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也没法理解。”
小白狗后肢一跃,整只狗轻盈而起,也找了把椅子人模人样地坐了上去。
拉布拉多最先走进屋来,却没有跟二人一样坐下,而是两只眼睛盯着沙盘不语。
江乘风见这狗如此紧张,也低头瞅了瞅地上堆砌的沙盘。
只见拉布拉多用狗爪子抓起一个蓝色的小旗子,然后随手插在了一块高地上,原本放在那里的红旗瞬间倒下滚下沙包。
随着红旗的倒下,江乘风和小白狗都是眼皮一跳。
江乘风吞了吞口水说:“不至于这么邪乎吧?”
“这里原本就是慕容家的地盘,你说至不至于?”拉布拉多反问。
江乘风此刻就特么想吐槽,这个世界的通信设备太特么落后,这个点离他们也有千里之遥,还真没法随时掌控。
慕容飞挂帅这件事,他们知道的太晚,这特么还得说这里已经发达到可以飞鸽传书了,不然啥都用马跑的话,估计人家都兵临城下了也未必反应的过来。
江乘风当兵的时候觉得自己可以当一个好首长,当首长多容易啊!手底下有那么多参谋,又有一大堆最精确的数据,只要脑袋没坑,根本没可能打败仗。
但此时的他面对这个闭塞的世界有那么点傻眼了,这明明就是闭着眼睛的聋哑人在打仗嘛!这根本不需要技巧,就运气好也就是了。
做什么运筹帷幄的大元帅的事他江某人不考虑了,这种高智商的工作不适合他,他还是当个冲锋陷阵身先士卒的大将军靠谱。
但小白狗明显对他抱了过分的期望,狗脸希冀地问:“风,你说怎么办?”
江乘风也想问这个问题啊!费城离他们山遥水长,就算他有万般计谋也是鞭长莫及,何况此时他脑袋里并无良策,可如果让美人就这么失望,他又是十万个做不到,只得开口说:“费城此时是不是真的失守还未可知,就算失守了,以咱们部署在那里的少量士兵并不能有什么建设性的作用,为今之计似乎只能从这慕容飞身上下手,他到底有什么弱点?”
此刻的费城城墙上往来穿梭着忙碌的士兵们,他们一个个满身是血的清理着地上的尸体和早已经分不清属于哪具身体的残肢。
慕容飞就站在血泊之中看着正南方发呆,脸上还有未干涸的血液,看他的状态来说,这血液应该是敌人的,而非她自己的,可她的表情还是很痛苦。
她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站在此地到底对不对,三个姐姐的惨死仿佛就在昨天,还有死在祭台上的小妹,那么漂亮的一个小人儿,就那么被烧的面目全非。
想到这里慕容飞已经对司言女王恨的压根痒痒,但不知道为什么母亲大人一定要她来平叛,甚至不惜以死相逼。
有时候她甚至怀疑自己的母亲是不是一个为了官运亨通可以牺牲一切的人,乃至亲女的生命。
慕容飞正在理着头脑里的一团乱麻,身边忽然出现了一个俏生生的少女。她笑眯眯地开口说:“飞姐姐,你看我好看吗?”
这少女身上是一身洁白的裙子,脚下竟然还踩着一个厚木底的类似于木屐的鞋子,就那么立在尚未干涸的血液之中,却完全没有这个年纪的少女该有的恐惧或者厌恶的情绪。
慕容飞对于这样的少女已经见怪不怪,很是宠溺地说了声“好看”。
她当然好看了,这少女正是当时在拉布拉多院子里那个会飞的少女——小美人。
这少女似乎有什么特异功能,专门捡哥哥捡姐姐的,这不,又捡到了一个很宠她的姐姐。
可惜这少女并不怎么领情,对于慕容飞的无条件宠爱很不感冒,她噘着嘴吧,嘟嘟囔囔地说:“这衣服明明很难看,飞姐姐,你要学会有原则。”
原则两个字正中慕容飞的软肋,原则啊!原来她丢了的是原则。
少女伸手摸上慕容飞的额头,眼中都是心疼,口中却嫌弃地说:“不许皱眉,真难看。”
慕容飞果然听话的不再皱眉,转而给了一个明艳的微笑。
这慕容飞的长相十分中性,不笑的时候英气十足,但这一笑又柔情尽显,幸好此时江乘风不在这里,不然也是没法挡得住那纯纯的欣赏的口水的。
面对美女流口水这种事,并不是男人的专利,就是自己本身也很美的少女也嘴巴下意识的一个吞咽动作。
慕容飞揉了揉少女的头,笑说:“走,吃东西去。”
江乘风跟两只狗一聊就是整个下午,现在天色已经越发黑了,肚子也报警了很多回,但是拉布拉多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各地势力的分布情况和他们的可调度资源。
江乘风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哥们儿,差不多了,战死事小,饿死事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