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六此言一出,如一石激起千层浪,立刻引来许多非议,听着很是刺耳。
“什么?三天,太不可思议了,怎么看,这榜首说话完全不着边啊……”
“是啊,这小子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谁人不知自古閰家才是驯兽大家,閰家名师叠出……”
“真是狂妄,谁曾想到天才榜首原是这样言语轻浮之人,哎,真叫人失望……”
……
閰家那位贡奉一边收集着民心民意,一边听着马小六雷人的话语,很快再次炸了毛,一张老脸红成了猪肝色,双眼狠狠地瞪着马小六,心想收割荣誉的时候到了,便指着马小六,凛咧喝道道:
“三天?真是笑死老夫了。狂妄小儿,老夫看在你是丹武天才的份上就给你一次面子,与你比试一场,给你三天的时间驯兽,三天后还是在这里比试。”
“多谢前辈赐教!”
“慢……我师弟年少,今晚定是喝多了,閰贡奉,请您多多担待,师弟,你这……”
汤丙七听着也觉得马小六说话太过了,因为他很了解马小六,未曾接触过驯兽,这三天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将一只三阶的灵獒驯化成可以战胜一只六阶的飞鹫,就算是拥有十年经验的閰家贡奉也不能做到。
不过汤丙七的话很快被符英给打断,马小六一脸笑意,让汤丙七放心,就像是啐了一口唾沫,然后继续眼高过顶,那神情的确够带派,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简直是叼炸天了。
彪悍的人生,从来不需要解释!
是的,马小六一改之前的佛系,他意识到与敌人讲道礼,或是示弱都已没有了任何意义,閰,符两家多次的暗杀,如一道道割在他的身上的刀痕,记忆刻骨铭心!
符英半眯起双眼,一脸的冷笑,阴鸷地看着马小六说道:
“的确令符英佩服,这么精彩的赌约,少了输赢赔付那又有何意义,我想这是大家都期待已久的……”
“大师兄说的没错,马师弟,若是你输了,怎么办?”
“你们想怎么办?”冷漠的声音自马小六的口中逸出,此刻的灯光似明亮的不少,短短片刻几乎汇聚了山上过半的同门弟子,全部凑过来看热闹,
此刻场间变得鸭雀无声,大家都在期待这次雷人的赌约输赢将会是什么。
“很简单,我只要你留下一只手就行,是整只右手,包括手臂哦!”閰焕的话很是绵柔,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人们恍然大悟,似乎看到了一场生死对决即将上演。
“閰师兄,这玩笑开的太大了吧?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搞谋杀么,我这位师弟,今天不在状态,说的都是混话……”,
汤丙七一听閰焕的话,额前都吓出了冷汗,走到马小六身前拽着他就要往山下走去。
被杨不凡挡在了前面。
“汤师兄,难不成你是他的家长,我看就算是家长,马师弟也不是三岁小孩,连他说话的自由,你都不给了?我只问马师弟一句话便行,他到底敢不敢赌?”
符英趁机侃侃而谈,目光涣散,好似云淡风轻。
“马师弟,咱们都是同门一场,也没有非要弄出生死,你爽快点,赶快向大家认个怂,向在场的同门认个错,向閰贡奉陪礼道歉就行,我们就当此事随风而过……”
閰家那位贡奉狠狠的剜了马小六一眼,阴阳怪调的问道:
“是啊,老夫也不愿占你这个便宜,马师弟,怎么样啊?”
众人的表情,马小六自是看的一清二楚,看看时机火候也差不多了,于是淡淡的说道:
“一只手太少了,再加一只脚吧!”
汤丙七闻言,心里打了一个咯噔,面色陡转,似乎看到了马小六那凄惨样,痛心疾首道:
“师弟,你糊涂啊……”
马小六仍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不羁神情,安慰汤丙七道:“师兄,我自有分寸。”
閰家那位贡奉气得话都说不利索起来,头一次遇到这么不识好歹的后生,指着马小六高声喝骂道:
“狂妄,狂妄啊!你……你……老夫就看你怎么死,老夫就再加一只脚!”
“那就干脆再加一只手吧!师叔,就让我来吧,若是输了,砍我的双手双脚就行了”
“不行,一人做事一人当,岂能连累贤侄!”
“师叔德高望重,按家族辈论,閰焕应该大称一声师叔,师叔,你就别管了,只需负责驯好咱家这只飞鹫就行了!”閰焕说这话时,都是咬牙说出来的,一副要报大仇的神情,两眼红的似要滴出血来。
这一刻閰家那位贡奉看到了閰焕眼中那深深的仇恨,那种滔天的杀气,想明白了什么,握紧了閰焕的手轻声道,
“放心,贤侄,只管一往无前便是!师叔全力支持你!”
“成!那就赌双手双脚!”冰冷的声音自马小六口中逸出。
“你……”
杨不凡灵光一闪,好似生怕错过了什么,当即高声说道,
“笔墨纸砚在此!”就差一句潜台词:空口无凭,立字为证!
符英看在眼里露出满意之色,汤丙七面带戚色,忧心忡忡地看着马小六,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喉咙里哽咽了数次,
心里憋得慌,终于忍不住,带着震颤问道:“师弟……你……”,
便是在此时,閰焕接过杨不凡手里的笔墨纸砚,立刻挥笔,匆匆写下这场赌约,送到马小六身旁时,那张白纸黑字上早已签上了閰焕的名字,包括当场几位证人:符英,杨不凡,那位贡奉先生閰浊,还有当场的几位弟子,
胆小的弟子没签,直接跑开,
汤丙七也没有签,他的手一在颤抖,最后作罢,季满江禀持季家的低调原则,原本不会参与此事,怎奈符英百般央求,还有閰焕,杨不凡三人齐齐使劲,无奈之下也就签了,其中关键还是因为不服马小六那耍酷,狂妄的模样。
“马师弟,这可不是玩笑哦,这么多人作证,黑字白纸,一清二楚,你可想好了?在你没有签字画押之前,还能反悔哦,只要我大师兄一句话,便可以将此事化小化无,怎么样?”杨不凡口里虽这样说着,可端着笔黑的托盘已凑到马小六的跟前,
还不如说是在逼他快些签字,
马小六冷冷一笑道:“无须杨师兄如此操心,我这就签了便是。”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马小六在那份赌约上写了自己名字!
安静的人群中彻底爆发开来,各种议论声,嘲笑声,叹息声不胫而走。
“这小子就是那位天才榜首吗?真是狂妄啊,他是不是疯了,那天才脑袋一夜之间是被门缝给夹了吗?愚蠢至此,就因为一个面子毁了自己,哎……”
“何止是蠢,简直就是找死的节凑……”
“可惜一代丹道天才就要陨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