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来了初潮,成了村子的织女。
织女要被拉去献祭给龙王,为村里解除旱灾诅咒。
看着如花似玉的姐姐,村子里的男人们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我笑着看了看向正我伸出魔爪的男人,心想:或许,这个村子里的诅咒是真实存在的吧。
1
姐姐被扒光衣裳,直挺挺躺在祭台上,昏睡着。
村长和巫师猥琐地欣赏着她的身体,在她的皮肤上画着看不懂的符文。
巫师满脸淫邪地打量着姐姐,啧啧称赞。
「平时还真看不出来,紫月已经出落的这么水灵,河神一定喜欢!」
村长从旁调笑:「嘿嘿,紫月还是不如她娘。她娘年轻的时候那手感,都能掐出水来,即使现在老了,也……咳咳。」
似是察觉到失言,他略微收敛几分,叹息道:「想当初紫月她娘来我们村子的时候,我们村下了那么一场大雨,大家伙都把她当仙女下凡,结果呢?」
「一场雨过后,古河干涸了十几年,我们供奉她娘这么久,白瞎了!」
村长发泄似的,对准姐姐,狠狠捏了一把。
巫师急了。
「村长,你这是干啥呢?我刚画上的符文,你给捏变形了,对河神不敬,晚上不灵了咋办?」
就这样,两人又是笑又是骂了许久。
期间,我一直红着眼藏在古船角落里,恶狠狠瞪着他们。
这是我亲姐姐,刚刚成年,还没来得及享受爱情和生活,就要被这群畜生以祭河神之名欺辱!
因为用力,我的手扣在船壁上,发出一道刺耳的声响。
村长很快发现了我。
他拿起棍子,准备过来打我。
巫师却笑嘻嘻冲他喊道:「村长,你急什么?」
说着,他放下装满黑狗血的碗,缓步走到我面前。
「红月,你姐姐是神女转世,经过今晚,我们村的人都会供奉她,这是她的福气。」
「你们娘三要不是有我们供着,怎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是不是?」
他假笑着,我被他龌龊的眼神看得很恼火。
可想到姐姐和母亲的安全,我假意点了点头。
见我还算听话,他抬手推了推村长。
「红月也十三岁了,万一紫月不成……你可不能把她打坏了!」
村长立马明白他话里的深意,转怒为喜地看着我。
「红月别怕,叔叔不是要打你,是想请你帮个忙。」
他放下棍子,转手拿出个木桶塞到我怀里,「去帮叔叔点炉子烧热水,好不好?」
我故作木讷地看着他们。
他们以为我不懂,其实我什么都知道。
但我会按照他的意思去办。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博取他们的信任。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我从村头的古井里拎了桶清水回来烧。
这时的村长和巫师,正在给姐姐喂药。
这是他们研制出来的秘方,据说能让人昏昏沉沉,但身子柔若无骨。两人小心翼翼掰开姐姐的嘴,将整碗药全灌了下去。
姐姐因为抗拒,身子不停扭曲,白花花地像条美女蛇。两人笑得皱纹褶子皱在一处。
之后,他们边在我家门口胡吃海喝,边讨论着该叫哪些人上古船。
我偷偷溜进屋,抓住妈妈的手。
「妈,他们把姐姐迷晕了,我们去救人吧?」
「红月,你看,这就是断肠草。」
妈妈神志不清地靠在床上,下身裙子凌散着,皙白如雪的肩膀上满是斑驳咬痕。
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
2
我们村叫织女村,是出了名的旱村。
村后是山,村前却是一条干旱了十几年的河。
河边长满杂草,干涸的河面裂出一道道蛛丝般的纹路。
而河岸边,却停着一艘十几米长的木船。
船身用漆涂得鲜艳泛红,船顶和木栏雕刻着漂亮的花卉鸟兽,就连盖船的帘子都绣着漂亮的仙女图案。
村长说那就是织女,能迷惑龙王,为村里解除旱灾诅咒的仙女。
可我知道,那都是鬼话!
是他们以此行畜生行径的谎言!
