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事物总是充满了诱惑力。
灯市里,似乎连小贩们都被她的玫瑰花给吸引,过去天兵阁凑热闹去了。可没了小贩和荷尔蒙暴涨期待求偶成功的男男女女们,这郡都的灯市却一点也不让人觉得空旷。
天眼洞视不着痕迹地冷眼扫过周遭……
后天三层、五层、七层、八层……高手云集!
真相永远都掩盖在虚浮的表面背后,如果不用三支假玫瑰把那群普通人调开,她真的很难确定一天之间,这郡都究竟涌进了多少不可小视的势力!即便她拥有天眼!
到这一刻,祁连对楚歌那真是彻彻底底的佩服了!
从表面上看,她不过只是随手炼制了千百支玫瑰而已,可能够深刻地剖析出这一天人们的心理、需求、好奇等诸多情感的综合,进而用这看似平淡无奇的伎俩帮助自己最大化地屡清周遭的诸多势力!
不得不说,他这辈子还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人!
只是,那些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现在,这么突兀地将他们六人暴露在那些人眼中,会不会有产生什么副作用呢?
悄悄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果不其然,黑暗的角落里,一双又一双带着审视和不怀好意的眼神已经瞄准上了他们。
祁连正要说话提醒,楚歌就毫不犹豫地长指遥遥一指,霸气侧漏地道:“谁说没地儿逛的?那不是就有店没关门嘛!”
众人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顿时狼血沸腾。
李寻欢和楚潇更是当仁不让,楚歌的话音还在空气中飘荡,两人就已经对骂着一溜烟炮弹般射了出去。
“我靠!你个男人跟我抢什么抢?”
“我擦!这世上就只有这地儿还没被小爷去过,就差这个地儿了,你知道不?”
“看不出来,原来你还好这口儿。”
“放你的屁!小爷是铁血真汉子。”
“哥们别怕,我决不会出去乱说你是下面那位。”
“格老子的,小爷就算搞基也要做上面那个攻!”
攻!
攻!
攻!
灯市原本就不算宽敞,两侧楼阁亭立,四周花灯遍布,李寻欢这一声爆吼之下,竟然狗血地产生了回音,一声声睚眦欲裂气血狂吼的“攻”如同涟漪一般轮番轰炸着楚歌脆弱的神经防火墙。
半晌,才弱弱地问祁连:“……那是什么地方?”
“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你就瞎指!”祁连气的跳了起来,“那是象姑馆。”
闻言,楚歌捂着胸连退好几步,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眼神里终于流露出了一线裂纹。
象姑馆。
也就是……
男!妓!院!
刚才天眼中已经显示那些人的异动,情急之下,她的双眼停顿在灯市末尾那处灯火通明隐约还泛着绿光闪烁的楼阁,依稀间尚可见楼阁下有人影晃动模糊。
她只知道那里肯定还有人,哪会想到自己随手一指就指了个男妓院出来啊!
看着楚潇、李寻欢撒欢儿狂奔的身影,楚歌郁卒地垂下头。
象姑馆内。
“美人,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简直就是为你而造的,哥哥我今日得见,真是三生……呕!”
“美人,哥哥我今日……呕!”
“美人……呕!”
一秒钟后。
“我靠我靠!不玩了不玩了!小爷再也不玩了!”李寻欢耷拉着耳朵,眨着可怜吧唧的眼睛,就像一只寻不到家的折耳猫,“这也能叫象姑馆?不是传说中象姑馆里的小倌都是眉清目秀貌美如花赛过潘安的吗?你你你你看那腿堪比大象,那脸更赛公猪,还有那腰……那腰都快赶上楚潇了!”
楚潇的爪子立马亲切地问候上李寻欢的耳朵。
李寻欢边叫着边吼:“龟奴,现在小爷深刻怀疑你家象姑馆的经营合法性,你最好出示相关部门的合法证明,否则,小爷我就要拆了你家的店!啊要死要死要死!你轻点喂……从现在开始,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楚歌愣了一下,然后仔细地打量起这个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很神经质的倒霉孩子。这些话……
难道他也是个穿越的货?
“I am Tian Ruge from China,where are you from?”楚歌突然道。
“公子,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楚潇歪着脑袋凝视楚歌,又扭头瞟瞟被她揪住耳朵的李寻欢,为什么小姐刚说完那一句鸟语,这家伙就好像被雷劈了一样,不动了。
李寻欢何止只是被雷劈了,他简直是被烤焦、被烧透、被水淹后又有人给他亲自做了一整套人工呼吸吶!
哗啦啦的泪水开始在他的眼眶中打转,李寻欢咬着手指嚎啕大哭,道:“My name is Jacky Li,I come from New York,America.呜呜,亲人抱抱!”
说罢,就往楚歌怀里扑。
楚潇、祁连、纳兰枭、李恪、颜虎五人横眉怒对,你出拳我出脚,把他踢飞了。
楚歌看着李寻欢牌流星在天边闪烁了一下,无良地鼓了鼓掌……这脚法,堪比国足啊!
十秒钟后,某人头顶着一窝鸟蛋回来,呸呸吐出嘴里的泥巴和杂草,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地道:“龟奴,本少爷今日他乡遇故知心情极好!把你店里的魁首头牌花红都给我叫过来!小爷我不差钱!”
不差钱的牛逼吹出来之后,小倌的质量立马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水桶腰不见了,大象腿没有了,母猪脸消失了……Jacky李少爷很满意,随手甩给龟奴一袋钱币,后者只是打开了一缝,就喜滋滋地再也没来打扰过。
楚歌与楚潇对着喝酒,祁连、纳兰枭坐着下棋,颜虎、李恪在见过“世面”之后便没了兴致,居然拿出了楚歌的军火炼制手册补起了课。几人之中,唯有李寻欢依旧坚守在撩男一线,看得楚潇森凉凉的牙齿磨了又磨。
“嘿,这才叫美人嘛!刚才那叫什么货色,龟奴故意欺负小爷吗?”李寻欢怒意十足。
“少爷您可别生气,这还不是前段时间主国上京的象姑馆,不论大小,都在前后不到五天的时间内接连遭劫,妈妈怕了才不敢把我们随随便便就放出来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