宁国公道。
“放肆!”萧景轩重重一喝,挡到皇后跟前,他早已知晓宁国公为人放肆,未曾想过他竟是如此放肆。他的母后乃一国之后,宁国公竟是对她毫无尊敬可言。
尚婉芸冷冷的瞧着宁国公,目光又瞧了瞧宁桑,轻呵一声,将头瞥向一旁。
“宁国公,你说话越发的放肆了,在孤与母后跟前,你就是如此说话的?难道你不该自称微臣么?”萧景轩冷喝一声,开口道。
宁国公微微一怔,笑了起来:“太子殿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依你的意思,难不成本国公还要跪下不成?”
“难道你不该跪下吗?”萧景轩反问,“不过是一点微不足道的轻伤罢了,你口口声声就要让未来的太子妃偿命。元国公,你真是好大的口气,是不是在你这里,本太子爷要偿命?”
宁国公微微一怔,萧景轩与他说话时,言语之间没有半分的闪躲与害怕。他重重的冷哼一声:“那太子殿下是什么意思呢?”
“宁桑郡主脸上的伤全然都是她自个的咎由自取,”萧景轩冷冷道,“你若是要让婉芸偿还,那宁桑是不是同样应该赔罪呢?而且她赔罪的方法,必须要比婉芸重一百倍才是。”
萧景轩说罢,目光冷冷的瞧向宁桑。宁桑微微一怔,不可置信的看着萧景轩。萧景轩嘴角勾起一抹笑来:“婉芸伤了宁桑郡主的脸,去佛堂抄写一夜的经书,宁桑郡主对未来太子妃毫无尊重可言,实为目无王法,该打三十大板才是。”
宁桑郡主的身子不由的一整。三十大板?就因为她在萧景轩跟前如此对待尚婉芸,所以他就要打她三十大板。这个尚婉芸在他心目中难道真有这么深重的地位么?
“太子殿下,您可能搞错了吧。宁桑如今是郡主,尚婉芸什么都……”
“她如何什么都不是了?她是皇上亲封的将军。一个郡主侮辱一个大臣更是罪加一等,该是五十大板才是。”
萧景轩又道。
宁桑的身子不由的颤抖起来,在这一刻,她真真是对萧景轩死了心思。她这么多年的努力都付之东流,萧景轩不喜欢她不说,还要怪罪于她,如此,她还在这里做什么?全然是受着萧景轩的侮辱。
“罢了,父亲,这件事就这么罢了吧。”
宁桑摇摇头,她不想再追问下去,也不想再站在这里。她虽然嚣张了些,可她也有自己的自尊心。萧景轩是向着尚婉芸的,他永远是向着尚婉芸在说话,既然如此,她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听他说话,她的心就会被狠狠撕扯一番,她再也不想再听下去。
“罢了?为何要作罢?”宁国公挑眉,他家的女儿他最是宠爱,如今她受了委屈,难道自个还不应该为其讨回来么?
“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宁桑摇摇头,泪水已然弥漫了眼。萧景轩真真是残忍的男人,他一心为了尚婉芸着想,可是她呢?她才是真真在意萧景轩的女人。可是在萧景轩心中,她就犹如尘埃一般。
宁桑心头就算是有气又能如何,一切都是徒劳的,她做不到与尚婉芸比较,因为在萧景轩这里,她已经输了。
“宁桑,你不能委屈了自己,你且安心,父王我一定会替你讨回一个公道来……”
“不要……这个公道我不要了……”宁桑奋力的摇摇头。
尚婉芸叹息一声,抬头瞧向宁国公:“宁国公,你我同样都是臣子,你今日若是敢动我一下,你可知晓后果是什么?我且劝说你不要再执迷不悟,宁桑郡主的事,婉芸全部听从太子殿下与皇后娘娘的安排。婉芸明白,他们一定会给婉芸讨回一个公道来。
宁国公,你口口声声要取了我性命,你可知晓,你犯了什么罪?”
“本国公能犯了什么罪?难道还动不得你了?”宁国公轻笑一声,开口道。
“你自然是动不了我的,”尚婉芸顿了顿,接着道,“因为能砍了婉芸脑袋的只有皇上和皇后娘娘,你若是感动我一根汗毛,那你就是不把皇上不把皇后放在眼底,你说,这个罪责够不够大,宁国公,这个罪责,可是你能承受的?”
“你在胡说什么!”宁国公怒吼道。
“难道不是么?是宁国公您自己说的啊,您想要取了我性命,我只是问宁国公您一句啊,您要是真取了我性命,后果你可担当得起?”
尚婉芸靠近她一步,冷声质问道。
宁国公的神色顿时铁青一片,抬头狠狠怒瞪着尚婉芸。欲要说话时,一宫人走入了厅内:“皇后娘娘,陈尚书家的陈大小姐来了。”
“请进来吧。”
皇后点点头。
陈依沫走入厅内,目光在众人跟前微微打着圈儿,最终停在了尚婉芸身上。尚婉芸看着陈依沫,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陈依沫自然明白她此时面对的是什么,依依上前,下跪道:“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太子殿下请安。”
“你今日怎么来了?”皇后开口道。
陈依沫听到这问话,竟是依依哭了起来:“皇后娘娘,依沫心头有委屈要与皇后娘娘您说,还望皇后娘娘给依沫做主啊!”
“好端端的,你有什么委屈要说,你且告诉我,发生了何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的确是有人欺负了依沫,欺负依沫的人是宁桑郡主,”陈依沫说罢,将目光看向一旁的宁桑,“她那日动手打人,竟是直接用长剑伤了依沫,依沫手臂这几日疼得不行,父亲求了太医前来诊治,太医说我这手臂落下了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