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种种,庆王并不想让红绫知道,只是提醒她不要跟安舒太亲近,以往与他走得太近的姑娘结局都不太好。红绫很领情,除非避无可避,真的就很少与安舒碰面了。
妖月的准备工作已经接近尾声,红绫这次激动异常,做个晚饭都哼着歌。小世子每天除了去太学就跟尾巴似的跟着红绫,今日也不例外。
“红姨,你最近心情很好啊。唱的什么?”
“那是,妖月要上演了嘛。这是新写的曲子,到时候要在琳琅阁表演的。”
“听着不错,我能去看吗?”
“能啊,最好带上王妃一起。”
“那父王会答应吗?”
“呃……是哦,晚上问问王爷。来,帮我尝尝味道。”
“嗯,好吃。”小世子美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呵呵,就你小子最捧场。”红绫很高兴。
“呵呵,红姨的手艺好嘛。”
“来,再给你一个。喜欢吃下次给你多做点。”
“嗯,红姨最好了。”
“你这个小吃货,一个丸子就收买了。”
两人在厨房一阵嘻嘻呵呵,红绫做一个菜,小世子尝一个,等晚膳的时间小世子都快饱了。
晚饭过后,红绫真的问了王爷一起去琳琅阁的事,王爷虽然同意了,但王妃说是不喜欢吵吵闹闹人多的地方不打算去,但也没阻止小世子,说孩子大了总要出去见识见识。红绫一万个保证,不会把世子带坏,王爷还坏坏的调侃说一定找个貌美如花的给自己儿子长长眼。一家人其乐融融。
几日后,正经的消息传来,原来琳琅阁与墨明棋妙真是只是合作关系,而且这次的妖月是两家红楼同时上演,歌舞方面是红绫主要负责,据说今年的琼林宴都是红绫姑娘写的曲子,虽然无法外传,但听去了的人描述,写的那叫一个新鲜,这一届的举子们对她都是极为推崇的。
打听清楚了妖月具体开始的日期,琳琅阁的位子早被抢定一空,订不到位子的就托各种关系,希望当日也能进去,一睹红绫姑娘的风采。墨明棋妙那边,也一改往日的风格,男女客一样接待,只是从大厅的顶上挂下一副大大的帘子,隔开两边分男女席。每一个雅间都被安舒改建成了一个洞府,有挂上了藤蔓植物,家具都换成树桩子的山洞;有涂得漆黑,全是石头装饰的石洞;还有涂成蓝色,画了小鱼的水洞,还有画上红色火焰,桌椅板凳也都没放过的魔洞。大厅一律黑色,连餐具都是黑色的。
宋明琪、宋康、唐华三位很是给面子,早早的就进了之前定好的雅间,等着歌舞开演,也不要姑娘陪。
“听说今日红绫姑娘亲自登台,这还是她来京城的首演,难得啊。”
“这个女人的曲子是有些值得期待。”
“庆王也真让人羡慕啊……”
三个人边喝酒边聊着。
“听醉风楼的活计说,红绫姑娘做菜的手艺也是一绝。之前的状元六道菜就是红绫姑娘创出来的。”
“呵呵,初来京城的时候我就住那儿,不过我吃到的都是普通厨子做的。”
“也不知什么时候有机会尝尝红绫姑娘的手艺。”
另外两人很不给面子的拍了发梦的宋康一把,异口同声道:“你做梦吧。”
今天昭王和曙王不用庆王拉,也掐着时辰来了琳琅阁,墨明棋妙那样的地方,虽说比琳琅阁有档次,但是他们不好小倌这一口啊。
庆王带着小世子也跟两位皇弟挤一个雅间,令得两位王爷很是不满。
“我说二哥,您就不能自己带承泰一个雅间啊?这可是我付了银子的。”
“都是一家人,需要计较这么多吗?承泰,还不给两位皇叔问好。”
“三皇叔好,四皇叔好。”
“别的雅间都被订光了,想看我家小红绫演出只能跟你们挤挤了。难道我堂堂一亲王要去挤大厅?”
“那是你自己的事。”曙王对这个时而认真时而顽劣的二哥也是头痛至极。
“大不了今日的酒菜我都包了,总行了吧。再说了,承泰也在,让他看长辈们的笑话了不是?”
“承泰,你笑话了么?”
“没啊,大家兄弟嘛,本来就应该在一起。”
“哈哈哈哈,不愧是我儿子,说的好。”昭王和曙王一阵无语,果然有什么爹就有什么儿子。
“说起来,你怎么把承泰都带来了?这种地方合适么?”
“他都快十岁了,我们当年十岁的时候什么不懂啊?”
“皇叔,我也不小了,再说,红姨说今晚没什么不合适的,我可以来的。”
“呵呵,小子,要不要叔叔叫两个漂亮姐姐陪你啊?”
