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变暖,萧乐辰却在准备稍厚实些的衣服,看起来像是要出远门。
他翻看着那些动物的皮毛,件件手感顺滑柔软,他似乎对此很是满意。
还没完全看完,他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头去了书架旁。
那里放着一个架子,架上摆着一把弓,雕刻精细,外有动物的皮毛包裹,很是贵重,是皇上近日才赏赐的。
而那弓上方摆着的箭也是特制的,箭尾刻有萧乐辰的名字,这是为了在统计猎物数量时能够轻易分辨箭主人。
原来,转眼间已经到了外出围猎的时节,只是今年与往年不同,似乎因为气温的原因而提前了些时日。
这次围猎,还是像往年一样,由尚婉芸,萧乐辰,还有各位大臣随行。
由于萧景轩只有萧乐辰这一个儿子,所以便允许随行的大臣们带上自己家的公子,少爷,人多了也好热闹些。
而镇国将军有一长女,名为廉月淑,自小便爱舞枪弄棒,再大些便随父亲行军打仗,可以说是被当做男儿来养的。
她不喜女红,不喜那些绫罗绸缎,珠翠钗饰,唯独对行军打仗颇感兴趣。
此次听闻皇上允许大臣带“少爷”们一同前往围猎场,她自然是不能错过的。
一大早,廉月淑便收拾整齐,准备去“折腾”她的父亲了。
“小姐,您还没用早膳呢!”
见廉月淑如此匆忙的冲出去,丫鬟立刻便开口拦她,却只看到了她的背影。
廉月淑的母亲对她格外严格,与她父亲不同,她希望廉月淑可以变得温柔些,可谁知这些年她的性子是越发急躁了。
她不愿听母亲唠叨,看她脸色,因此一日三餐都是叫人送到房里的,今日早膳送到的还比平时早些,可她却看都不看一眼,就离开了房间。
丫鬟长叹一口气,似乎在叹廉月淑总是如此急躁,听风是雨,这要是被她母亲看到了,定是又少不了一顿责骂。
急匆匆到了内院,远远就看到了伺候她父母的丫鬟。
“青莲.”
一向大胆的廉月淑却在门口止了步。
她偷偷摸摸的对着青莲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跟前来。
当然,她这副模样不是因为怕她父亲指责,而是惧怕她母亲的“威严”。
“大小姐”
看到廉月淑一样的做贼心虚,她无奈的摇了摇头,但看样子也早已经习惯了。
每次来找她父亲,都是要商量何时带她练剑或是打仗,廉大将军并不在乎,可他夫人眼里却容不下她这样的想法。
她认为廉月淑该跟其他官家小姐一样学学诗词,练练女红,整日待在屋子里就对了,哪里是像现在这样四处乱窜?
“母亲可在院内?”
见青莲走近,廉月淑连忙将她拽到墙角去,免得被她母亲看到。
她可不敢像丫鬟一样光明正大站在院中,若让她母亲知道她此次的来意,岂不是存心想遭到她对自己的嫌弃?
“不在,天刚亮就出去了。”
青莲摇了摇头,一副看不懂的样子。
按说廉月淑应该知道她母亲今日不在府中,现在又何必如此偷偷摸摸?
听到青莲这么说,廉月淑才想起来,前些日子她就曾听到母亲吩咐丫鬟,提前替她备好礼物,她要去拜访一个朋友。
“太好了!”
她激动的鼻子都皱了起来,笑容完全漾在脸上。
没什么是比母亲不在府里更好的事了。
“父亲,父亲!”
廉月淑快步冲到她父亲的房门前,连敲了几下门,却不见他回应。
一脸茫然的回头张望时,才发觉丫鬟正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小姐,这会儿老爷该在正厅喝茶呢。”
知道廉月淑的性子急躁,她便干脆不拦她,等她找不到人安静下来,再向她解释。
廉月淑的性子自来像个男子,没有其他官家小姐那样的娇气,自然也不会因为一点点小事就动气。
“你啊,又是如此,看你是存心与我作对呢!”
廉月淑像是玩笑般对青莲埋怨了几句,随后便转身准备离开。
“说到底,小姐的性子不也多年未变?”
临走,青莲还不忘调侃她几句,说她性子急躁,听不得别人仔细解释,只能用此法来治她,便是最奏效的了。
廉月淑与府里下人玩得好,便也从不计较这些,也正是因为她没有那个小姐的架子,下人们才更愿意亲近她。
到了前院,廉月淑着急的望向正厅,果然,廉将军正在不紧不慢的饮茶,看来极为悠闲。
他往日征战沙场,性子自然慢不得,但在府里时,他还是按部就班,处事井井有条的,与行军打仗时几乎判若两人。
“父亲!”
迈了步子冲到廉将军面前,找到他,便是完成她计划的第一步了。
“怎么又如此匆忙?”
他放下茶杯,见她还似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便笑了几声。
每次见她,都是如此,从没有一次是心平气和的。
廉将军宠她,从不计较这些,也不在乎礼数,但若是换了廉夫人,她这没有规矩的样子还不知要被唠叨多久呢。
“父亲,您可知皇上允许随行臣子带自家少爷一同前往围猎场?”
廉月淑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激动的对他说道。
廉将军是皇上每次围猎时必不可少的,谁都可以缺席,唯独他不能。
他武功高强,既可与皇上一同围猎,比拼箭法,也可在皇上身旁保护他的安全,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
“我自然知道。”
听她这么说,廉将军立刻应声回答。
若是说起围猎,除了皇上皇后之外,他便是最早知道的人了。
只要我用这一招,不管多少次,他还是要上钩。
廉月淑暗自庆幸,他只要回答了,那自己的计划便又成功了一半。
接下来,便是征得他的同意了。
“既然您知道,那”
廉月淑露出了期待的目光,看来,他这次又是非答应不可了。
果不其然,廉将军每次都是发觉自己被挂到了钩上,才想起要挣扎。
而对于廉月淑的目的,他也是再清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