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公主对楚轩动了几分春心,此刻颇为羞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楚轩。
这个时候,她是极为不愿面对楚轩的。
但此刻,她却又不得不出面。
于私,李大仁虽然不才,却算是她的舅父,而且她与李大仁的义女任红昌也算是密友,否则也不可能替代任红昌出现在这里了。
于公,眼下的情景,稍有不慎,那对整个日耀帝国来说都是灭顶之灾,在这种时候,诗韵公主当然不可能摆什么架子,或者矜持什么的,站了出来。
尽管心中万分不愿,但她没得选择,只能与展元承对上。幸好,对上的只是展元承而不是楚轩,诗韵公主心中不无这样的庆幸。只是这样的念头刚一升起,就被她压制压制再压制,不再细想下去。
而一旁的展元承却也不愿同清月公主对上。原因嘛,自然是楚轩看上了她,不过不愿归不愿,此刻如果需要一个唱黑脸的角色,他展元承乐意之至。
清月公主看了展元承一眼,转头看向楚轩,欠身一礼,道:“楚公子,还请放了李大人。”
“哼!”楚轩轻哼一声,像是丢垃圾一般的将李大仁丢在一边,转头看向清月公主,道:“姑娘,这个家伙居然敢阴谋诡计,坏我好事,不让我追求你,你说这家伙该不该教训。”
清月公主皱着秀眉,不满道:
“公子之心,妾身不胜惶恐,只是,这般行事,未免太过,就算不说其他,单单李大人是妾身长辈一事,公子就不考量一二吗?”
“哦?”楚轩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声,声音之中带着几分疑惑。
李大仁是任红昌的义父,这一点楚轩自然是知道的,但是这个李大仁和清月公主有什么关系?这女子这么多,总不会是在刻意针对自己吧?
随着这女子心思的转变,楚轩倒是觉得这样的可能微乎其微。
这时,诗韵莲步轻移,走到楚轩身边,拉着楚轩的手,在楚轩手中轻轻的比划了几下。
一个人在另一个的手中写字,还是在另一个人不能全神贯注的情况下,另一个人是很难看明白这个人的写了些什么的。
但这却架不住两个人心意相通。
别说诗韵是在用手写,写在楚轩的手上,就算是诗韵用舌头写在楚轩的舌头上,咳咳,那也是可以的。
“原来是这样,险些忘了。”楚轩一笑,知道了其中因果,莞尔一笑,随意的抱了抱拳,道:“却是楚轩鲁莽了,还请姑娘勿要见怪。”
“不对劲啊,怎么感觉这两个家伙有事情瞒着我。”这时,在一旁的展元承也开始暗暗的嘀咕了起来。
因为楚轩与诗韵秀恩爱的关系,展元承的智商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压制,因而之前一直没有发现其中的问题。
但是到了这里,如果还没发现“任红昌”的身份有问题,那就不是智商压制的问题了,而是傻不傻的问题。
任红昌是李大仁的义女,这一点适才李大仁刻意提及,楚轩又怎么会不知道?知道又怎么会去问“任红昌”与李大仁的关系?
而且楚轩非但问了,诗韵也上去提醒了。
还有,楚轩既然钟情于“任红昌”,那么对待李大仁多少都会留手吧?他却没有这么做!这一点也是耐人寻味的。
展元承显然不傻,越想下去,脸色越黑。
能够让楚轩费这般心思去追求,能够被诗韵了解身份与关系网的女子,在整个月芒帝国之中,只怕不做第二人想了吧?
再联想到诗韵看向自己的怪异目光,蓦地,展元承的脸色陡然黑了下来。
追求诗韵,展元承败给了楚轩,那是无尽的悲屈与郁闷,但是这此追求清月公主也败给了楚轩,那真是让人无语至极的无语啊!
