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力改变这个结局,只希望他们能过得好一点。
他曾经看好的唐安暖,没有坐稳郑太太的宝座,有今天这个结局,也是她咎由自取。
而郑星翼,也再也不是他可以控制的那个年轻人。
他若是一意孤行,郑明礼也不好强行将他们拆散,所以他能够做的,也只有向他妥协!
不然,若是逼得他将对自己的不满,发泄到郑清宁身上,那恐怕就得不偿失了。
该放手的时候,就得学会放手!
“多谢祖父教导!”
郑星翼对他的表现略觉得意外,却还是向他表示了感谢,同时向他承诺道:“您放心,我会跟风帆好好在一起,争取让您——尽早抱上重孙!”
他一边说,一边回头看了宋风帆一眼。
她的小脸一直红到了耳根,像是一枚熟透了的蜜桃,散发着诱人的香甜!
晚上,郑明礼象征性地留了他们在家吃了顿团圆饭。
只是,郑清宁依旧没有下楼来。
据佣人说,她在楼上闹绝食!
郑明礼吩咐人给她送上去一些饭菜,又有些无奈的笑笑:“这个小姐脾气,恐怕这辈子是改不掉了!”
说着,又看向餐桌上的另外两人,温声道:“要是将来我不在了,你们两个是做哥嫂的,多多担待。俗话说,长兄为父,清宁除了脾气大点之外,心眼儿不坏,你们多多照顾她一些!”
言语之间,颇有些托孤的意味儿。
他毕竟老了,最近半年跑医院的频率也明显增高。
人的身体一旦垮了下来,许多事情,也就身不由己了。
他是个行将就木之人,但是郑星翼还年轻,他不得不向年轻人屈服,向命运屈服!
郑星翼握着筷子的那双手,也变得有些迟缓了下,随即郑重道:“我知道了,祖父,您放心吧!”
郑明礼这才点了点头:“嗯,吃饭吧!”
一顿晚餐,吃得还算是风平浪静!
晚饭后,已经是傍晚了,郑星翼开车载着宋风帆离开了老宅。
清凉的夜风从窗外灌了进来,吹在皮肤上,让人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新婚第一天,郑星翼别出心裁的带着她去了酒店,堂而皇之的拿出了两人的身份证和结婚证,要求开一间豪华套房。
那副自豪而满足的样子,仿佛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两人虽然在一起同居依旧,但是领了证来酒店开房,还是格外有刺激感和新鲜感,令人流连忘返。
事毕之后,宋风帆身上已经出了一层汗水,黏腻腻的难受。
郑星翼抱着她去洗澡,两人干干净净的回到床上,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宋风帆却依然兴奋得很,丝毫没有睡意。
她转过头看着郑星翼,忽然想起那年,她曾经在他的腹部留下一个伤口。
经年过去,不知道那道伤疤怎么样了,是否还留在他的身上。
心里想着,小手便忍不住的伸了过去,在他平滑的小腹上摸索着。
“别乱摸!
郑星翼顿时有些警惕地紧握住她的手腕,要是再任由着她的小手乱摸下去,恐怕这一晚上,她就别想睡觉了。
他是无所谓的,就怕她明天早上腰酸背痛,连床都下不了。
看着她错愕的小眼神,郑星翼忍不住勾唇:“宋风帆,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是这么个欲壑难平的女人呢?刚刚那么长时间,那么多花样儿,难道还不够么?确定还要来?”
宋风帆看着他,眨眨眼睛,很快意识到,他是真的误会了!
“瞎说什么?”
她微嗔,用力挣脱了他的掌控,随后才轻声道:“我想看一看,当初的留下的那道伤痕,还在不在!”
若不是她突然提起,郑星翼险些忘了,自己的身上,也有着她留下来的痕迹。
那道伤疤,自然还是在的,甚至时刻提醒着他:他没能够给她幸福,甚至还无意中害死了她最爱的乐音,又一次将她推进深渊里!
那一刀,他从来就没有怪过她,更没有想过叫她偿还。
至于被老头子察觉这件事,还拿着这个大做文章,那就不是郑星翼所能掌控的了!
郑星翼看着她略微泛红的小脸,随即笑了下,伸手抓过她的小手,探入自己的睡袍,很精准的将她的小手,放到那道疤痕上:“还在的,在这里!”
温热平滑的皮肤上,那道伤痕鼓起了一道浅浅的棱子,她的指尖轻易就能感受到,轻声问:“当时,一定很疼,是不是?”
她记得当时,这道伤口流出了好多的血,染红了那条雪白的羊绒地毯!
他疼得面容扭曲,却始终没舍得掐死她……
就如同,她也没舍得将那把刀,插进他的胸口!
“都过去了,风帆……”
郑星翼将她的手从睡衣中扯了出来,伸手抱住了她,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一切,都会过去的!风帆,相信我……”
她冲着他笑了笑,终于点了下头:“嗯!”
第二天,郑星翼没有早起,两人难得的坐在一起吃了顿早餐。
随后,郑星翼要去公司上班,宋风帆准备去看望一下乐夫人,还特意给她带了一包喜糖。
郑星翼开车,将她送到了医院门口,并没有跟着她一起上去,他今天要开早会,只能改天再抽时间,陪着她一起过来。
宋风帆也没有勉强他,带着喜糖和礼物,自己一个人往医院里走去。
病房里。
乐夫人仿佛翻看着那本结婚证,瘦弱苍白的脸上带着温和慈祥的笑容:“好啊,结婚是件好事,真好——乐音在天堂里看到这一幕,也会为了你们感到高兴的!”
说着,还有些惋惜:“原本,我应该给你准备一份嫁妆的。都怪我,把乐家的全部家当,都给败光了。”
“伯母,您别这样讲”,宋风帆安慰她:“您的祝福,就是我最好的嫁妆了!”
乐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随即伸手,从自己的手腕上摘下一只翡翠镯子来:“这只手镯,还是当年我订婚的时候,乐音父亲送给我的,我戴了好几十年了,一直很珍爱,很喜欢!”
哪怕是后来,她去澳门赌博,做各种投资理财,败光了全部家产,穷困潦倒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要当掉这只手镯。
她把手镯戴在了宋风帆的手腕上,宋风帆不肯:“伯母,这是伯父送给您的纪念,我不能要……”
“给你你就戴着!”
乐夫人按住了她摘手镯的那只手,含笑道:“原本,这只手镯,也是要传给儿媳妇,或者是女儿的。现在,你说除了你,我还能传给谁呢?这是给你的嫁妆,也是给你的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