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果活着的话，把这些东西散发出去，必然名声尽毁，还有可能有牢狱之灾最后更是因此而死。
可是现在她想要处决的人已经死去，再想把这些东西发挥最大价值，就不像人活着似的那般容易。
“人死如灯灭，自然有人选择不追究。再多做些什么，恐怕也只会是让人把这当成一桩笑话来看。”太后皱眉，她有些舍不得这东西。
“有人不追究，自然就有人追究若是因为一半取舍的另一半，岂不是荒唐又糊涂。”把这东西交出去就不是为了善罢甘休的，姜善之很清楚自己要做出什么事情，要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你此刻居然已经有了办法，又何必先把这些东西散布出去，说到底只不过是不信任。”
他们这种关系弹信任本身就是很可笑的就算谈了，恐怕他们也不相信对方嘴里说的。
“不如取个折中的办法同时散布出去，反正对此并没有任何的影响。说不定会因此人的消息越传越广，您二位这么看？”齐凛主动开口。
他们两个虽然没说到针锋相对的地步，但是继续吵下去恐怕也吵不出什么大道理来。
如果只能够维持现状，继续吵下去的话，不如两人各退一步。
“太后觉得这样是否公平，若是还不的话，那这消息恐怕就只能够烂在肚子里了。”姜善之似乎是觉得可惜连连摇头。
他对齐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名声并不感兴趣，可是既然有人感兴趣的话，就必然要把这一条利用到底。
“这消息若是一直藏着掖着，反倒是惹人怀疑。可是如果这么做的话，又不知道何时才能够让人知晓。你真正是走了一步好棋，不过哀家不知道你就算是费劲揣摩了这些东西又能如何？”太后的眼神不断在姜善之和齐凛身上打转。
她能信任的人说到底，只不过只是自己罢了。就是不知道这事情接下来会如何？
齐凛觉得自己的提议似乎被忽视了也不恼，只是乖乖的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上了茶水捧着慢慢体会。
他倒成这三人中最悠闲的那个，本身以为作为中心人物，他似乎该做些什么重要的事情，结果姜善之早就给他铺好了路，他只要好好的走下去就行。
“若是太后觉得麻烦的话是人情也不必欠了，这事就算前放下齐王的死因一目了然。想必那边过不了多久就会结案。”姜善之说着拉起齐凛的手，准备离开。
他打赌自己现在说的做的都是猜中了眼前这位太后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只不过对方矢口否认，那么他猜测的一些东西都没有意义。
“你们两个白白来这一遭，不好好品两杯茶再走，岂不是可惜了。”太后说着离开了窗边，叹了口气，坐回了位置上。
茶水温热，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还是喝的茶水已经足够多了齐凛觉得他刺客喝的茶并不苦。
“茶是好茶，只不过可惜没有一个懂的。”齐凛忍不住感叹，只不过他这话不会针对在场任何一个，只是觉得没有人会真正懂茶的想法。
说到底只是把自己的意识灌输在一个死物身上，然后借此去讲自己内心深处的看法。
“说的好，茶这东西没人能懂得透彻。余味悠长是好茶，我们也该离开了。”姜善之眸低垂看着杯子里漾出一圈圈小水波。
“齐王死接下来又何须执念。”太后突兀开口。
姜善之表现的相当淡然，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露出怪异神色。齐凛已经觉得身后爬满了冷汗，倒不是为这句话的内容。
他只是单纯觉得太后的语气给人一种很诡异的感受，听她这语气，似乎是接受了齐王已经死去的消息。
只不过是真话，可不是为了释然，而是心中又有了别的考量，说不定在她的脑海里演变着什么吓人的画面。
“茶细细品过了，的确不错。”姜善之笑笑，手附在齐凛的手背上。
突然来的温度让齐凛手一缩，然后仰头看姜善之最小的笑容时，忍不住又一阵发颤。
这两人凑在一块果然是不一般的吓人，就是吓人都带个智商不同寻常的音效。
走出那座宫苑的时候，齐凛猛然想起自己在里面说的每一句话，莫名有些后悔。
“我刚才没说什么不过分的话吧？尤其是我好像好几次都打断了你们的对话。”想起当时的画面，齐凛抓耳挠腮的想对策生怕自己当时的举动让自己陷入了不好的境地。
“你帮忙好几次打破了尴尬，虽然对方不领情。说到底她已经拿到了东西，见识了诚意。如果不是为了合作的话，恐怕另有一番考量在里面。”姜善之猜测太后是一个人把齐王陷入一种没法回头的境地。
“她该不会把信封里面的内容据为己有，然后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实施动作？”齐凛觉得，那些东西无伤大雅。
反正最后都会成全他们，就是不知道姜善之为什么表露出这么凝重的样子。
“只要她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已经成全了我们。不过人总是多疑，害怕给自己找找麻烦的。”姜善之解释。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还板着脸，只是不想让太后发现我们在利用她。”齐凛小声说完这些话，立马像是意识到什么捂住了嘴。
他该不会暴露了姜善之设好的圈套，应该没有那么巧。
“这份礼物可以说是深得他心，除非她是真的只想要齐王真正的死因。”姜善之装作苦恼的样子揉了揉眉心。
“按理说没有理由去关心一个仇人，听过爱屋及乌，恨一个人应该也是一样的。”齐凛觉得当时太后表现出来的那副样子很像是大仇即将得报，这个人有些半疯癫了。
“是一样，太后在打开信封后快速被里面密密麻麻的字给吸引，就是因为那是她感兴趣的内容。”姜善之解释，看齐凛依旧一脸茫然的神情，他只是坚定而缓慢地拉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