“好啊好啊,我要晴兰姐姐陪。”
“哈哈哈,晴兰姑娘可是你昭王叔的,这你都敢抢?”
李承泰认真的思考了一下,“那我要空梅姐姐好了。”
“哎呀,不好意思,空梅你三叔定了。”
“怎么这样啊?好姑娘都让你们挑了,那我要谁啊?”
这时嫣然推门进来了,一听这话就驳道:“小世子这话真让人伤心啊。难道除了她们两个就没有可心的了?姐姐们白疼你了。”
嫣然依旧一副妖妖娆娆的样子,扭到庆王旁边夹菜倒酒。
“你今天不是要去墨明棋妙么?”
“奴唱的是最后一首,不打紧。王爷这是不想见奴家么?红绫姑娘可是怕王爷寂寞,特意让奴家来伺候着呢。”粘骨糖似的嫣然,又靠到了庆王身上。
接着晴兰和空梅也来了。
“三王爷,今个儿奴家可不能陪您太久,琳琅阁的最后一手曲子可是奴家的。”
“爷这不就是来给你捧场的吗?待会儿好好表现,爷有赏。”
晴兰只安安静静的坐在四王爷旁边,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说着悄悄话。
“晴兰,吃点这个,最近看着脸色好了许多了。”
“多谢爷惦记着,吃了爷送来的燕窝是挺好的。”
“那还有吗?我让人再送些个来。”
“爷,您对晴兰已经很好了。”
四王爷把玩着晴兰的小手,软软滑滑,如玉如兰。“晴兰,你值得爷喜欢你,对你好才是应当啊。”
“爷……”晴兰娇羞的低下了头。
“爷就喜欢你这个爱害羞的性子,你多陪陪爷吧。对了,最近可有新作?上次一并送来的彩墨用了么?那个是宫里造办处新制的,爷瞧着颜色还不错就多捎了些。喜欢不?”
“喜欢,那么好的东西,颜色饱满,下笔顺滑,没有比那个更好了。奴真怕用惯了好东西以后没有怎么办?”
“呵呵,喜欢只管用,有爷在还怕没得个墨用?”
“爷……”晴兰又害羞了。
父王和皇叔们都有没人搂,李承泰孤孤单单一个,看着这些个长辈们逍遥自在,小家伙不干了,匆匆吃了些,趁人不备溜了出去。问清红绫的所在便直奔后台去了。
这时的后台看似乱糟糟,其实所有事情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小世子连个招呼的人都没有,穿过一众妖精,小世子终于看到了正在吩咐什么的红绫的身影。
“红姨。”
“小世子怎么跑这儿来了?王爷也来了?”
“父王有嫣然姐姐陪着,我一个人没意思,就来看看你。”
“呵呵,觉得好玩么?”
“好玩,一进门我就被吓了一跳,有个姐姐全身上下都是绿的,连脸和手都涂绿了,嘴巴又画得乌青乌青的,还故意张牙舞爪的来吓唬我。见我被吓到了还咯咯咯的笑话我,气死我了,问了才知道她是扮树妖呢,说是红姨你吩咐的,专门躲在那里吓唬人的。”说着小世子就有些委屈了。
“呵呵呵,效果不错吧,那引你进来的兔子妖不就可爱多啦?”
“那个倒是挺可爱的。那个兔耳朵,还有那个兔尾巴,我都忍不住摸了几下。那几个小兔妖看着年纪比我还小呢,随便碰碰就脸红害羞,有意思极了。”
“你呀,小心把小姑娘惹哭了,有你烦的。”
“我就是看她们太可爱,忍不住嘛。”
“呵呵,那小世子最喜欢什么妖怪啊?”
“那些个梅啊兰啊的没意思,不是头上带朵花,就是衣服上绣朵花然后就说自己是什么什么妖。你起码脸上弄点啊。还是那些动物变的妖精有意思,我见那个倒茶水的小斯扮的老鼠精可好玩了,后面不知道用什么做了个长长的尾巴,脸上还粘了胡须,还让我摸了,硬硬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
“呵呵,那个是用真的胡须哦,专门挑了最硬的。像吧。”
“装扮不错,主要是他那个小眼睛,加上他那种走路小心翼翼的方式,简直太像了。把我看得一愣一愣的。明天去太学可有得聊了。堂兄们都没见过,哈哈。”
“行啊,回头在带点点心铺新出的点心,保证太学头一份啊。”
“唉?这位哥哥扮的什么啊?”小世子看到了上妆上一半的花夜,他刚刚把两只耳朵带好。
“咦?这个是什么耳朵?好好摸。”
“讨厌啦,不要乱摸人家。”那声音,要多嗲有多嗲。
所有人都是一抖,有眉毛画歪的,有嘴唇涂错的,小世子也是抖了几抖,立马缩到红绫身后,红绫努力忍着笑,拉着小世子就走。
“花夜扮的是狼妖,一会儿他可是第一个登台,走吧,去看看你红姨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