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向着两边的山上望去,只能看到旗子,却看不到半个人影。
他对李余说道:“你随我前去,到山涧之中,一探虚实。”
李余答应了一声,一催骏马,和白辰一起,向着山涧之中而来。
马蹄得得,刚刚踏入山涧不远,嗖,嗖,嗖,从两边的山上,立刻射来了无数箭矢。亏得白辰和李余两个人,都穿着重甲,那箭落在他们身上,不过发出叮当一声,便迅速坠下。
白辰和李余两个人迅速后退,不一会儿,便退出到了山涧之外。
李余手中抓着一支箭,正是此前在山涧之中,两边山上乱箭射来之际,他抽空抓在手上的。
“大人,你瞧。”
李余将那箭递了过来。
白辰仔细一瞧,惊讶不已。
只见这支箭上,刻着几个细若蚊足之字:陇西李,世代存。
“他们……是飞将军之后?与你,同为一个家族?”白辰惊讶不已,问李余。
李余表情复杂,说道:“属下也这么认为。只有属下家族之人,才会在箭上刻下这些字。除此之外,没人会在箭上刻下这些字。”
“这么说来,想顺利过得此涧去,李余,此事得着落在你身上了。”
“属下义不容辞。”
李余答应得很干脆。
他骑着马,来到了山涧边,张开了弓,好似一个满月一般,将那弓弦拽满。然后,嗖,一支箭射向了山上。
那支箭带着哨音,落入到了山上的林中。
又过了一会儿,只见一面旗帜,在山上一摇,紧接着,一个声音从高高的山上传了下来:“此箭是谁所射?”
李余将两只手拢起来,放在嘴边,说道:“是我,陇西李余。”
山上没有了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声音又从山上响了起来:“你可敢单人匹马,上山来与我见面?”
李余答道:“当然敢了。”
“那好,你现在上山来。”那声音说道。
山风缥缈,声音落在山下,听上去,清晰异常。
白辰和李余说道:“可否带我一起上去?”
李余听了,便又将两手拢在嘴边,冲着山上喊道:“我军主帅,亦愿上山,可否?”
山上迅速响起了数个声音:
“叫他上来。”
“好壮的胆子。”
“叫那主帅上来,给咱瞧瞧。”
看样子,这些人是准许白辰和李余一起上山了。
于是,白辰和李余两个人,便一带马头,顺着山路,慢慢向着山上骑去。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半山腰,看到了一个营寨,外边有士兵值守,戒备森严。
一队弓箭手,全都张着弦,将箭对着白辰和李余。
一个腆着肚子的军汉,从营帐之中走出来,带着傲然的神情,对李余说道:“你们两个人,谁是陇西李余?谁是主帅?”
李余一拍马,向前说道:“我是李余,他为主帅。”
那军汉只是略略打量了李余一眼,便将注意力,放在了白辰身上:“他是主帅?这种小白脸,能在朝廷的军队中当主帅?怪不得现在南边倭寇横行,朝廷军队节节败退,原来,全是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儿当主帅,岂不是笑话?”
说着话,这个军汉当真笑了起来。
白辰淡然一笑,说道:“你看走眼了,我非小儿,亦不像你说的那么不堪。”
“哦?”
那军汉一愣。
趁着这个当儿,白辰突然将弓弦一张,搭上箭,对着那个军汉,嗖,射了一箭。
这一箭,实在是太突然了,那一整队的弓箭手,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他们见情况不妙,准备乱箭射向白辰的时候,就听见那军汉说道:“好箭法,你们勿得轻动。”
原来,白辰一箭射去,正中了那军汉腰间系着的箭壶,将带子射断,一壶箭落在了军汉脚下。
而那军汉,却是连半点伤也没有受。
说实话,白辰好歹跟着李余学了那么久的箭术,水准早已远超普通人了。现在,又离得这么近,别说是射那军汉的箭壶了,就算是射他的睫毛,白辰也能射得准。
“箭法不错,只不过,空有箭法,而无气力,在战阵之中,又能撑得几时?”军汉说道。
这个时候,他和白辰说话,脸上已带着笑模样了。很显然,他现在内心之中,对白辰还是有着几分赏识的。
白辰翻身下马,和那军汉说道:“若是论起气力来,我也未必便输与你。”
“哦?”
军汉带着不相信的神情,瞧着白辰。
白辰将弓箭交到李余手上,和那军汉说道:“你不信,咱们可以来试一试。”
军汉也将手中的长弓交与旁人,走过来,和白辰动手。
若是论起力量来,现在白辰显然不是军个军汉的对手。可是,若是说起技巧,再有十个军汉,也不敌白辰。
白辰使出了现代搏击的技法,刚一上手,就来了一个下勾拳,一拳捣在了那军汉的下巴上,将他差点一拳打晕。
“好拳法。”军汉不敢怠慢,知道遇到了劲敌,便收起了玩笑的心态,全神贯注,和白辰动起手来。
白辰一个转身侧踹,归接着,又是一个扫荡腿,随之一个刺拳……
他连出狠招,在仓促之间,将那军汉逼得倒退了数米之远,几乎立足在悬崖边上。
那军汉暴喝一声,搬起脚下的一块顽石,向着白辰就砸了过来。
他力气是真大,不过,白辰的身法却也迅捷无比。
不等那军汉的巨石砸过来,白辰已纵身一跳,躲了开去。
这个时候,白辰又使出了太拳的拳法。他飞起来,一个飞膝,顶在了那军汉的前胸之上。纵然那军汉强壮得好似一堵墙,也敌不过白辰这一顶。
他轰然倒下,整个身躯就好像是一堵倒塌的墙,砸得地面之上,烟尘四起。
站起来之后,军汉连着咳嗽了好几声,好不容易,喘上一口气来,粗着声音说道:“好拳法,怪异得很,可是,很有用。小兄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此前,小瞧了你。来,你二人跟我上山,去见元帅。”
元帅?这山上还有元帅?
白辰十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