清月公主漠然片刻,缓缓开口,道:
“楚公子,你今日带不走妾身,那么今日的赌约确实是你输了,换句话说,今日之后,你是不能招惹任红昌了的。”
清月公主同样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有可能……不,是肯定被楚轩,诗韵洞悉了。
但是到了这一步,双方都需要一个台阶下,或者说,清月公主希望楚轩能够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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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赌,本王可以替楚轩认输,只是,这个赌颇为不公平,不知姑娘能否做主,给予楚轩一定的补偿呢?”这时,展元承忽然开口。
本来楚轩追求“任红昌”,那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可是莫名其妙的,李大仁将这个追求的时间限定到了一天,这确实是等于下个套让楚轩去钻,楚轩这么输了,甚至履行了赌约,那么确实应该鉴于赌约的不公平,都带一个补偿。
清月公主美目一闪,问道:“不知王爷所为何事,但凡妾身能够应允的,自无反对之理。”
展元承一笑,道:“无他,不能追求任红昌姑娘,但补偿另外一个女子给楚轩,如何?”
清月公主好看的秀眉皱了起来。楚轩不能追求任红昌就不能吧,这又没有什么,但是展元承这个条件却让清月公主有了几分反感。那个色坯身边,有名有性的女子就四个了了(诗韵,孟冰莹,甄洛瑶,云兮雪),而除了这个四个还不知道有多少呢,如今就因为这么一个赌,居然还有带走一个女子,这个色坯,还真是混账透顶。
清月公主本能的一阵怨怼,蓦地,脑中灵光一闪,顿时又气又囧,跺脚道:“不准!”
倾心楚轩的是她清月公主不是任红昌,所以清月公主不在乎楚轩输了这个赌约而不能觊觎任红昌。
但是同样的,楚轩要是不能带走任红昌,但通过那个补偿,却可以将她吴妙彤带走。
所以,这哪里是什么补偿啊,分明是个陷阱!
至于她清月公主的身份,展元承能通过分析识破,本身就做贼心虚的她更是在楚轩问询她与李大仁关系的时候意识到了这一点。
展元承,楚轩,诗韵三人对视一眼,皆是莞尔一笑。
本来展元承是何楚轩进行角逐,竞争清月公主来着,但是到了这里,很明显,展元承已经不战而败了,到了这一步,如果展元承依旧要强娶,依旧有着几分机会。
但很遗憾,清月公主不是诗韵,对于展元承来说,清月公主只是一件赌品罢了,既然已经输了,何必要强求呢?
干脆成全楚轩好了。
清月公主没有上当,不过没关系,时间还有的是,慢慢来!
“既然如此,那便算了吧。”楚轩一笑,信手一扫,七八坛酒收入储物戒指之中,淡然道:“告辞了!”
“你们这两个家伙!”回去的路上,展元承忍不住抱怨。
虽然已经认输了,并且帮了楚轩,但展元承心中的一肚子郁闷是可想而知的。
这次月芒帝国之行,本来是意气风发的想要与楚轩角逐一番,比试一番,看看谁更出色,也好借此证明自己。
现在可倒是好,还没道月芒帝都呢,自己就不战而败了。那么这一路自己成了配太子读书的?
对了,还有欣赏那两个家伙秀恩爱?
展元承真是越想越郁闷。
…………
结束了这段酒宴,星光帝国的使团又踏上了前往月芒帝都的道路,再无其他波澜。
嗯,硬要说没有倒也不恰当,比如这次出席之前宴会的不少公子哥都受到了不明人士的突袭,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损,其中最为严重的那一个,秦孚被人打断了五肢,点破了丹田,这样的事情委实不算是一件小事。
不过却被月芒帝国刻意的压了下来,以一个国家的力量,压下一件事自然不在话下。当然,这件事在三人接下来旅途的平静也起到了不晓得作用。
谁也不想和楚轩等人喝一顿酒,然后遭遇灭顶之灾。
星光帝国的使者,就算好好招待,星光帝国的三人也未必记得他们的好,就算记得,也是鞭长莫及,但却要遭受月芒大帝的不满。
至于不好好招待,秦孚等人已经做了榜样。至于为首的李大仁,那是被“任红昌”保下来的,不过就算这样,秦孚等人的家族,也因为这件事,对李大仁恨之入骨了。
罪魁祸首就是楚轩一行,这一点不用脑子想问题的人都知道,但是就算是月芒大帝都不敢向楚轩一行发难,他们又能如何?
