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自取其辱(下)
乞丐少年2025-07-02 21:294,041

雄性因为自己所钟意的雌性而彼此争斗,这是无论时空,种族,都无可避免的事情。

  叶有福与孙正茂互相看着不顺眼,彼此互相不爽,虽然其中有着不少的内在原因,但说穿了,依旧不外乎是这么回事。

  而且如果非要论个是非的话,主动挑衅的,反而是喧宾夺主的叶有福。当然,即使叶有福不主动挑衅,孙正茂也会为了彰显自己而找个机会教训叶有福的,这一点,以九窍玲珑叶公子的洞察力自是一眼可见的。既然如此,脑子有病才等人家主动挑衅呢。

  叶有福有所依仗,挑衅起来自是肆无忌惮。但孟冰莹却颇为担心叶有福受辱,最终已经逐渐针锋相对的叶有福,孙正茂二人在甄洛水的调节下偃旗息鼓,开始了酒席。

  叶有福挑衅未果,也懒得理会孙正茂,索性把酒畅饮,旁若无人。而这个时候,不出叶有福所料的,孙正茂又主动的挑起了衅来。

  不得不说,这为甄洛水姑娘还真是颇为值得一交的好朋友,为了孟冰莹居然又将这次挑衅挡了下去,并岔开了话题。

  之前在就餐前,叶有福与孙正茂针锋相对的时候,孙正茂出于对甄洛水,准确的说是对未来的皇亲国戚甄家的忌惮,已经给了甄洛水面子,退让了一步,而这次,他却不打算这般退让了。

  甄洛水的面子是要给的,与她起冲突也是不能的。但这却不带表孙正茂需要对他退避三舍。看着越有福那旁若无人的模样,看着孟冰莹看向叶有福那羞怯之中夹杂着难掩的女儿柔肠的目光,一股无名火不自禁的自孙正茂心头燃起,几乎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

  好在仅余的理智尚存,并未与甄洛水直接冲入。而是硬生生忍到甄洛水一曲《明月几时有》唱罢,这才着手向叶有福发难。

  “如此好词好句,着实令人大开眼界啊。本以为所谓的佳作不外乎几日前的《水调歌头》,今日听了洛水吟唱的《明月几时有》才知词曲的巅峰为何,与之相比,原本值得一提的《水调歌头》在它面前简直是萤火之余皓月啊!”

  伴随着中卫公子哥儿们好评如潮,孙正茂突兀之极,高点之极的声音压过众人,响了起来。表面是在称赞这曲《明月几时有》的曲子,实际上却是在借此《水调歌头》,或者说,借此来贬低水调歌头的作者,叶有福。

  然而,话一出口,出发现场中几乎所有人们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

  以孙正茂的出身,听曲看戏自是不在话下的。但说实在的,以他的文学素养与底蕴,看戏充其量也就是看个热闹罢了,听曲,也无非是聆听一下女子的美妙歌喉。对于其中的含义与韵律,压根未曾了解过,也懒得去了解。

  至于《水调歌头》再此之前是否听过,连孙正茂自己都不知道,或者说记不清。此刻见得《明月几时有》这般好听,就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打击叶有福。至于“二者”之间到底谁优谁劣,他孙正茂没有能力去分辨,也懒得分辨。

  苍穹大陆的诗词文化与地球上的诗词文化是极为相似,甚至可以说雷同的。稍微有所不用的是,地球之上素有唐诗宋词元曲汉文章之说,不同的时代兴起的文学体系相对较为单一。而在苍穹大陆,这个文学无法占据主流的强者为尊的大陆,文学的发展则为呈现如地球一般的单一化,而是多元化的,无论是诗、词、曲,文章,其在文学上的地位都是大同小异的。

  就作曲而言,只要是与《明月几时有》各式,韵律相同的词,其词牌名都可以称作水调歌头。而“楚轩”所做的词,其全名应该是《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当然,这样的称呼也只是就从文学的角度的讲该这么称呼罢了。在真正的称呼这首词的时候,无论《水调歌头》还是《明月几时有》都是可以指代这首词的。

  这一点,对词曲之道稍有涉猎的人就一清二楚,甚至说不学无数,对词曲涉猎颇多的孙正茂也是知道的,但好巧不巧的,适才钱向学称呼的是《水调歌头》,而甄洛水称呼的是《明明几时有》,明明是一首词曲,却被称呼了两个名字,让孙正茂误以为是两手词曲,并迫不期待的借此攻击起了叶有福。

  “孙公子何出此言呢?这水调歌头正是此词词牌名,而明月几时有则是此曲的第一句,亦可代指此词,二者俱是同一作品,何来区别?”

