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两年来端木府第三次办喜酒,第一二次倒让端木羽丢尽面子,这次便不再为端木庆云操办婚事,反倒悠闲起来。这反而给他心里带来浑厚的沉重感,原以为只要与刘家接亲一切都是自己计划之中的事,现在却成了泡影,心里好不甘心。但转念一心,既然儿子定要娶白柔儿倒不如将其纳入小妾,但遭到端木庆云百般阻挠,说什么也不同意。这倒让白柔儿很是感动。
结婚当天夜里,夫妻俩还未入洞房,但见一个穿着东方府的丫鬟匆忙迈进端木府,丫鬟头上梳着两个像蜻蜓眼似的发髻,哭着跑到白柔儿面前伤心落泪。
“小乔,怎么了?”白柔儿诧异的神色有种不详的预感,将手中的一张字条递给她,说。
“白兰姐,不见了,只找到这张字条”白柔儿脸色煞白,揭开红盖头便拉着端木庆云的手跑了出去。端木庆云还来不及问怎么回事,已然知道白兰儿出事了。
端木庆云走出大厅,四下看了一看,见东方豪与拓跋虎二人双双醉倒在桌上,淡淡看了一眼,便从他身边路过。而端木冰儿见弟弟领着东方府的丫鬟小乔带着白柔儿出去,让小英去打听是怎么回事,最后从下人那里才得知白兰儿失踪了。离开大门时,大厅里逗留未散去的客人,见新娘新郎领着丫鬟要出去,大家颇为吃惊,担心端木府又要出笑话了,便齐齐向他们望去。
“你干什么去?”端木冰拦着他,狠狠问道。端木庆云冷冷看了她一眼,沉声说道“白兰姐失踪了,与你有关系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把你姐想成什么人了?”端木冰儿茫然不知所措。
”那就不要管我,我去找兰姐“
端木庆云拉着白柔儿的手走了出去。端木冰儿神色略带喜色,木木的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嘴角露出狞笑。然后淡淡对身边丫鬟说了一句。
“把姑爷扶上轿,我们这就回去”丫鬟啧啧退了出去。
夜色很美,是因为十五的月光还残留在这里,一辆马车从端木府狂奔而起向远处驶去,扬起一片灰色大雾,将整个端木府挡在普州城之外。
马车不久之后便停在了东方府门前。从轿厢里走下来一个美艳绝伦的少妇模样,少妇在婢女的揣扶下,缓缓迈上东方府门前台阶上,一步,二步,三步。丫鬟扶着她的手,小心谨慎地推开东方府的大门。那少妇吆喝一声,小厮丫头们齐齐走了过来,一字排开。少妇一声招呼。
“把老爷扶上床,小英跟我进屋来,我有事找你”其余人齐刷刷的向外面跑去把东方豪从轿厢里扶了下来。
那少妇走到早已打开的房门,不回头的吩咐跟在后面的小英,沉吟一声。
“把门关上,我有话问你”小英闷声闷气地将门关好。一声不吭地来到她的旁边,双手平叉在胸前,沉目低头。那少妇低声问道。
“放火现场,留下什么东西没有?”小英稍稍躇踌了一下,目光熠熠不安,摇了摇头微微笑笑,说道。
“小姐,我向来办事都很小心的,这一点你是知道的”端木冰儿满意的“哦”了一下。她们的对话被路过的梨花听见了,梨花大吃一惊,差一点将手里的热水翻到在地。梨花本是给东方豪打水路过,偶然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好奇心特重的梨花隔窗偷听几句便离开,毕竟东方豪那里最重要,这才听到不该听到的话。主仆二人突然发现门外有条黑影,惶恐而不安,一声大吼。
“谁在门外偷听,进来”梨花大惊之后,迅速回过神,连忙离开这里,一个雪亮的物体从后面飞来,打在她身上,只见她一声惨叫,顿时手中盆子滑落在地,整个人向前栽倒在地上。
二人开门后发现一个女子倒在地上,顿时又一惊,眼睛睁得圆圆的,好像马上便要掉出来。端木冰二人走上去将那女子身体翻了过来,发现是梨花,而此时梨花早已没有呼吸了。端木冰又见尸体上插着一把小刀,刀上刻有一个“羽”字,心中冷冷的打了一个寒颤,她眉头一扬,四顾四下,没有发现有人,正要将刀抽出来准备藏起来,不料被惊动的小厮们发现了。小厮丫鬟个个面面相觑,不敢伸张,看着躺在血泊中的梨花,无不叹息她那短暂而美丽的生命。
“都别看了,这贱奴,竟敢偷我的东西,死有余辜”端木冰瞪了他们一眼,说。
“如果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小心你们的狗命,还不赶快把她弄走”说完便又进了自己房间。
“这事很蹊跷?你不觉得吗?”端木冰儿眉头一蹙,对着身边的小英疑惑不解的说道。小英神情凝重,顿了一顿,沉声说道。
“这不可能是端木老爷干的,他从来不会干这些卑鄙之事”。
端木冰已然明白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自然不去相信。但到底是谁?为何要暗中帮她?她却苦思半晌。
正在主仆谈话之间,屋顶外有了瓦片窸窣之声。端木冰透过窗棂,眉头又一上扬,恍惚之间看见一条人影闪过。
与此同时,小乔三人找了好半天,仍不见白兰儿的半个行踪,三人突然停了下来,端木庆云望着茫茫大山,踹气不断,稍稍缓了一口气,对二人说道。
“这样找,一定是找不到的,我们要选定一个方向为目标,我猜想以兰姐现在的处境定然会去悬崖边”
白柔儿不相信他会做出这般分析,但又不得不相信他的分析可能会是正确的,作为一个女人,白柔儿自然知道一个女人的贞操,容貌,名气是一生当中最重要的。无奈的哭着骂道。
“你这个无赖,胡乱分析一番,我的姐姐才不会去做哪些让我伤心的事来,都怪你胡乱猜测,呜呜……”白柔儿一边抹泪,一边忍不住的“嗷嗷”大哭起来,如夜游神在召唤孤魂野鬼一般令人恐怖胆寒。
“走吧,再不去找,真的就晚了”端木庆云面色显得惶恐不安,那份余情骤然随着时间的流失而淡漠,却掩饰不了内心的担忧与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