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年轻的男人很快就被带到了楚幼南的面前。
干净清澈的面庞,在看到陆子昂的那一瞬间,布满了局促不安和恐惧。
楚幼南开门见山的问:“那杯酒,是谁让你端给我的?”
男人有些心虚的搅着攥紧了大拇指,怎么都不肯说,最后还是在陆子昂的威逼利诱下,哭着开了口。
“我端着酒过来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同样穿着侍者服的的人,他说肚子不舒服,这杯酒是你点名要的,让我给你送过去。我想着大家都是打工人,能帮就帮,然后就答应了。”
闻言,陆子昂看向了不远处的管家,声音阴沉:“这么说,是我们的人出了问题?”
管家吓得冷汗淋漓:“少爷,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他在老宅兢兢业业干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老宅上下的管理制度相当严格,刚才那孩子说的,中途替别人送酒这样的情况,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的。
这个孩子他知道,虽然刚来不久,但干活踏实勤劳,加上这次人手有点紧张,就破格被挑了进来。
没想到,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偏偏出事儿的是少夫人。
陆子昂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上身成压迫性的往前微倾,浑身发出来的摄人气息,似乎连空气都冻结了,让人呼吸凝滞。
他猛吸了一口烟,高大的身躯缓缓站了起来,气势逼人:“怎么相信?”
袅袅烟雾中,他的俊脸冷若寒霜,带着帝王般的压迫感,让管家冷汗直冒。
“我会把事情调查清楚,给少爷和少夫人一个交代。”
管家正要走,徐雅丽一脸寒气的走了进来。
“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情,等雪融的生日宴结束之后,再好好查清楚也不迟。现在闹得满城风雨,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陆家出了这种事儿吗?”
楚幼南走了过来:“在自己的家里差点被人侮辱,若不是相信您的为人,这种事儿若说您不知道,外面会有几个人相信?我们这么做,也是想尽快洗清您的嫌疑,还您清白!”
她的力气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但小脸依旧煞白,眼眶的哭痕还在,看了让人抑制不住的心疼。
徐雅丽没任何好脸色的瞥了她一眼:“你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来证明我的清白?”
楚幼南还没有说话。
陆子昂清冷的嗓音就扬了起来:“陆家孙媳的身份若不够资格证明你的清白,那以后,请别再出现在我们的世界里。”
楚幼南肩膀上一沉,陆子昂结实有力的臂膀就将她搂在了怀里,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沐浴后的清香,她就心烦意乱。
用力想要挣开他的怀抱,却被他搂得更紧。
“事情我会查清楚,以后,若没有其他的事情,不要再喊我们回来了。”
下一秒,楚幼南就被拦腰抱了起来,大步朝外面走去。
徐雅丽被他的态度彻底激怒了:“陆子昂!你确定要为了这个女人,跟我决裂吗?”
陆子昂的脚步一停,头也不回的道:“她是我的老婆,你觉得呢?”
“那我还是你妈呢!你把我当什么了?”
陆子昂不答反问:“你有把自己带入母亲的角色吗?”
“我……”徐雅丽哑口无言。
从他被带到陆家的那一刻起,她就从来没有接受过这个孩子的存在。她每天都活在失去了孩子的痛苦之中,陆子昂的出现,不仅没有抚平她内心的创伤,反而更加勾起了对孩子的想念。
痛苦加剧。
那时的陆子昂虽小,但也是个聪明敏感的孩子。
徐雅丽见到他时的情绪变化,他怎么会不懂?
这么多年过去了,徐雅丽与他而言,只是一个随时提醒他自己领养身份的存在。
“有事儿再给我打电话。”
原本热闹的一楼客厅,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听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现在变得里冷冷清清,不光宾客没在,就连陆雪融也不见了身影。
只有佣人们忙碌的身影提醒着他们,这里曾经有多么热闹。
车子被袁亭漓直接开到了一楼门口。
紧随其后的管家在袁亭漓下车前,就赶紧打开了车门。
楚幼南被轻柔的放了进去,陆子昂也跟着在她旁边坐了下来,车子缓缓离开了老宅。
男人沐浴后的气味充斥着楚幼南的鼻尖,她拧着眉往里面挪了挪。
甚至打开车窗,让灌进来的风将那股味道冲散了不少,心里的烦躁也被压了下去。
“还在生气?”
旁边忽然传来陆子昂的声音,一回头,就对上一张冷峻帅气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