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可是承恩儿怎么可能完全放心呢?而且,瞧上去,承恩儿好像还不只这一个事情,对朱榑不太愿意。
朱榑又说道:“说,还有什么事情?”
承恩儿说道:“你若是没有将一颗心放在那些歌女身上,为何现在对我不闻不问?昨日晚上,你归来之后,沾着席子就睡着了。鼾声在耳,彻底难眠,你可知道,我这颗心,现在已是凉了一半。”
朱榑眨了一下眼睛,已知道承恩儿为什么不开心了。
也难怪,这些日子以来,他总是和那些倭女,还有岛上的青楼楚馆歌女在一起厮混,冷落了随恩儿,没有能够做到雨露均沾。
说起来,朱榑现在也不是有意冷落承恩儿,只是,他数日来已连续透支了身体,纵然有心,已是无力。
“唉,也难怪承恩儿这样不开心。”
朱榑一边想着,一边觉得有些担忧。他正青春年少,而且饮食很好,又是功夫好手,怎么可能会现在就有心无力了呢?
难道说,这些日子彻夜痛饮,影响到了身体?不应该呀。以前在京城之中,在青州,他曾连续一个月痛饮,又能怎样?
或许,是这个岛上的水土不服?
不管怎么说,现在,朱榑觉得身体不好,这是一个事实。
他上前去,安慰了几句,就离开了。承恩儿独自一个人坐在屋子之中,一边理着妆,一边看着朱榑的背影,暗自伤心。
朱榑离开了承恩儿之后,在院子里转着,想寻李远仁说话。可是,他转来转去,并没有见到李远仁。问李家仆人,说李远仁出外有事,和商友聊天,好像有粮食交易。
朱榑没办法,只好独自一个人来到外边散心。
直到午后,李远仁这才回来。见到朱榑之后,李远仁像以前一般,笑吟吟和他说话,称他为贤弟。那个亲热劲儿,简直比亲兄弟还亲。
见到朱榑像是有点不太开心,于是,李远仁就问他:“怎么回事?贤弟,这两天是不是有点寂寞了?等我忙完了手上这些事情,就遇贤弟一起外出游玩。”
朱榑摇头道:“不是,李兄,你误会了。我不是觉得寂寞,而是觉得,现在事情好像有点不太好。”
“什么事情?”
“哦,李兄,咱们借一步说话。”
朱榑和李远仁一起来到了一个房间之中,坐下来之后,屏退了下人,李远仁说:“贤弟有话,但说无妨。”
朱榑道:“这几日与仁兄饮酒,又与歌女盘桓,不知道仁兄可曾觉得,身体是否有何异常变化?”
“有何变化?”李远仁一头雾水的样子,连连摇头。
朱榑道:“仁兄当真没有觉得,身体有何异常?”
“我身体很好啊。”李远仁说道。
朱榑没有办法了,只好说道:“这两日以来,承恩儿满怀幽怨……”
他刚说到这儿,李远仁马上笑了,说:“贤弟不必说了,我已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哈哈哈。这岛上的水土与他方不一样,若是刚上岛,未曾适应之前,则必然会觉得力不从心,哈哈哈。”
李远仁这么一笑,叫朱榑怪不好意思的。
李远仁见朱榑有些不好意思,就住了笑,正色道:“这也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贤弟你瞧,就像我,自小在这里成长,对水土很适应,就没有这个问题。”
“那么,又该怎么解决呢?我和李兄不太一样,不是这岛上土著之人,不适应这个情况,怎么办为好?”
李远仁说道:“这好办,我这里有一味药,专为你们岛外之人所配。本来我想着,似付贤弟你这般了不起的大英雄,真男子,当不会有些异常。所以,忘了这茬了,哈哈哈。”
李远仁说着,又笑了起来。他笑得倒是很爽朗,可朱榑听了却觉得有些苦涩。
李远仁和朱榑说道:“贤弟不必觉得难堪,这也是常事。这样好了,你随着我来,我现在就拿一丸药给你吃。这个药,可以说吃了之后,立见奇效,哈哈哈。”
李远仁满面春风,带着朱榑来到了一个房间之中。瞧上去,这像是一个书房,可是,这个房间之中,却有着浓浓的药香味道。
这种味道,使朱榑觉得很好闻。他使劲嗅着这个药味,觉得身体好像舒服了不少,就连呼吸也比此前顺畅了。
李远仁从一个书架之上,拿下来了一个锦盒子。揭起了盒子外边的绸缎之后,又从盒子之中拿了一丸药,送到了朱榑面前。
这个药瞧着黑乎乎,好像是一颗黑色弹丸一般。朱榑将这个药拿着,举到了鼻子底下,轻轻嗅了一下,觉得还有一股微微的药香。在这个药香之中,还有一点说不上的味道。
太奇怪了。
这个到底是什么药?
见朱榑在仔细打量着那个药丸,李远仁又是呵呵一笑,和他说道:“贤弟,你不必担心,这是个灵丹妙药。你吃了之后,保管你龙精虎猛,威风威武。嗯,量呢,也不可贪多,一天只能吃一颗。”
说着话,李远仁又亲自为朱榑倒了一碗酒,琥珀色,晶莹剔透,味道香甜。
“贤弟,你就用这个酒,和着这个药吃下去,就可以了。我可以这么说,你吃了这个药,就能恢复正常了,没事了。”
朱榑带着将信将疑的心情,拿着这个药,犹豫了好一会儿,将它放入到了口中。然后,朱榑又拿着酒,和着这个药,将它咽下了肚中。
吃了这个药之后,朱榑只感觉到,肚子之中好像有一股热气,在慢慢升起。不一会儿,他感觉到全身充满了力量。
“这个药真是不错。”朱榑和李远仁说道。
李远仁又是呵呵一笑,说:“我怎么可能骗你?我说是好药,它就是好药,哈哈哈。”
李远仁就和一个笑面虎相似。
这个笑声听上去,叫朱榑觉得很不舒服。不管怎么说,吃了这个药之后,他觉得舒服了不少,这就可以了。
朱榑又和李远仁聊了一会儿话,就离开,回到了自己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