  甄洛水有些奇怪看向孙正茂,出言询问。眼角夜光瞥向叶有福,想到孟冰莹对他的称呼,有福小学弟,又认真的回味了一番孙正茂挖苦的话语,脑中灵光一闪,讶然看向叶有福,带着几分惊奇的问道:

  “你就是《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的作者叶有福吗?”

  叶有福轻然一笑,道:

  “《水调歌头》传出已有小半月之久,直到此刻由洛水姑娘美妙歌喉传出,方至其至臻之境。《水调歌头》得遇姑娘,亦是一件幸事。”

  抄都抄了,还不敢承认吗?而且这位甄洛水的歌喉确实堪称一绝,叶有福这般极致赞叹,除了感谢她的两次解围,也是由衷而发。

  孙正茂到了这时哪里不知道自己闹了个大乌龙,索性叶有福并未借机发难,让他的面皮不至太过难看。心头虽然有些庆幸,对叶有福的厌恶,甚至悄然升起的恨意却有增无减。若是是叶有福,又何至于让自己这般狼狈?

  对于孙正茂的自取其辱,叶有福确实没有乘胜追击的意思。原因嘛。很简单,他不配,不值得自己花费心思与他针锋相对。这样的纨绔子弟,若是有朝一日星光大军兵临日耀帝国,甚至连被杀的资格都没有,自己跟他叫什么劲?如果撞到自己脚下,顺便踩一踩也不是不行,如果不顺路的话,踩都懒得踩。

  除此之外,另外一个原因则是某个文抄公仅有的廉耻心了。“化用”了人家的词曲,取得自身的荣耀,以楚轩的脸皮,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再进一步借着词曲的作者的名义抨击别人,这样的事情他还阵干不出来。

  出乎意料的,甄洛水的俏脸竟是微微一晕,低声道:

  “有福公子谬赞了,做出这等佳作的叶公子才是才华惊世,旷世难寻,落水只是将其以歌奏之,以乐和之罢了,不敢当得公子如此美誉。”

  在场的公子哥儿们哪一个不是阅女无数?甄洛水的神色有哪里逃得过他们的眼睛?不自禁的,一股不知是挫败还是什么样的感觉自心头升了起来。

  孟冰莹是叶有福的旧交,彼此之间暧昧也就罢了,虽然遗憾倒也不是不能接受。眼下怎么甄洛水也……

  就姿容气质而言,甄洛水是要逊色孟冰莹一筹的。但也仅仅是逊色一筹罢了。如果不以孟冰莹比较,单看甄洛水的容貌与气质,那也是一等一的美女。日耀学院并没有无聊人士弄出个神秘七杰五美五美什么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弄出来,甄洛水一定榜上有名。

  特别是在看到孟冰莹名花有主,又听闻了甄洛水的绝美歌喉后,在场的公子哥儿们虽然不爽到恨不得暴打叶有福一顿,但既成事实之下,还不如另寻目标呢。

  下意识的将目标转移到了甄洛水的身上。

  然而,让他们郁闷的是,仅仅是目标下意识的转移,甚至还未完全的反应过来,更来不及下手,怎么就又和这个叶有福眉来眼去的了?

