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宇掐灭了烟蒂,一步步走近。
鼻尖靠近她的脖子,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
“湄湄,你让他碰你了?”他眯了眯微笑的眸子,猩红的眸子注视着那抹若隐若现的红印。
“你实在太不乖了。”结婚三年,他都不曾碰过她,就连结婚那天,他也只是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陆承宇,你不觉得你问这句话很可笑?我为什么要给你守身如玉,我不爱你,我追求自己的幸福,有什么问题?”温湄冷冷一笑,仿佛看穿了他一般。
得不到的才是最爱的,越是得不到,就越要得到,男人都是这样。
“哼,顾方白那个臭小子能满足你?连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敢和我抢女人!”他改变主意了,他要杀了顾方白。
敢动他的人,他定要让顾方白付出代价。
陆承宇离开后,温湄动了动被反绑的手腕,绳子勒得太紧,她只能小步小步地移动着板凳。
……
温湄被绑架的第二天,警察查看了全港的道路摄像头,总算锁定了一辆车。
只是车子是驶向了郊区,那边并没有安装监控,想找一辆车,就是大海捞针。
顾方白如鹰隼一般的眼睛死死盯着那辆车,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郊区那边大概多少废弃工厂?”
“去年的记录,大概就三座。”
“去搜一搜,他不会跑到市区,那样太惹眼了。”
说完,他也走了。
顾方白不可能等着警察把人带回来,他要亲自找。
带上原野,两人驶向了郊区。
“先生,我总觉得陆承宇带小姐离开没有那么简单。”原野说。
陆承宇又不能离港,又被通缉,带个人,怎么说都不方便。
一个将死之人,抓人干什么?谈情说爱。
可他要杀温小姐,又何必大费周章地冒险带她离开?明显不太对劲。
顾方白冷哼一声,周身散发着肃杀的气息,“他不是想杀我,就是想杀阿湄,郊外就两三座废弃工厂,藏在哪儿,迟早都会被发现的。”
不过就是想把他吸引过去,再实施计划。
原野点头,说:“可是先生,我们就这么过去,不会出事?”
“我身上带着警方的追踪器,如果发现了人,会和他们联系。”
顾方白凝视着窗外,心沉得可怕。
没多久,两人停在了一座废弃工厂外,工厂外停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走吧,我们运气很好,一下就找到了。”
与此同时,温湄已经拿到了玻璃碎片,正准备割开绳子的时候,陆承宇推门进来了。
“想跑?你那个没用的小男友过来了,带你去见见他如何?”陆承宇解开了她身上的绳子,却没有解开手腕的,推着她,走了出去。
工厂内部积累了厚厚的一层灰,一走上去,就发出咯吱的声音。
他被陆承宇带到了天台,抵在了墙体的边缘。
“顾方白,我在上面!”她大叫了一声,开始疯狂挣扎。
陆承宇禁锢着她,她一切力气都是白费。
“湄湄,劝你省点力气,否则等会儿就看不到你的小男友了。”他掐着温湄的下巴,朝她吹了口热气。
很快,顾方白就带着原野上了天台。
两个男人见面,分外眼红。
陆承宇突然癫狂地笑了,“顾方白,你总算来了,是个男人!”
“把她放了,你想干什么都行。”
陆承宇忽然古怪一笑,松了松手,本就下半身悬空的温湄直接翻了出去,挂在了围墙外面。
陆承宇抓着她的手,“顾方白,你说我是杀了你好呢,还是杀了湄湄好呢?”
“你别乱来!”顾方白心都快跟着跳了出来,他连忙让原野放下了枪。
他们在三楼,要是陆承宇松手,温湄就掉下去了。
陆承宇见状,慢悠悠地掏出了手枪,对准了顾方白的左肩,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扳手。
子弹打入顾方白的肩膀,血液溅到了他的脸上,他只是气定神闲地擦了。
“好小子,怪不得她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不过我本来就是一个将死之人,要你的命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把她杀了,陪着我一起下地狱,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说着,他便做出要撒手的动作。
“你下地狱,阿湄只会上天堂,你们两个就算死后也不可能在一起。”
顾方白一听,收回了手,又把温湄拉了上来。
他旁边有一根短的钢筋嵌在了水泥墙中,他把绑着温湄的绳子挂在了上面,转身若有所思地看着顾方白。
顾方白忍着肩膀的剧痛,继续说:“你杀了人,只会堕入地狱,陆承宇,你们根本就不是一类人,你就不能放手?”
“我为何要放手?她本来就是我的妻子,她本该是我的人!”若不是顾方白从中作梗,他们还是夫妻,根本没有离婚,他们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她会给他生孩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别自欺欺人了,她从始至终都没有爱过你。”顾方白偷偷给原野递了个眼神。
原野心领神会,手臂一挥,无数的刀从袖口飞向了陆承宇。
刀上涂了麻药,他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顾方白赶紧把温湄拉了上来,将她抱在了怀里。
温湄早就吓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我差点死了。”
挂在钢筋上面时,她连遗言都想好了,风将她吹得左右摇摆,她连瞪一下都不敢。
“阿湄别怕,没什么事了。”
“你的伤口?”
血液将周围的衣服都染成了红色,甚至还在往外渗血。
“我没事,阿湄,你怎么样?”顾方白摸了摸她的脸,凉飕飕地。
“我的手好疼。”
“没事,马上就叫医生过来。”
警方很快逮捕了陆承宇,将两人送去了医院。
温湄的手臂是脱臼了,加上吹了一夜的凉风,感冒发烧了,顾方白的情况也没多好,子弹嵌入骨头,挖了许久才弄出来。
两人一间病房,好相互照应。
乔薇赶过来,一脑袋扑到了温湄的身上,鼻涕泡全蹭到了温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