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翊霆看着顾曼，她眼尾的那抹红，潋滟生姿，本就媚而近妖的五官，更凭添几分柔.软，没来由生出男人的保护欲。
两年的婚姻，他从来没有认真地观察过她，此时，霍翊霆才发觉，她真的很美，美的鲜活，美的惊心动魄。
情不自禁伸出手，想要触上她眼尾的泪印，可是却见她往后一退，防备的眼神，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
“霍先生，请出去。”
她声音还带着轻微的暗哑，能听出来尽力压抑着某种情绪。
霍翊霆手伸在半空，尴尬的停在那里，进退不得。
“其实，你不用这样的。”
他开口，从来不知道怎么哄一个女人，就连想要说的话，此时词语都匮乏的厉害。
“不用怎样？让霍先生看见我这么凄惨的生活？还是看见我这么狼狈不堪？”
唇角弯出极浅的弧度，已经被他看见了，索性，就直面。
“是，我爱过你，但那不能变成你肆意打扰我生活的理由，签字的那一刻，我就决定把对你的所有感情收回来。
霍翊霆，我不要你假装关心，来满足你虚伪的大男子主义，也不要你总是出现在我的生活里，让我不得安宁。
最后一次，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们就是敌人！”
一口气说完，顾曼没看霍翊霆脸上的表情，径直掠过他，打开公寓的门。
随着门被打开，她微微一愣，门外，薄谨言看着她，眼中满满的疼惜。
不知道他站在那里多久，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顾曼不想知道，只是在看见他的那一刻，眼泪突然决堤。
“我带你走。”
薄谨言开口，伸手揽住他的小丫头，感受到屋里那道沉沉的目光，抬眸望过去，眼里同样是不加掩饰的冷意。
“霍先生，既然没有珍惜过，那就不要再纠缠，给自己一个体面。”
他说完这句话，揽着顾曼离开，当屋里突然间安静下来，霍翊霆攥紧的手指，指尖已经一片冰冷。
……
楼下，薄谨言看着顾曼眼眶红红的，像滴着血，沉默的样子，如同一个易碎的搪瓷娃娃。
从小到大，他从没见过小丫头这样子，心里疼的像被千刀万剜。
早上，他准备到顾家告别，却见她开车正巧出去。
鬼使神差，一路跟着来到这里。
坐在车里，看见她和霍翊霆上楼，那一刻，他很想冲下去。
可是理智让他没有这么做，而是等所有的情绪被压下来。
顾曼和霍翊霆之间，总有些事情，要小丫头自己决定。
而他做的，就是在她最难熬的时候，坚定地站在她身边。
只要她要，只要他有，义无反顾。
“言哥哥，我是不是很没用？”
过了不知道多久，顾曼的声音传来，浅浅的鼻音，夹杂着让人心疼的柔.软。
“我的丫头是最厉害的。”
他伸手，如同往常一样揉了揉她的头发，只是这一句，又让她红了眼眶。
吸了吸鼻翼，盈润的眼眸缀着不明的情绪，“最后一次，我不会再为他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