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大寒高冷的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的微笑。
能赢古灵精怪的苏青瑭一局，挺让人心情愉快的。
小寒指着红中问道：“他也要去？”
“对啊，总要有个开车的人吧。”
小寒在脑中计划了一下，反正她们肯定要跟着苏青瑭一起行动，区区红中也没放在眼里。四人换好衣服，一起出发。
红中开的车，是他们惯常用的黑色轿车。品牌款式，都很低调。
苏青瑭仿佛真的放弃了在计划的事情，一路上都很乖巧。
冯家的房子，在城市边缘地段，占据在一条街的尽头，面积很广，但住宅只有一栋，所有人都住在一起。
外面的路边稀稀拉拉停着几辆车，红中把车放在铁门正对面。
大铁门后面，是一个直径十米左右的喷水池，喷水池后，那栋欧式别墅建筑气派典雅。
“冯新的房间，在三层最靠右的位置。”
苏青瑭敲着平板上的平面图，又指了指右边的露台，“我们从那里进去。”
三人又商议了一下细节，把红中留在没熄火的车上，开始行动。
红中静坐到她们的身影融入夜色之中，悄无声息地打开了车门，溜了出去。
小大寒连安保系统都要自己动手，一人拆开控制盒，一人守着苏青瑭。
苏青瑭瞥了一眼她们的手机，压低声音道：“你们这都是多久的老程序了，让我来弄，节省时间。”
“这是年少爷给我们编写的万能程序，虽然花的时间久，但保险。”
苏青瑭撇撇嘴，老实地等在一旁。
暂时解开安保系统后，三人越过围墙，滑入院中。
虽然明知冯家没有黑组织背景，只要解除了安保，整个房子就空门大开，小大寒却感受到了久违的兴奋，一板一眼相当认真，动作也异常敏捷。
显得苏青瑭犹如拖油瓶一般，几乎是被她们拽着爬进了露台。
从露台进入屋中，也没用到两分钟。
一进到屋里，两人像是把游戏玩通关了，比成就感更强烈的是空虚。
分别守着露台和房门，朝苏青瑭示意，让她自己找，看着兴味索然。
苏青瑭打着聚光小电筒，照了照手表，慢吞吞朝床铺走去。
在枕头附近寻找了一会儿，她再次看了看时间，突然一跃而起，朝房门冲去。
守着房门的大寒刚刚察觉到门锁被拧动，正要抵住门，苏青瑭已经奔到了面前，猛地推开了她。
两人摔到地上，一声闷响。
同一时刻，门也被推开了，小寒如一道影子冲了过来。
凭她的身手，制伏开门的人，从现场脱逃易如反掌。
但苏青瑭从地上爬起来，像小豹子一样冲入了卫生间，把自己锁在了里面。
瞬间灯光大盛，冯哲目瞪口呆地看着小大寒两人。
小大寒脸色铁青。
“冯先生，我劝你把门关上，我们好好聊聊冯新的事情。”苏青瑭在卫生间里大声喊道。
冯哲听出了她的声音，脸上的惊愕更重一份，停顿两秒，伸手把房门关上了。
苏青瑭也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小大寒身影立刻行动，把她围了起来，都呲嘴磨着后槽牙。
“两位姐姐，别误会啊。”苏青瑭摆着手，神情毫无慌乱。
小寒冷声道：“不误会，发生了什么，我们又不是不知道。”
苏青瑭无奈地高举双手，“我是听到他来了，急中生智，改变了计划而已。”
“你听到他来了，不提醒我们，还推开我，阻止我抵门？”大寒的声线，也是冷冰冰。
“是，因为我的计划，必须要冯哲进来。我进卫生间，也是怕你们硬把我弄走，计划就不能进行了嘛！”
苏青瑭解释着，又一摊手。“不然我是要干嘛？凭冯哲又拦不住你们。”
小大寒没再作声，阴沉着脸盯着苏青瑭。
“可、可以问问，你们是要干什么吗？”
等三人不再说话了，冯哲才颤着声音问道，惊慌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扫动。“你们怎么进来的？”
小寒一摆头：“开始你的表演啊。”
苏青瑭肆意一笑，举起了一支牙刷。“冯哲先生，这是冯新的牙刷吧？”
冯哲看着苏青瑭的眼神，变得怪异起来，挪动脚步，后退了一步。
苏青瑭：“……”
小大寒幸灾乐祸地，冷笑了几声。
她干咳一下，“我之前，还取了你几根头发。”
冯哲的脸色顿时僵住，几秒后才开始变化，惊讶，错愕，慌张轮番出现。
他颓然跌坐在椅子上，盯着地毯。
半晌，抬起了无生息的一张脸。“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苏青瑭也严肃起来，眼底一片沉静。“我是冯新的朋友，只是想让他得到最好的救助。”
“他已经得到最好的救助了！”冯哲捶着自己的腿，“他现在安全，有人照顾，不就可以了！”
苏青瑭沉脸问道：“难道你不想他恢复正常？”
“恢复正常？”
冯哲抬眼扫了苏青瑭一眼，又很快垂下了眼睛。
“你一个外人都能察觉，他要是神智正常了，难道不会起疑吗？知道真相，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冯哲的面容，因为焦苦缩成了一团，压在心底的痛苦都爆发了出来，让他使劲地捶打着自己。
连小大寒都为之动容，静默不语。
“是因为冯安远是吗？”苏青瑭轻声问道。
冯哲的动作僵住，下意识地看了房门一眼。
“冯安远根本不会管冯新死活，他巴不得冯新消失。你现在能保护冯新，还能护他一辈子吗？”
“只有冯新自己，才能保护他自己。”
苏青瑭上前一步，从语言到动作都逼迫着冯哲。
冯哲头不停地摇动着，眼中流出两行浊泪，低声抽泣起来。
“我可以让心理病专家，和冯新现在的医生联系，治好他。”
苏青瑭的声音轻柔起来，眼中流露出温和的光芒。“但是，需要你的许可和配合。”
冯哲思索良久，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你等我一下，我去拿医生电话。”
冯哲离开之后，苏青瑭像是松了口气，朝小大寒讨好地笑着。
“我是想着，既然冯哲来了，干脆就跟他摊牌，也少了一些麻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