我妈曾经是一名走访山村,免费为妇人和孩子看病的行脚医生。
行医途中遇到倾盆大雨,无处躲雨的她误打误撞钻进了破庙。
再出来时,被村民们误会成织女降世。
一开始的几个月,村民们对妈妈奉若神明,热情至极。
可几个月后,织女村再次大旱。村民们祈雨无果,就慢慢转变态度,甚至将错怪到妈妈身上。
妈妈被逼上古船,遭受欺凌,最终忍无可忍,趁黑逃跑。
可村里人却在四周设了岗哨,甚至在林子里埋了兽夹。
妈妈被抓回来时,脚上全是血泡,皙白纤瘦的脚踝几乎被兽夹夹断骨头。
即使这样,村民们还是用铁链锁住她的脚,将她关进小黑屋。
妈妈的善良没有换来善良的对待。
在那以后,村里的女人们厌恶妈妈,村里的男人们欺辱妈妈。每天晚上都有人摸黑钻进小茅屋。
妈妈的惨叫声响彻小山村,却无一人怜悯,甚至变本加厉。
直到妈妈生下第一个孩子。
那天月圆,乌云笼罩在明月周围,泛着淡淡紫色。
母亲痛恨村子的所有人,却无法痛恨孩子。她给孩子取名紫月,悉心照顾。
本以为有了孩子,村里人便会放过她。
可村里人却将紫月夺了去,并妄图将她打造成下一个织女。
妈妈哀求他们放过孩子,却没有一人站在她这边。女人们骂她是娼妇,男人们笑嘻嘻说她贱。
在这些人的欺凌和辱骂中,妈妈的精神越来越差。
等到我长到六七岁的时候,她出现记忆衰退的现象。不仅不认识人,还经常对着墙壁发呆。
村里人见她没有威胁,就将她挪出了小黑屋,关在山脚下的棚子里。
棚子旁边的草木生得旺,母亲偶尔也能在四处走走。可她再没想过逃跑,只是经常偷偷摘些草药藏起来。
她教我读书,并将自己的医术倾囊相授。
在她的教导下,我学会了解剖技术,也认全了救人和害人的草。
只是没想到,今天我摘草药回家,却看到村长拉扯着姐姐,说要将她献祭河神。
姐姐拼命反抗,被村长一巴掌扇在脸上,后脑勺着地昏了过去。
母亲衣裳凌乱地靠在门槛上,看到姐姐的惨状,目光空洞,只一个劲地傻笑。
我上前救人,却被村长狠狠踹翻在地。等我再次醒来,姐姐已经被强行扛上古船。
「妈,你别在意什么草了,姐姐要被欺负了,我们得赶紧救她!」
我摇晃着妈妈的胳膊,祈祷她能在此刻清醒过来。
可她却只是神经兮兮抬起眼睛,将草塞到我手里。
「断肠草,不能吃,吃了要死人的。」
妈妈再疯,都没有忘记过自己医者的身份,可她现在却把断肠草塞给了我。
我盯着手心里的药草,眼神亮了亮。
就在我满脸兴奋时,门口传来村长和巫师的吆喝声。
「红月,去我家给拿瓶酒!」
村长将钥匙甩在我身上,顺便命令我把村里有头脸的男人都喊来,好和织女一起为河神爷爷献艺。
我压着火气点了点头。
3
第一站,我去了王管炮家。
王管炮是个山贼,据说以前是帮山寨里炸山的。
后来红帽子剿匪,他被打断了一条腿,跳进河里,顺着河漂到了织女村才保住一条命。
再后来,他凭着制造火药的手艺和村长勾搭到一起,成了这个村子炸井炸山的好手。
于是他成功脱掉了山贼的身份,也让大家必须叫他副村长王管炮。
刚来到他家院门口,我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道道女人戚戚的呻吟声。
「他爸,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疼……」
我摸索到窗台,透过灰蒙蒙的玻璃窗往里面看。
房间里倒扣着一个大木桶。
这东西很常见,就是逢年过节杀猪用的那种长形木桶。
但地上这个被改装过,底部安装了圆形滚轮,滚轮上有个擀面杖似的东西,木桶前面安装着脚踏板。
他老婆翠花被捆着手脚,仰躺在上面。
王管炮正在疯狂踩着脚踏板。