罪魁祸首不敢追究,那么这件事情的导火索李大仁自然就成了倒霉的那一个!
“星光帝国使者,承武王展元承,擎桓王世子楚轩,诗韵公主武诗韵参见月芒帝君,愿帝君天威圣德,万寿无疆!”
星光帝国的使者,来到了月芒帝都的第二天的道理月芒大帝的召见。
而在召见之中,楚轩并未再次提及他驸马的身份,而是以擎桓王世子的身份,甚至排在了诗韵的前面。
这自然不是给月芒大帝面子,他好面子是他的事,楚轩给不给他面子就是楚轩的事了,就算楚轩不给他这个面子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不过嘛,月芒大帝大帝面子在楚轩这里不值钱,但清月公主……
之前虽然说要追求清月公主,两个人的交集毕竟少的几乎没有,楚轩羞辱了一下也就羞辱了,如今却是不好再折辱了,索性用回了世子的身份。
月芒大帝浑然不知楚轩觊觎他家“白菜”的险恶心思,听到了楚轩的自称颇为欣喜,连带着语气也客气了几分,问道:
“贵国使者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不知贵国使者前来,所为何事,但请讲来。”
展元承神情一肃,答道:“彼我两国虽偶尔有所摩擦,但毕竟彼临在南,战不如和,本王今特奉我帝之命,欲与月芒帝国互结盟好。”
月芒大帝嘴角微微抽搐,有些无语。“彼我两国虽偶尔有所摩擦。”这句话说得相当直接,也没有任何不妥,月芒与星光帝国就是小有摩擦,大的战争自十二年前星光大帝东征失败以来就没有过。
但这话你展元承说真的合适吗?
星光帝国这些年堕落了没错,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月芒帝国对星光帝国从未有着丝毫的小觑。
单论国土,明面上的军师力量而言,星光帝国无疑是苍穹世界三三大帝国之末,但要是真的实力尽出,月芒帝国打星光帝国,那是胜少败多!
这是当初弈天骄在决定出兵前进行的推演。
甚至,最终推演的结果却是,北伐的成功性,要远远大于西征!
弈天骄北伐一战,最终被楚轩三战三败,如今已经成了冢中枯骨,但就战略性而言,却是最好。
有此一点,不难看出星光帝国国力之鼎盛。
面对这样的国家,月芒大帝自然是极力采取安抚的态度了,可以说,那是能不起冲突就不起冲突了。
可是奈何,月芒帝国边境想要安稳,星光低估却是不肯,几乎每隔几天,展元承就要以不同的理由,尽请的与月芒帝国冲突一番。
说是冲突,其实说是星光帝国单方面的蹂躏月芒帝国更为恰当。尤其是在弈天骄身死之后,月芒大帝更是对星光帝国的动向惊惧万分,原本是尽量不与星光帝国发生冲突,到了后来也变成了无论如何都不能与星光帝国边军发生冲突。
而有资格,有魄力不断的制造两个冲突与矛盾的人,自然是展元承无疑了。
所以,这“彼我两国虽偶尔有所摩擦。”的话,自展元承口中说出,月芒大帝是怎么听怎么别扭。不过别扭归别扭,日耀大帝只能装作没听出来的样子,拍案大喜道:“如果能够避免两个的冲突,这委实是彼我两国之幸也,寡人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展元承点了点头,道:
“既然如此,本王代小弟楚轩,求取贵国公主为妻,以两家联姻,结两国之盟好,不知月芒帝君一下如何?”
月芒大帝露出迟疑之色,道:“国家大事,乃是两国之间的大势所趋,与小儿女府婚姻又有何关联,联姻之事,不是势在必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