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转眼珠,江映月走上前问道:“你的腿可是有什么隐疾?”
江府。
环翠要疯了,江映月说了去江府宗祠上香,但是过了老半天也不见人回来,环翠以为她扛不住冻死在了半路。
要说江映月要是死了倒是也干净,偏偏她找遍了宗祠偏院也不见什么一人半鬼的,这才硬着头皮赶紧回了二夫人刘荣。
刘荣正在正院的西厢暖阁的塌子上半卧着,腿上盖着一条狐皮毛毯子,旁边站着一两个丫鬟,一个为她端着茶,一个站在榻上的小桌子旁,将葡萄一颗一颗的喂给刘荣吃,刘荣睁着她那吊梢三角眼一个劲的瞧手上新得的玉镯子,越瞧越欢喜,涂了脂粉的脸上露出几许笑容来。
环翠这时候冲了进来,半点规矩也顾不上了,连忙将江映月不见了的消息说给她听,刘荣先是一愣,而后抬手给了环翠一巴掌:“让你好生看着她,你是怎么当差的?”
环翠捂着脸急忙跪下,哭诉道:“二夫人饶命,奴婢也是无心之失。”
“原是江映月说今日是她母亲单微的忌日,奴婢一时糊涂才放了她去宗祠烧香,料定她衣料单薄,想必一时半会儿就回来了,谁知道…谁知道…现如今是怎么找都找不到了,想必是出了江府…”
环翠声音越说越小,抬眸怯怯的看了眼刘荣,果真看到她气得手中撕着帕子。
刘荣气得发抖,见到环翠抬眼,又是一脚踹了过去:“小浪蹄子,你们都是一伙的!江映月那老娘死了,我是看你没什么去处才好心留着你在我身边当差,你倒好,反过来帮着你那不成器的小姐!”
这可吓坏了环翠,她“咚咚”磕了几个响头,连声道:“二夫人,环翠对您何其忠心,断断不会做出背叛主子的事情来啊!”
二夫人刘荣冷哼一声,心想你当我瞎?你是怎么背叛了单微滚到我手下的我不知道?
冷眼瞧了眼环翠,刘荣缓了口气不耐烦道:“好了别哭了!”
“看着我做什么?还不快去找?!”见环翠还没动静,刘荣一巴掌扇在了她后脑勺上。
“是。”
挨了打,环翠这才愣愣点头,连忙站起来,叫了人出了西厢暖阁。
结果一行人刚出门,就有人过来禀明环翠说江映月已经回来了,身边还带了个丫头。
刘荣已经起身,刚出了暖阁就听到这些话,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好啊,才几天没收拾这浪蹄子,就长了本事会往家里带人了!”
说罢一挥手,招了环翠和几个丫头一齐朝偏院去。
偏院里江映月坐在房中,正拉着一个丫头的手。
那丫头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却是伶牙俐齿的,到了江府半日,非但没有却生生的样,反而一双大眼滴溜溜的转,正是方才那个与人牙子拌嘴的丫头。
江映月见她并不认生点点头暗暗赞许,对她说道:“方才我吩咐你的话,都记住了?”
丫鬟金雪点点头:“都记住了,我即是被姑娘买来,就是姑娘的人,只听姑娘的话。”
在两人说话的功夫,房外的人牙子将江映月的偏院瞧了瞧,只见这里冷寂萧条,透着穷酸样,哪里是一个小姐住的地方?
想起江映月的话,他有些疑惑,但是想到江映月到底还算是何家的小姐,也不好再说什么。
江映月将他的神色看在眼中,出言安慰道:“你做完我吩咐你的事,明日我便给你送药去,你用了之后当晚便有奇效,不过多日,你的腿疾就能痊愈。”
人牙子看着江映月这瘦瘦小小的模样还有些不信,但想到先前江映月将他腿疾的病症说得属实,心中也稍稍安定些,他点点头:“我照做就是了。”
过了一会儿见院子里还不来人,人牙子问:“小姐说的那位丫鬟在哪儿?”
江映月出了房门,听到外面吵吵嚷嚷,正是刘荣环翠她们过来了,因笑道:“说曹操曹操到,这不是来了吗?”
人牙子疑惑:曹操…是谁?
“好啊,你还敢回来!”
环翠老远就看到江映月笑吟吟的脸,只觉得气不打一出来,若不是这个贱人胡乱跑了出去,她怎么会挨了二夫人的打?
又因为二夫人陪着,环翠更是胆大了些,她三步做两步走,挽了袖子,立刻冲到江映月面前,也不看她身旁都是谁,抬手就要打。
江映月眼明手快,随机抓住她要打人的手,腾出右手“啪”的一声下去。
“哎呦!”
环翠哀嚎一声,身子顺着力道便歪了过去,倒在一旁的柱子边上。
刘荣打她那一巴掌的红手印还没有消下去,现如今又挨了一巴掌,疼上加疼,环翠立即哭了出来,站起身哭嚎着跑向刘荣:“二夫人,你要为环翠做主啊!”
刘荣当然看到了方才那一幕,她看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环翠,心中一面骂她不长脑子。
就算是平日里再怎么欺负江映月也不妨,但是现在江映月带了外人来,难不成也要叫他们看江府的笑话吗?
一面,刘荣又对江映月的反应一惊,平时这小浪蹄子沉默寡言,一棍子下去打不出个响屁来,今天怎么动起了手?
边走边思量,还没有等到刘荣说话,江映月便指着环翠说道:“喏,就是这个丫鬟 了,卖身契我已经给了你,现如今你只带走吧。”
人牙子原以为这何家小姐要用金雪换什么笨拙丫鬟,却没有想到竟是个俊俏的姑娘,除去没什么规矩之外,其余的皆是没什么毛病,当即笑道:“好好好。”
金雪那丫头时常无理不听管教,他正没有办法,现如今用金雪换了个好的,人牙子乐开了花,走到环翠身边狠声道:“愣什么,走吧!”
这可弄懵了环翠刘荣,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摸不清头脑:“什么走吧?”
“何小姐已经用我的一个丫鬟换了你,现如今你不是江府的丫鬟了,是我的人。”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