滚轮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极不规律地滚着。
连带着翠花也做出一系列稀奇古怪的姿势。
要么弯曲成虾状,要么身子挺得笔直。
脸色也由红转白,又从白转红,整个人就像条被逗弄的泥鳅,不断扭曲翻滚,戚戚哀求。
但王管炮不为所动,脸色黑沉沉的,像地狱里爬起来的恶魔。
「翠花,你是不是也跟村里人一样,瞧不起我这条断腿?」
「你不是嫌弃老子不行吗?我专门为你研究出这么个玩意,看你还敢不敢跟隔壁的杀猪匠眉来眼去。」
「怎么样,喜欢吗?我问你喜欢吗?」
翠花被折腾得气喘吁吁,不断哀求。
可王管炮踩脚踏板的动作反而越来越快。
直到我喊了一嗓子副村长,他才猛地停下动作。
翠花得以喘息,却早已泪流满面。
要不是被拐进这深山老林,她怎么会被禁锢在这里,任人凌辱。
王管炮也不管,拄着拐杖,绷着脸走出来。
「红月,中午不在家看妈,跑我家来做什么?」
我把古船祭祀的事告诉了他。
「什,什么,紫月成人了?村里又要开祭典了?」王管炮控制不住地兴奋,连带着那条断腿都在抖。
随即,他回头看了看大木桶,嘿嘿笑着:「河神有灵,我们不搞点新花样,怎么能取悦神明?」
「到时候就让你姐躺在这只滚桶上,让河神爷爷也感受一下快乐!保准今夜就能下场大暴雨,嘿嘿。」
「不行,单单一个新娘难免寒酸,得把翠花带上,虽然她不是黄花大闺女了,但模样也看得过去。」
「到时候看我王管炮怎么控制这辆神车,讨河神爷爷开心!」
说着,他忍不住放荡大笑。
而我,怕自己控制不住怒火,转身跑了出去。
半道上正好看到杀猪匠家里在吃席。
村里除了过年,就只有杀猪时摆席。
杀猪匠李大牛正站在院子里,手里举着刀,门口的地上满是杀完猪后残留下来的猪血。
血腥味扑鼻,令人作呕。
而更令人反胃的是,被刮完毛,掏空内脏的猪尸旁边跪着三个女人,各自举着一个脸盆。
4
这三个分别是李大牛年过六旬的娘,村外拐进来的媳妇,和瞎眼的女儿妮妮。
她们将脸盆顶在头上,盆里都是新鲜的猪肝猪肺,还有滚过开水的猪血。
七八个村民跟抢劫似的,伸筷子在里面捣鼓。
三人被半生不熟的猪肉溅得满脸满胳膊都是猪血。
老太太年纪大,很明显的体力不支,双手发着抖。
而他媳妇更是苍白着脸,强忍着恶心,却不敢开口抱怨。
只有妮妮,太过年幼,受不住折腾,一直咬着嘴唇哭哭啼啼。
「来!我杀了家里唯一的猪,就为了这口新鲜热乎的,大家伙尽情地吃!」
李大牛率先夹起一块半生不熟的猪肉,塞得腮帮子鼓成两个球。
血水顺着他的嘴角流淌,他举起酒瓶,仰天闷了一大口。
随后痛快地嚎了一声,低头捏住老婆的嘴,强行灌了下去。
他老婆本就生得瘦小,这一动作,身子不停地抖。
可无奈双手捧着脸盆又不敢反抗,生生被灌下小半瓶白酒,整个人往后面仰躺,白眼直翻。
手里的脸盆摔了,里面的猪血块洒在她身上,将她惨白的脸糊成个血葫芦。
老太太和妮妮看到这惨状,吓得惨叫连连。
李大牛却兴奋得嗷嗷叫,连带着吃席的男人们也哄堂大笑。
在他心里,女人都不过是取悦自己的工具。
「啧啧,这不是小医生那娘儿们家的红月吗,躲在门口鬼鬼祟祟地干什么呢?」
他发现了我,拿着酒瓶子,脚步虚浮地走过来。
我面无表情看着他,将今晚古船祭典的事告诉了他。
李大牛壮硕的身子在嘎吱乱响的门框上使劲蹭了蹭,红着脸跟我吐槽。
「红月,不是我说,你看看我们织女村都干涸多少年了?每年都搞一样的花样,别说河神,就是劳资都腻。」
「咱们要请河神就得有创意,光选织女有什么用,还得有河神爷爷没见过的玩意。」
「得让村里的年轻妇人也去,全给端着贡品,扒光了跪在古船上服侍我们男人才有意思!」
说到这,他像条蛇似的打量着我,将拿着酒瓶的手抵在我肩膀上。