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凛也叹了口气，“我已经让眼线盯着苏清了，他倒是能忍，在我面前安安分分这么久才开始动手脚，这样不打草惊蛇一看就是玖妃的手笔。”
“不错。”姜之善赞同。
“我们只要加倍防范就可以了，她们两个的计策也不过是什么下作手段罢了，只有你提前代替我的位置，这个故事就可以结束了。”
齐凛和姜之善低声说了些话才暗暗作罢。
眼线密集的盯着苏清的动作，苏清作为一个暗卫自然发现了什么不对劲，但是感觉到齐凛对他的态度并没有变化才暗暗放下心。
齐凛暗地里收买人心的已经收尾的差不多，毕竟姜之善这几年并没有什么实绩，还一味的推诿敷衍大臣的进谏，久而久之，大臣们的心便越来越冷了，只叹了口气把自己沥尽心血写下的奏折都压在了案板之下。
大臣的心冷了，现在齐凛暗自的拉拢让有些大臣心思活络，他们参政这么多年，自然能看出这个王朝已经没什么起死回生之力了，既然如此，为了家族，为了自己的性命只好搭上齐凛建好的桥梁。
暗地里的军马也在蠢蠢欲动，表面上的姜之善纵色于声马，两耳不闻窗外事，实际上在精心算计自己退位让贤减到最小的损失的办法。
太后和玖妃也已经按捺不住的暗自出手了，她们牵引着宫外雇来的杀手暗卫蠢蠢欲动，野心勃勃的想分食这个早已经不安稳的天下。
苏清所下的毒药都是量少多次，能让齐凛猝不及防的窒息而死，而不会把他的身亡怀疑到苏清头上，齐凛正在和姜之善下棋，手指之间一颗闪闪发亮的黑色棋子，慢条斯理的对眼线开口。“动手吧。”
他慢吞吞的吃掉了对面姜之善的白子。
等眼线隐身不见，齐凛蓦地推翻了棋盘里的所有棋子，棋子混在一起落在地上清脆的声响，叮叮当当如玉盘。“这盘棋，下到这里可算是完了。”
姜之善还捏着白子，慢慢的说了声。“这天下，要开始变天了。”
苏清趁着夜色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任何人在，才动作很轻很快的投下毒药的时候，眼线突然破空而出，从树叶中冲出来用银色的匕首对着苏清的咽喉。
苏清一刹那的颤动，苏清半跪在冰冷的地上，毒药洒了一地，眼线用匕首逼近苏清的脖颈，似笑非笑的说了声。“主子早就发现你投毒了，蠢货。”
苏清没有出声，他闭了闭眼还没等他咬开舌尖下的毒药，眼线给了他一拳，沉声问。“快说，这个毒药玖妃从哪里得来的。”
苏清吐了口血，断断续续的说了声。“我不知道，她只是让我投毒，才会放过我弟弟，我真的不知道。”苏清落了一颗泪，血从唇角流下来，“你杀了我吧，我知道你不会留我活口的。”
苏清什么也不怨，他只是想，自己的命不好，从小就开始带着自己的弟弟乞讨，被人忽悠着当了暗卫，天天伤口不断，再苦再累也不能说出口，他只是一条狗，一个影子，给主子办事而已，根本没法左右自己的命运。
这一生，想想除了小时候懵懂无知，他苏清竟然没有一天为了自己活过，甚至，甚至是死前都没有自己的名字，因为他只是影子，谁也不会把他当成一个人。
苏清闭上眼，蓦地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是一个雪天，天气冷的让人骨头都疼，街上除了他们什么人都没有，他和弟弟冷的牙齿都在打颤在街上小声的哭，又冷又饿，突然走过来一个暗卫。
那个暗卫缄默又无声，看起来像是不说话惯了，给他们了一条披风和银钱，暗卫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他可能不知道，一样是影子的他被苏清记住了一生。
眼线用匕首割破了苏清的喉咙，苏清意识模糊的时候也只是想，没了他，他弟弟该怎么办，然后没有了声息。
与此同时，齐凛埋伏着的军马浩浩荡荡的冲进了皇宫，齐凛坐在马上停了了一下，居高临下的看着“面色慌乱”的姜之善，闪着寒光的剑指向以前高高在上的帝王。
皇宫里的兵马和齐凛带了的军马厮杀，声势浩大之下半盏茶的时辰齐凛的军马已经踏破了各个宫殿，齐凛下了马，蹲下身看着狼狈的黄之善笑了笑。“皇上，只要你把位置让给我，我留一条命也不是不可以。”他暗地对黄之善眨了眨眼，氤氲出一片笑意来。
黄之善识相的诺诺，手指却勾了勾齐凛的掌心。
……
一夜之下，天下天翻地覆，现在已然换了个天下，齐凛穿上早就赶制好的黄袍，慢条斯理的上了朝，万众瞩目之下，大臣们甩着朝服跪倒了一片。
“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万岁！”
齐凛抬了抬手，沉声开口道。“众卿平身！”
大臣们直起身，看着齐凛穿着张牙舞爪的龙袍一步一步登上天朝，除他之下，众生称臣，从这一刻起，前朝就已经成了个缄口不言的忌讳。
彻底取代了姜之善的齐凛被姜之善抱着柔情蜜意，“等这个故事收尾了我们就能离开了，还差玖妃和太后的破事就两清了。”
齐凛漫不经意的“嗯”了声，眼睛亮晶晶的抬起下巴开口。“怪不得这么多人争破脑袋也想当皇上，不得不说确实挺爽的。”
姜之善宠溺的点了点他的鼻尖，苦笑不得。“你这个小坏蛋，当皇上当上瘾了？”
“没有没有……我就是说说而已嘛。”齐凛撒娇着开口，“而且还是和你在一起比较让我开心，当皇上太累了，虽然挺爽的。”
姜之善亲了亲齐凛的唇瓣，“我也是，还是和你在一起才是天下第一好。”
两人腻歪在一起，甜甜蜜蜜的很开心，虽然这是在一个偏房，齐凛把姜之善发配到这里，当作弃皇的住处。
虽然当皇帝看万人朝拜心理的满足能立刻拉满，但是高处不胜寒，除了相爱的人有谁会和你交心呢？
姜之善和齐凛已然幸运的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