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他的右腿重重撞在悬崖边上的岩石,无法动弹。
我默默从他身上站起来,低头看着他。
“夏夏。”
他朝我伸出手,声音颤抖,“和我回家吧。”
台上,林悦惊慌失措地大喊。
我抬头望去,一辆保姆车急刹在后台门口,安岁跳下车,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我闭了闭眼,转身离去。
“夏夏——”
身后传来宋斯年撕心裂肺的喊声。
我和林悦匆忙登上宋斯年的保姆车时,安岁正在焦急地拨打急救电话。
我发动车子,一路飞驰离开剧院。
寂静的车厢里,林悦沉默许久,忍不住开口:
“夏夏,你是不是料到他一定会来救你?”
我紧抿着唇。
泪水不停地往下掉。
我回了爸爸家。
他在我八岁那年和继母组建新家,生了个弟弟。这些年,我不愿打扰他们的生活,很少来往。
可此刻,我迫切需要亲人的安慰。
爸爸一家看到我,都惊讶不已,忙着给我倒水、切水果。
我在画室浓郁的油彩香气中,沉沉睡去。
我睡了很久很久。
醒来时已是深夜,画室里三个人,都在专注地作画。
爸爸和继母是著名画家。
弟弟也继承了艺术天赋。
继母见我醒了,立刻去厨房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面,小心翼翼地叫我名字,说不够再煮。
随后,她带着弟弟进了画室,把空间留给我和爸爸。
爸爸深深地看着我。
“夏夏,受委屈了,对吗?”
我突然哭出声来。
这段时间,从最初发现安岁,发现宋斯年有私生子,到后来遭遇车祸昏迷,再到被囚禁在山庄一个月。
颠覆我人生的事,一件接着一件。
我根本来不及难过,就已经经历了一场狂风暴雨,痛苦地变成了另一个自己。
我很委屈,可我心里又好难受好难受。
宋斯年不顾生命危险救了我。
我却把他,扔在了山崖下面。
爸爸静静听我说完这一切,始终没有插话。
沉默良久,等我情绪平复,才温和开口:
“宋斯年势力太大,又放不下你,以后还会纠缠。那就离婚,夺回公司。”
我呆呆地望着爸爸。
他对我笑笑,“别担心,离婚虽然麻烦,也没那么难。”
“那夺回公司呢?”我抽泣着问。
爸爸微微眯眼,“我当初教你妈妈入行的第一课,就是不要把所有筹码压在一个项目上。”
“她信任宋斯年,又不得不防着他。很多年前,她就暗中培养了一个竞争对手,现在规模已经很可观。”
“夏夏,别怕,你还有爸爸。”
我临走时,忍不住询问:
“爸爸,你和妈妈为什么会分开?”
他温和地说:
“我和你妈妈,是完全不同的个体,在一起只会互相消耗。夏夏,结婚是为了让生活更好,离婚也是。”
“这段时间,你表现得很勇敢,爸爸为你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