  “久闻落水姑娘素爱词曲之道,今日见识姑娘歌喉,当真是有闻仙音啊。”这次出声赞美的是赵云国,说到这里,对着叶有福戏谑的眨眨眼睛,笑道:“有福的词,落水的歌,俱是难得一见的上上之选,依我看来,你们二位也是金童玉女,相得益彰啊,哈哈。”

  说到郁闷,赵云国也如如其他人一般有些郁闷的。不过相较而言,他倒是更为容易接受一些。在其他人看来,叶有福这个与奴仆等同的最使者身份是低他们数筹的,他们用尽心思追求不得的女子反而与叶有福暧昧起来热门自是不爽。但赵云国对叶有福的能力十分认可,从未低看了叶有福,心头虽然因为不能获得佳人青睐而郁闷,但也不至于不满叶有福什么。

  虽然占了个知情的便宜,但也足以通过这一点看出,同为纨绔子弟,赵云国的心性修养,却是高出了孙正茂不少。面对让自己与美人儿失之交臂的叶有福,虽有所不爽,却能够出言撮合,这殊为难得了。当然,当着冰莹姑娘的面说这些,是否会醋海生波什么的,他就爱莫能助,甚至喜闻乐见了。

  在他们的这个圈子之中,一众公子哥儿们就看重的女子争风吃醋,甚至斗得不可开交都是司空见惯的事。但基本上,只要人人姑娘有了归宿,未曾得手的也就适时放手了。当然,这也仅限于彼此之间家室,地位差不多的公子哥儿们之间,而这份平等,也只有充分认识到叶有福本事的赵云国才具备。

  而赵云国这番话,除了撮合叶有福,其实也是存了恶心孙正茂的心思的。

  孙正茂对甄洛水另眼相待,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真正猜测出其中原因,联想到甄洛水真实身份的叶有福自然知道其中的真正原因,但在赵云国,或者说其他人看来,孙正茂其实是对甄洛水怀了几分心思的。

  这样的心思在中诸人,尤其是在甄洛水那一区宛如天籁的《水调歌头》之后都情不自禁的升起,但很显然,这孙正茂起了这样的心思更早。

  孙正茂接连对叶有福发难,很显然没有将他这个邀来叶有福的人放在眼里,自然也是大为不爽的,此刻既然被他抓住了机会,那自然要投桃报李的恶心他一下了。

  “胡说八道,眼里脑子里竟是这些乱起暴躁的事情。本姑娘只是与叶公子在词曲一道上有些相得罢了。”甄洛水狠狠地瞪了赵云国一眼,对着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声好气的呵斥。美中不足,让人玩味的事,说是呵斥,语气却有些气弱。

  如果说赵云国好心的撮合让楚轩有些无语的话,甄洛水欲盖弥彰的呵斥则让楚轩眉头微皱了,再迎上孟冰莹那怪异的眼神,此刻的楚轩则是有些头皮发麻了。

  虽然他情商不怎么样,却也看得出,这位甄洛水姑娘对自己这个《水调歌头》的“作者”是真的有着不少的好感与兴趣的。这种感觉或许只是朦朦胧胧的,甚至她自己都没有察觉,但这般一经赵云国说破,加上身旁一个让这件事情变得更加怪异,尴尬的孟冰莹,鬼知道这件事情继续发展下去会成什么样啊?

  不管鬼知不知道,楚轩却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他的智商与情伤是成反比的,智商足以算尽日耀帝国于鼓掌,情伤……这玩意有没有尚且两说,多少就更不能强求了。

  虽然对自己的情伤不抱有什么期望,但有一点楚轩却还是能够想到的,如果他愿意,似乎未尝不可以往那个方向发展,甚至深入发展。只是、问题是,他不愿意啊!

  甄洛水旁边的孟冰莹正用一种怪异的让楚轩想撞墙的眼神看着他们呢。而甄洛水的家中还有一个叫做甄洛瑶的“麻烦”有待他去“解决”呢。

  虽然楚轩从不去推演未来之事,但仅凭冥冥之中的感应,他就可以确定,甄洛瑶,是个绝不逊色于孟冰莹的“麻烦”,对了还有一个原本不存在,在庄梦蝶那女人的制造下,产生的可能不逊于这“两大麻烦”的云兮雪也在日耀帝国呢。

  这“三大麻烦”如何搞定,如何处理楚轩已经是苦笑复苦笑,头痛复头痛了,而眼下这个,稍微应付不当,成了“第四麻烦”,那就真的欲哭无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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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谋万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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