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豪接过邀请函一看,赫然印着“捐粮一千石,银两五百两”嘴唇微微张开,轻轻发出一声惊叹。
“五百两,一千石”说完便递给了东方涅。东方涅字斟句酌地反复思考了一遍,眉头紧锁,巴拉拧成一团。
“今年明显收成很少,为何要捐这么多?”东方涅沉着脸自语道。
东方豪的那两道剑眉突地竖了起来,剑眉下的那对黑色眸子放出一道刺眼的光芒,让人不敢逼近,歪着嘴笑道。
“依他便是”
东方涅不明白东方豪为什么轻易应下,东方豪只交代以后会让他知道一切的。而东方涅总是想尽办法,有机会便在他旁边煽火点灯。让他对端木羽产生厌恶感,至于为何东方涅如此想要诋毁端木家,大抵是关于端木横老年时的那些丧失良心之事。
………….
莱芜酒楼除了吃喝玩乐之外,也是各帮各派选定开会的场所,这里有曼妙多姿的舞姬,也有让人留念忘返的窑姐儿。大多数是为这群有着其它地方不一样的舞姬而来,这些舞姬来自东南的暹罗国,眼尖之人一眼能看出这些舞姬是半男半女的身体,最明显的地方就是下巴处的喉结。知道的人免不了呕吐一番,然后碎言碎语唾骂几句,不知情的意淫一下也有倒想弄一两个带回家做小妾。
虽然气氛喧嚣,而喧嚣中也有清静,前厅热闹非凡,后面静谧清幽。到会的人已然到齐。端木羽坐在大厅最高的位置上,左手第一个是刘家老爷子。右手第一个是东方豪,没有亲自到场的便是派了一两个代表。依次是拓跋家代表,陈家老爷因为上次一事,对他颇有怨言,但迫于种种原因,虽然没有亲自到场,也勉强派来一个穿着整齐干净的眼瞎耳聋的老人到场,老者光鲜的外表依稀可见衣衫烂领,这也算是给他一个交代了。
端木羽目光扫视了一圈,缓了一口气,语气很平稳,也很严肃。
“到场的大多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说多了也是废话连篇,包括我端木府,一千石粮食,一千两银子”在座之人议论纷纷,大家可能会觉得今年征粮慈善有点重,无法接受。东方豪淡淡的望着听着,倒也不想对这次捐赠之事有什么看法,只是勉力一笑。
陈家代表更是茫然若失,不以为然。老者最后只说了一句“什么时候开饭”返璞归真,让大家膛目结舌。端木羽一声呵斥,认为陈家人是在藐视朝廷的慈善使臣,随便在街头找来一个要饭的便可以搪塞这次捐赠大会。
站在一旁的那个红衣女子,虽然蒙着面巾,那甜甜的笑声却掩饰不了看热闹的本质。
“嘻嘻,这是募捐场所?还是混吃场所?”婉转一声,倒也惹得在座各位向她直视而去。端木庆云对上次受虐一事,任耿耿于心,忍不住揶揄了一番,倒让整个会场变成了娱乐场,大家此刻并没有兴趣在意捐赠一事,借机想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然而,这件事并不是那么轻松就能蒙混过关,端木羽神色严肃,狠狠盯着端木庆云。大抵觉得他不该带他来这里搅局。
捐赠已然开始,东方豪拿出五百两的银票和一千石粮食的白卷递给了端木羽,端木羽审视了一遍轻轻合上,点头嗯了一下。接着大家陆续递了过来。
之后便是端木羽问及东方豪,是否与他一起去至州济灾,东方豪爽快应了下来,除了东方豪,他还一同邀请刘家与拓跋家的人随他一起去。只有拓跋家代表说,由于最近繁忙,不能抽身陪同一起去,其实倒是拓跋家有意推脱,这一点他非常明了,曾经的往事在心里一闪而过,旧事不提也罢。如果不是拓跋虎的父亲发现端木羽从济灾物质中牟取利益,他的事不会传到东方府里。正因为这样,拓跋虎的父亲拓跋白云才与他不相往来。好在他尽量弥补这一遗憾,每次有什么好事总是少不了拓跋家,而东方家族由于自身够强大,他提携自然要少些,难免少不了一些闲言碎语。
这几年端木羽又与刘家老爷来往亲密,不仅是因为生意场上的往来,更是看中了刘家无子嗣,唯有一个女儿刘若颖,虽说长相生的其貌不扬,但是那身超群的武艺和卓然的才华颇能深入他心。如果两家人结为亲家,撮合了一对好姻缘,这对端木府壮大更是一件有益无害的好事。对刘若颖自然百般热情,常常邀请她来端木府做客,哪知人家实在高傲,婉言拒绝了好几次。大抵是一来看不上端木庆云,二来,忙于生意,无法抽身。
席间,刘若颖吩咐小婢女小乔,搬来一张椅子和一把玄琴,为大家助兴弹奏一曲“桃花雨”琴音丝丝入耳,回荡在田野,在山谷,在云尖………
端木庆云唯一好爱就是听那玄琴悠扬的韵律,他双目紧闭,如痴如醉。这琴音倒也把端木横引了过来,一边悠闲的听着,一边守在大厅门外。
“好,太绝妙了”端木庆云禁不住拍起手来,连连称赞刘家小姐,这琴声倒也消退了他受虐的阴影,倒让端木羽看到了机会,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
“明日诚邀刘小姐去府上与老夫女子合奏一曲怎样?”端木羽腆着脸,厚着皮,想为儿子搭桥引线,企图断了儿子与白兰儿的往来,趁他喜爱玄琴之音,倒也不好意思开口,只能往女儿端木冰儿身上推去。
刘若颖好在上次早已领教过端木冰儿,骂起人来实在是个厉害的角色。从其素质修养来看她也只是一个平庸之辈,并没有像他这样说的会玄琴,她如是这样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